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過來檢查,嘆息的搖搖頭:“她已經死了。”
憐娘眼中並未有過多傷心,看到黎谷蕊手裏的短刀,指向宋祈安:“是你殺的谷蕊!”
宋祈安一臉無辜:“剛纔刀在桌上,是黎谷蕊自己抓到了刀,覺得羞憤而自殺,與本宮無關。”
說着,宋祈安走到黎顏身邊,扶起她:“黎谷蕊剛纔嚇到顏顏了,我們就不多留了,另外節哀。”
“節哀”這兩個字,在這紅綢羅布之下,顯得格外諷刺。
馬車上,宋祈安緊緊的摟着黎顏,黎顏感覺到他情緒低落,問道:“你在擔心皇帝會因爲今天的事情怪罪你嗎?”
宋祈安搖搖頭:“你會來到這裏,就是因爲那個白色東西嗎?”
“白色東西?”黎顏晃了晃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毛球啊?”
“我確實因爲它的帶領,纔來到這個世界的。”
聞言,宋祈安的手抓得更緊了。
意識到宋祈安在擔心什麼,黎顏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
除非是這副身體走到末路。
車廂裏的氣氛越來越低迷,黎顏直接轉移話題。
“你怎麼知道齊越的香囊裏有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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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件事情也說不通。
黎谷蕊想得到齊越的氣運,就算任何人想要齊越死,黎谷蕊都不可能對齊越動殺心。
所以,黎谷蕊怎麼可能給齊越下毒?
宋祈安忍下心裏的擔憂,解釋道:
“我放的,那名老者,也是我安排的。”
“齊越這個人,本就心思不定,稍微一點猜忌,都會導致他對黎谷蕊的情感崩塌。”
“不過那些毒不致命,我特意讓人誇大了其詞,就是爲了讓齊越的反應更激烈一些。”
本來,香囊計劃只是後手。
在宋祈安的安排裏,宋博遠和齊越同時求婚,已經足矣讓愛面子的宋博遠,與黎谷蕊反目了。
可出乎宋祈安意料的,是及笄禮上,出現了憐娘這個巧舌如簧的人。
雖然宋博遠的做法欠妥,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宋祈安的話逼死了黎谷蕊。
皇帝也是爲了保護宋祈安,纔想着找宋祈安來商討對策。
宋祈安看出了皇帝的糾結,今日的事情,他其實也沒考慮過後果。
他當時腦子裏想着的,只是解決掉黎谷蕊,讓黎顏放心。
“鎮國公府勢力龐大,又是兩代元老,如今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說不定會聯合衆大臣討伐。”
“要不父皇對皇兄略施懲戒,好安撫下鎮國公。”
能讓鎮國公消氣的懲罰,只有撤去宋祈安的太子頭銜。
宋博遠心裏的小算盤,另外兩人都清楚。
皇帝看向宋祈安的同時,宋祈安也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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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這天下的事情都由您來做主,如果只是因爲大臣討伐,您就不得已做決定的話,那往後若是出現更大的問題,到底是您來做決定,還是這些大臣來做決定?”
皇帝直言問道:“你想說什麼?”
“兒臣的意思是,您不能被大臣的勢力所威脅。”
“不然,往後若是出現糾紛,那些大臣就拿捏了您性子軟這一點,所以您必須態度強勢一些。”
“今日的事情,說到底也是鎮國公他教女無方,沒仔細商量好結果,導致出現了鬧劇。”
“而鎮國公在及笄禮上的作爲,也唐突到了皇室威嚴。”
“您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削了鎮國公府的勢力,表明您堅決的態度,如此纔不會被這些下人拿捏。”
皇帝覺得宋祈安的話不無道理。
“你們兩個先回去,待朕好好想一想,再做決定。”
從御書房出來,宋博遠攔在宋祈安面前:“你如此針對鎮國公府,就不怕黎顏寒心?”
宋博遠當然不是好心,而是覺得宋祈安的說辭,有點太出人意料。
宋祈安瞧着宋博遠迷惑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大掌搭在他肩上。
“你如果聰明一點,現在就該去鎮國公耳邊風言風語,而不是在這裏質問我。”
宋博遠難以置信的盯着宋祈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跟你合作,事成之後太子之位拱手讓你。”
“你會這麼好心?”
宋祈安神情恍然,緩緩開口:“如果是之前,我只會跟你鬥得你死我活,但是現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人要守護。”
“而太子這個頭銜,束縛了我們。”
很快,宋博遠明白了宋祈安的意思:“爲了黎顏,你連皇儲之位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