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陛下乃是卑職分內之事。”
“只要陛下滿意，便是卑職莫大的榮幸。”
皇帝連連滿意點頭，“以後沒有朕的准許，不準離開朕左右，今夜你在這裏守着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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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卑職遵命！”
等到皇帝呼吸平穩，黎顏解下右肩凹陷的肩甲，撩起深衣。
怪不得黎顏覺得肩膀疼，撩起的袖子下，上臂到肩膀出現了大片淤青。
應該是刺客砍的那一刀所致。
微微活動着肩膀，緩解陣痛，黎顏找了個地方靠着睡覺。
“毛球幫我盯着點皇帝，他要是醒了記得叫我。”
“沒問題！”
…
昨夜受了驚嚇，皇帝這一覺睡得也不安穩。
天剛亮，皇帝從噩夢中驚醒。
而皇帝的動作，也吵到了黎顏。
趁着皇帝沒反應過來，黎顏從地上揩了些塵土抹到眼下。
“陛下可是做噩夢了？”
皇帝忘了黎顏還在，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皇帝魂魄離體。
緩了緩，皇帝朝黎顏看去，見她眼下烏黑一片，擰眉道，“你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回陛下，可能是一夜未睡導致，緩一緩即可。”
回想到昨晚的命令，皇帝沒想到黎顏竟然如此盡職盡責。
“朕讓你守着，沒說不讓你睡。”
“只要你能敏銳的察覺到動靜，這房間裏你可以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朕不會怪罪你的。”
“多謝陛下體恤，但這夜裏是非多，臣怕疏忽導致陛下遇險。”
聽着黎顏如此忠心之言，皇帝深感欣慰，“你傳人給朕更衣，送朕上朝後，你便回去歇着，晚膳過後來朕身邊當值。”
“卑職領命！”
皇帝在裏面更衣，黎顏則是傳來了下屬詢問昨晚的事情。
等到皇帝出來，黎顏邊走邊稟報，“回稟陛下，昨夜的刺客已經仔細調查過了。”
“他們身上的服飾奇怪，不像是周邊國家的士兵，倒像是江湖人士。”
“昨夜本留了活口，可對方卻服毒自盡了，所以無法詢問，您看……”
皇帝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沒心情想怎麼安排。
“將屍體先存放起來，朕待會兒跟首輔商量一番再做決定。”
“那卑職可以旁聽嗎？”
“畢竟卑職也需要了解這些刺客的來歷，這樣也好有應對之策。”
皇帝點頭答應，黎顏候在御書房外等皇帝回來。
原本黎顏以爲上朝要很久，結果皇帝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看到黎顏的時候，蘇文軒不動聲色的瞄了她兩眼，隨後跟着皇帝進了御書房。
而黎顏也跟着進來的動作，令蘇文軒不解。
但聰明人，此刻不該主動質問。
皇帝坐下後，黎顏勾了勾手指，小太監立馬將茶壺送到黎顏手上。
“陛下，這是卑職命太醫院配的藥茶，補氣舒心，您嚐嚐。”
皇帝抿了口溫茶，茶水進入喉管，帶着一股清涼。
這清涼像是柔和的氣體進入體內，沒有半分薄荷的刺激。
不過不等他深想下去，黎顏的話音就結束了。
蘇文軒慌忙問道，“陛下可受傷了？”
“幸好有黎顏在，不然朕怕是要身首異處了！”
想到昨日黎顏如天神下凡般拯救他於水火，皇帝越看黎顏越覺得滿意。
果然在危機時刻出手搭救，總能讓對方產生特殊濾鏡。
蘇文軒大致瞭解經過，意有所指道，“怎的黎副指揮出現在陛下身邊兩次，兩次都有刺客出現？”
“這麼高的頻率，本首輔總忍不住想，副指揮身上該不會有什麼吸引刺客的香氣吧？”
蘇文軒這話，不就在暗指黎顏招來的刺客嗎？
皇帝要是多想了，黎顏就是有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首輔這話就有些歧義了，莫非，首輔覺得卑職自己買刺客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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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卑職每日活躍在皇宮裏，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買兇殺人？”
“呵，本首輔可沒這意思，而副指揮說這些，就有點不打自招的意思了。”
黎顏沒回話，控制着體內的內力倒施逆行，臉色煞白的同時，一口淤血噴薄而出。
皇帝還在想首輔的話，見黎顏突然吐血，關心詢問，“你怎麼了？”
黎顏捂着胸口，沙啞出聲，“沒事，就是昨夜擔心陛下安危，衝進來斬殺刺客的時候，沒控制好內力，遭了些反噬。”
“本來沒什麼大事，可是聽到首輔大人的污衊，有些急火攻心了。”
“這傷上加傷，養一養就好了，但如果因此就被猜忌，卑職這心病怕是無藥可醫了。”
蘇文軒只是想來番脣槍舌戰，讓黎顏在皇帝心中失去信任。
可他沒想到，黎顏竟然卑鄙到使用苦肉計。
雖然是下策，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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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悅的瞪向蘇文軒，斥道，“朕有眼睛，分得清誰真誰假，黎顏兩次救朕性命，朕相信他！”
聞言，黎顏感激含淚，“卑職能得陛下信任，必萬死不辭！”
“朕明白你的忠心，你先下去休息，朕派人去給你醫治。”
黎顏聲情並茂的訴說衷腸，“無礙，卑職還挺得住。”
“卑職得了解刺客身份，做出縝密佈防，維護陛下安全後，卑職才能安心休息。”
“不然哪怕卑職回去，這心裏的火氣依舊不能消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