“東家,您說咱們拿這小子的命,能不能將扶桑換回來?”
金元樓四樓的一間書房內,黎志揚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房柱上,嘴裏塞着一塊抹布,只能發出聽不清的嗚咽聲。
帶着大金扳指的中年男人眯眼打量着黎志揚,幽幽開口:“這可是三殿下,聽說兩人不對付,拿他去威脅黎彥恐怕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那您的意思是?”
“直接殺了給黎彥送過去,告訴他如果不將扶桑還回來,那接下來黎志揚的命運就是他的下場。”
“嗚嗚嗚……”
聽到對方要殺他,黎志揚瞪着眼搖頭。
然而東家根本不理會他的求饒:“三殿下,要怪就怪黎彥他壞了規矩,讓我們金元樓損失了一大筆,到了地府可別報錯了冤。”
旁邊的侍從拿起桌上的彎刀,一步步朝着黎志揚走去。
鐺——
刀刃朝黎志揚落下的瞬間,被一塊石子打落。
刀刃落下的瞬間,被一隻白淨的手接住,黎顏握住刀,反手割開了黎志揚的繩子。
黎顏是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整個過程兩秒不到,讓人反應不及。
反應過來的東家跟侍從只看到有人將黎志揚救走了,連來人的臉都沒看清。
“快抓住他們!”
剛闖出金元樓,一批箭雨朝着黎顏的方向飛來。
黎顏不能當着黎志揚的面使用傳送符,只能帶着他躲閃。
“黎彥?”
黎志揚看着眼前的側顏,感覺在做夢似的。
黎顏一手架着黎志揚,兩人的重量讓黎顏不堪重負,躲避期間一支箭矢正中黎顏肩膀。
“嗯!”悶哼了一聲,黎志揚纔看到黎顏左肩上的箭,頓時倍感愧疚,“對不起,都怪我!”
“別說廢話!”
黎顏調動最快的速度,終於出了箭雨的範圍,可身後的追兵還猛追不捨。
見逃是沒用了,黎顏落地直接將黎志揚敲暈。
“兌換傳送符!”
下一秒,黎顏在原地消失。
“人呢?”金元樓的人追過來,發現黎顏在一條死衚衕消失了,皆是震驚。
……
黑幕之下,竹林幽深,落葉窸窣間一女子踉蹌倒地。
“宿主,您中毒了。”
“直說!”
“老規矩兩萬積分解毒,第二種辦法兩百積分換製作解藥的藥方。”
毛球能說出第二種方法,那就說明她的毒不打緊。
“二!”
手裏多了紙,紙上畫的是三種藥草,而解藥需要找到這三種藥草碾碎塗抹傷口處。
看了眼旁邊昏迷的黎志揚,黎顏擡手就是一巴掌。
“誰,誰打本皇子?”
黎志揚驚醒,白日裏的一幕幕歸攏。
他看向身邊的黎顏,只見她臉色慘白,額頭佈滿汗珠,一副虛弱狀態。
“你中毒了?”
沒有多餘的解釋,黎顏將畫着草藥的紙塞到黎志揚手裏:“去找這三種藥材來!”
這周圍荒郊野嶺的,月光微弱,說實話黎志揚是怕的。
可是注意到黎顏的神色迷離渙散,他強忍着懼怕之意起身:“你且等着,我去去就來!”
肩膀上的傷口陣陣發痛,黎顏撐着旁邊的竹子站起,想要找個遮風避雨的洞穴。
沿途留下記號,黎顏順着竹林深處走去。
眼前的路變得扭曲晃盪,在她意識昏迷前,終於在溪水邊的山崖下找到了一處洞穴。
洞穴並不深,可能是臨近溪水的原因,裏面有些潮溼牆壁上滿是青苔。
解開領口的衣物,露出了白皙的肩膀,背後的傷口也暴露在了月光下。
也不知道這毒什麼成分,她傷口處竟然開始潰爛了。
因此出現了一個難題困擾黎顏——傷口該怎麼處理?
如果想處理被毒腐蝕的皮肉的話,光有草藥也不行。
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了一把匕首,就地找了兩塊打火石可黎顏沒有找柴火的力氣了。
不遠處傳來腳步,黎顏背靠洞壁,握緊匕首警戒起來。
當她看清來人的時候,才隱隱鬆了口氣。
“黎彥?”洞口外的黎志揚喊了一聲,黎顏回應,“進來。”
“可算找到你了,你要的草藥我都找齊了。”
“先放下,你出去找些乾柴過來,要快!”
“好!”
一刻鐘過去,黎志揚抱着一堆乾柴回來,黎顏將那兩塊打火石丟給他:“點燃!”
“我來?”
要不是黎顏現在不想動,一定會翻個白眼:“不然呢?”
黎志揚無奈的拿着打火石,湊近乾柴來回打磨。仟仟尛哾
聽着刺耳的聲音,還有黎志揚笨拙的動作,黎顏垂死掙扎的搶走他手裏的打火石,罵道:“廢物!”
點燃柴火,黎顏掏出匕首,藉着火焰消毒。
黎志揚坐在火焰那端,黎顏的臉映照在火光中,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其實黎志揚總盯着黎彥,並不只是因爲他紈絝這點,而是因爲他長的漂亮,所以他總是莫名巧妙的想引起黎彥的注意。
而他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總需要點不同尋常的辦法。
注意到黎志揚的目光,黎顏擡眼睨了他一眼:“轉過去!”
“你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
黎志揚落寞的扯了扯嘴角,按她的要求轉過了身。
黎顏放下肩膀的衣服,露出了染黑的傷口。
因爲看不到,黎志揚的耳力變得敏銳起來,一直注意着身後的動靜。
一陣痛苦壓抑的呻.吟聲傳來,他竟發現自己心情竟激動起來。
黎顏握着匕首的手攥緊,剜下皮肉的痛苦不斷的衝擊大腦,鬢邊的汗珠大滴滾落。
脖頸的青筋因爲忍耐而突起,血水打溼了衣物。
等到傷口處理完畢的時候,黎顏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她倒在地上,整個人疲弱不堪。
“黎彥?”
黎志揚聽不到聲音了,轉過身的時候發現黎顏已經昏迷了過去。
碾碎的藥材黎顏自己敷好了,衣服也整理過了,黎志揚蹲在旁邊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出去找了些乾草鋪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他抱起黎顏的時候,才發現他輕的不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