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顏收到暗示,行禮,“那卑職就先退下了。”
黎顏身影消失在轉角後,不大會兒,又出現在步壽宮角落。
黎顏躲在花叢後面,透過縫隙看到皇太后走向偏殿。
那聾啞宮女遞上食盒,接着皇太后一人進了偏殿。
黎顏準備跟上去,毛球也主動使用了隱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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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走到書櫃前,按下了櫃子上的機關。
下一秒,兩排櫃子向兩側展開。
櫃子後的通道,是蜿蜒直下的。
出口,連接的是關押太上皇的石洞。
出口處被一張黑色的簾子遮擋,加上環境黑暗,導致黎顏上次沒注意到這裏。
太上皇聽到了腳步聲,迷茫的朝聲源方向扭頭。
然而因爲鎖鏈的禁錮,他的身體轉不過來,只能側耳傾聽。
皇太后將食盒放在太上皇面前。
裏面是宮女精心準備的飯菜。
皇太后沒有出聲,取出筷子,夾起一塊肉送到太上皇嘴邊。
皇太后動作輕柔,目光柔和。
此時的模樣,像是在照顧殘疾丈夫的賢惠妻子。
太上皇嗅到了熟悉的檀香味,也得知了來人是誰。
撇過頭,躲開皇太后的投喂。
皇太后目光陰鬱一瞬,帶着護甲的手掐住太上皇的下巴。
她明明帶笑,嘴裏卻說着殘忍的話。
“你知道的,我脾氣向來不好,乖乖聽話,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
說着,皇太后捏開太上皇的嘴,將肉塞到太上皇嘴裏。
太上皇只覺得肉味很腥,加上對皇太后的厭惡,他瞬間嘔了出來。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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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昨夜的飯食,嘔出的污穢大片沾染在皇太后身上。
皇太后驚慌起身,聞着那作嘔的味道,整個人暴怒不已。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太上皇臉上,也迴響在洞穴裏。
“你居然敢吐?”
“怎麼?是嫌我噁心?”
太上皇反胃的動作,刺激到了皇太后,腦海裏也充斥着某些不願回想的記憶。
當初關太上皇進來的時候。
他還沒有瞎,也沒有啞。
是他說看到皇太后就噁心,皇太后一氣之下,才割了他的舌頭,挖了他的眼睛。
也就是這樣,薛濟同許諾了皇太后許多,可一條都沒有實現。
而他坐穩皇位後,就將喻連月八擡大轎迎娶進宮,封了喻連月爲後。
也是喻連月的風光大嫁,讓皇太后成爲了笑話。
皇太后吼完,癡癡笑道,“沒關係,既然你不能讓我如願,那我就毀掉你的所有,讓你知道,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你寵幸哪個妃子,我就殺哪個妃子。”
“而你最愛的喻連月,我給她冠上蕩.婦的罪名,讓她遊街示衆,五馬分屍。”
“你們不是互表衷腸,要廝守到白頭嗎?”
“那我就讓你們一個死,一個活,就算到了奈何橋上,你們也碰不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
皇太后臉色猙獰的大笑,笑着笑着,她眼眶猝然溢滿了淚水。
這番惡毒之詞,還有皇太后的發瘋,太上皇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了。
每次從寺廟回來,皇太后都要將這些話,原封不動的給他敘述一遍。
好像要將這些惡行,全部印在太上皇的腦海裏,讓他永世不能忘懷。
時至今日,太上皇都習慣了。
若不是還未找到薛墨畫,太上皇早就想解脫自己了。
事到如今,被困在舊事裏走不出來的人,只有皇太后自己而已。
黎顏看着一個鎮靜的傾聽,一個發瘋的抱怨,眼裏浮現出複雜情緒。
單方面聽了皇太后的敘述。
她是一個愛而不得,便濫殺無辜的劊子手。
而太上皇,則是忘恩負義的薄情人。
但這,也僅僅只是皇太后的一面之詞。
黎顏不是當事人,也沒資格做出評價,她只想多蒐集些罪證。
“毛球,都錄下來了嗎?”
“錄下來了!”
在這種沒有電子設備的時代,只要銷燬了人證物證,就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尤其是皇宮。
包括黎顏在內,這些權勢滔天者,想要隱藏犯罪證據,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而八年前的事情,更是查無可查。
要是能查到證據的話,墨華也不會鋌而走險,來皇宮給皇帝下毒。
所以,黎顏只能藉助系統,將皇太后的罪行錄下。
等到合適時機,再將此公諸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