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鬼兩眼放光:“那可以讓我下1世投個好胎嗎?”
“我這1生命苦的很,十歲出頭就被抓來做苦力,及笄之後就出來接客,本想賺足了銀子贖身,誰料到遭上災禍了!”
雖然黎顏不太懂道家的事情,但有1點黎顏是明白的。
不等元景說話,黎顏從桌子底下探頭:“不行,幫你超度已經是恩惠了,你還想損耗道長的氣運?你想得美!”
黎顏:氣運都是我的,你們休想搶走1點!
看到黎顏冒出憤怒的小腦袋,雲景心想沒白保護她,還知道護主。
女鬼撓着桌子站起,臉色猙獰:“你個小娃娃懂什麼,這道長看起來法力強橫,1點小小的氣運也捨不得嗎?”
黎顏吼道:“不行就是不行,道長滅了她!”
黎顏這狗仗人勢的模樣,真是氣急了女鬼:“有本事咱們出去說,別躲在別人身後!”
聞言,黎顏重新縮回桌子底下,揪了揪元景的道袍:“道長,她欺負我!”
女鬼蠢蠢欲動,元景將桃木劍拍在桌上:“你要是不想死在劍下,最好老實點。”
女鬼重新坐回去,妥協:“那算了,我不要好運氣了,你給我超度,我再也不想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老道士附和:“我也不想留在這裏!”
“那你們過去站着,我現在給你們超度。”
雲景拖着黎顏上樓,從包袱裏取出道具,站在兩鬼面前唸唸有詞。
聽着雲景的咒語,黎顏竟然覺得頭疼。
她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面色是壓抑不住的扭曲。
注意到身後的痛吟,雲景擰起了眉頭。
如果現在停下超度,兩鬼的魂魄必然損傷,投胎之後或許就是癡呆的傻子。
可如果不停,身後的黎顏也會痛不欲生。
危機關頭,雲景立馬有了決斷。
他抽出桃木劍,原本傷不了人的劍刃,竟然在掌心劃出傷口。
咒語停下,黎顏的痛苦也戛然而止。
雲景掌心的血灑在兩鬼腳下,低喝:“吾以血祭,恭請陰陽來!”
在雲景法力的支撐下,那血滴竟化成了陣法,1道帶着磅礴威壓的陰冷大門在兩人身前展開。
隨後1白1黑身影出現,將兩鬼捲入大門。
大門消失,雲景捂着心口噴薄出鮮血,黎顏也被咒語抽走力量,昏倒在地。
雲景握住桃木劍撐起身體,轉向黎顏時,發現她身上正滾動着濃濃黑煙。
雲景目色陰沉,喝道:“滾出去!”
很顯然,這話並不是對着黎顏說的。
那黑霧扭曲的轉了兩圈,似是在挑釁雲景:“呵呵,她的靈魂很香,我怎麼捨得走呢!”
黑霧將黎顏捲起騰空,將其包裹在內。
“這麼多年了,我終於找到能讓我實力大增的靈魂了,真是不負我耗盡心血,建立這鬼城。”
那聲音沙啞異常,聽不出男女,粗糙的聲音像爪子1樣撓得人耳腔生疼。
“拿靈魂修煉,你就不怕死後6道不收?”
想必此人就是兩鬼口中的老道,不知爲何回到鬼城,且附身在黎顏身上。
現在兩人的靈魂糾纏,若雲景倉促出手,黎顏不1定能活。
而且他剛用血畫陣,修爲損耗不少,不1定是這老道的對手。
但他不能見死不救。
“我最後說1遍,你是自己滾,還是想魂魄盡散?”
那老道根本不怕雲景威脅:“有本事,你就連帶她1起殺了。”
雲景眸色冷凝:“你以爲我不敢?”
從腰間抽出1沓符紙,黃符如漫天散落的花瓣。
掌心還未乾涸的血液塗抹在劍刃上,血液像是浮動的海浪,將桃木劍包裹。
頓時,整把劍通體漆紅。
那老道冷笑:“這種損耗性命的禁術,你也敢用?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命硬,還是這小女娃的魂魄硬!”
散落的符咒有規律的落在各自位置,雲景握劍站立中央。
符咒的力量朝着雲景彙集,他全力灌注與劍身。
當劍中的力量刺向黎顏時,她5官因爲痛苦而扭曲。
雲景露出不忍,可爲了黎顏能活,這痛苦她必須嘗。
老道本想讓黎顏承受陣法的威壓,可他逐漸察覺到不對勁。
有1股力量,要將他困束起來。
“縛靈陣?真是後生可畏,可你就不怕我哪天衝破束縛,讓這小女娃徹底淪爲我的食物?”
老道本以爲是消魂訣,想着用黎顏的靈魂先做抵擋,沒想到居然是類似的縛靈陣,也因此給了雲景機會。
雲景全神貫注,控制符咒內的全部力量擠入黎顏身體。
想要留黎顏的命,只有將老道的魂魄,暫且封印在黎顏的靈魂內。
但這種方法,會損耗黎顏的靈魂力,在虛弱時老道能衝破束縛,趁着黎顏虛弱蠶食她的靈魂。
這招也極其考驗靈引,也就是黎顏靈魂的強度。
但想要保住黎顏,這是唯1可用的法子。
雲景忽略老道的哀嚎,掌心漂浮出1條血線,綁在了黎顏的小拇指上。
“等我衝破封印,就是你們2人的死期!啊——”
那濃滾滾的黑霧沒入黎顏體內,雲景箭步上前接住黎顏墜落的身體。
他半跪在地上,忍住喉嚨裏冒出的血腥氣。
將黎顏安置在牀上,雲景偏頭吐出1口血水,與此同時,鬢邊的1縷黑髮褪成白色。
十9年紀的雲景,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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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顏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裏像是撐炸了似的。
她坐起來,晃了兩下,恍惚的視線聚焦。
“什麼情況?”
聽到黎顏的詢問,毛球在猶豫要不要說。
可說了,它怕黎顏會利用這件事情對雲景做些什麼。
畢竟雲景在黎顏身上下了轉移咒,黎顏的靈魂損耗,大半都是由雲景承擔。
可以說只要黎顏想,雲景就能得死的毫無還手之力。
被上個位面整怕的毛球,不敢輕易說這件事情,還是先看看黎顏的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