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可是我兄弟,我能不做準備就帶你來尚書府查人?”
這步安排確實令黎顏意外,不過也讓黎顏對餘成章有了新的認知。
“所以我們以尚書先動手爲由,就能成功免除鎮國將軍的追責。”
“聰明!”
…
御書房。
“陛下,臣妾大哥死的好冤,您可要爲大哥報仇!”篳趣閣
尖利的哭聲震得黎顏耳膜刺痛,旁邊的餘成章更是不耐煩。
“貴妃娘娘,是尚書大人對我等出手在先,我們爲了自保才殺尚書的,您可別冤枉了我們!”
“你們胡說,我大哥忠心耿耿,爲何要殺你們?”
“自然是因爲這本賬冊!”
餘成章將賬冊呈到皇帝面前,裝病的皇帝緩慢翻看,垂下的眸光帶着讚賞。
可以說霍尚書的死,正中皇帝意,畢竟有鎮國將軍坐鎮,他還真的不敢動霍尚書。
貴妃的哭聲戛然而止,慌張的注意力也落在了那賬冊上。
雖然霍尚書做什麼事情從不跟她說,但東西既然是黎顏他們拿出來的,那肯定對霍尚書不利。
看着賬目上的一筆筆鉅款,還有裏面夾雜的書信,皇帝一把將其甩到了貴妃身上。
“看看你那好大哥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刑部本來關押了兩個毆打老人致死的死刑犯,結果霍尚書收了人家的好處,直接將人給掉包了。
這件事情在民間引起衆怒,可霍尚書卻以暴力鎮壓,此事最終不了了之。
不但如此,這些年來霍尚書收的好處不計其數,若是再繼續下去,這顆蛀蟲就會瓦解整棵大樹。
從之前的行爲就可以判斷,皇帝就是個守財奴,所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貪污,那就是死罪。
皇貴妃看着那一樁樁錢財,慌得不敢說話。
而且從皇貴妃鬧到現在,鎮國將軍以及護國大將軍都沒有出現,顯然早就知道霍尚書的行爲,想與之撇清關係。
可皇帝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霍尚書的事情茲事體大,去叫鎮國公與胡國大將軍過來!”
“來人,貴妃應該也累了,送她回宮休息!”
御書房安靜下來,黎顏坐在踏上喫葡萄,餘成章則是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皇帝瞟了眼坐沒坐相的黎顏,眉頭一皺:“霍尚書的死也有你們的一份“功勞”,待會兒兩人來了,你們知道該怎麼說吧?”
“父皇,我猜他們兩個來不了,您還是趕緊準備準備,估計一會兒要打仗了!”黎顏說着風涼話。
餘成章附和道:“陛下您應該是想借此機會收回他們二人手中的兵權,對方應該也能猜到,所以他們可能會趁機造反。”
皇帝嘴角勾起:“造反更好!”
黎顏在御書房等得昏昏欲睡,門外一陣盔甲的摩擦聲驚醒了她。
“來了?”她揉着眼睛看向門口,卻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
那人直直走向皇帝,拱手行禮:“末將顧淵狼不負陛下囑託,已將意圖造反的霍全霍康二人拿下!”
在場震驚的只有黎顏一人,餘成章好像早就料到了結果。
“因其帶兵反抗,末將已就地處決,還請陛下恕罪!”
短短一天之內,霍家男丁全死,黎顏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做,純粹是來湊數的。
而且總感覺自己被算計了是怎麼回事兒?
聽着他們兩個輪番敘述,黎顏懵逼的出了御書房。
“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黎顏雙手一環,審視的目光落在兩人之間。
餘成章是不想說的,但阿狼瞞不住黎顏:“是陛下的決定。”
原來在兩年前,阿狼剛進入軍營的時候,就遇到了微服私訪的皇帝。
當時的皇帝已經察覺到霍家想要弒君的陰謀,所以將阿狼安排爲他的暗線,從內部瓦解霍家的勢力。
阿狼憑藉着出色的身手,以及勇猛的戰術,很快成爲了護國大將軍霍康的心腹,然後暗中調查霍康的計劃與勢力。
皇帝知道阿狼得手後便開始裝病,以此打消霍家的顧慮,從而讓他們鬆懈警惕,更好的幫助阿狼進行任務。
而昨天夜裏,霍家其實就已經調集了京城軍隊,準備明日動手。
所以,皇帝纔派了餘成章,讓他帶上黎顏去調查霍尚書,從而聲東擊西打亂他們的計劃。
“所以從始至終,就我被矇在鼓裏唄!”
原來他們幾個人早就有了計劃,她純粹是走個過場而已。
“顏顏!”阿狼不顧餘成章還在場,握住黎顏的手,撩人的嗓音說着動聽情話,“我想你了。”
瞬間,黎顏心裏的怨氣消散了不少。
兩年沒見,阿狼又壯了不少,那雙眼睛從清澈變得深沉,握着她的大掌上佈滿厚繭,酥麻間又有些刺痛。
“我還以爲你丟了呢!”
“喂喂喂,你雖然從伴讀晉升爲了將軍,但也別對我家彥弟動手動腳的!”
餘成章故意分開兩人,阿狼險些動手。
“我可警告你,我家彥弟不是斷袖,你最好離她遠點!”
阿狼求助的眼神朝黎顏看去,黎顏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餘兄,我累了,剩下的事情你們去處理,我先回彥央殿了。”
…
“說了不能進,這是殿下的吩咐,三殿下難道要硬闖?”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攔我?”
“卑職雖然身份低微,但也聽殿下吩咐行事,沒有殿下的同意,你不能進去!”
“那我偏要進呢?”
蹭——
鐺——
幽冥腰間的長劍拔出一寸,被突然出現的黎顏按了回去。
“哥哥!”
見到黎顏,黎志揚臉上的怒氣蕩然無存,只剩下歡喜。
“三弟,霍家的勢力剛清除,父皇那邊還有很多瑣事需要處理,現在正是你表現的時候,別爲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浪費時間。”
黎顏冷漠而嚴肅的話語,並沒有消磨黎志揚的熱情:“哥哥,見你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哥哥既然想我做出一番事業,那弟弟就先去了,改日再來探望哥哥!”
隨着黎志揚告辭,黎顏眉宇間露出無奈:“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尚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