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以爲自己終於趕走了討厭的人，可以獨佔黎顏了，結果卻聽到了黎顏疏離的話。
“主人，是小白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還是說，主人討厭小白？”
黎顏眼瞼微垂，薄碎的眸光透出審視，“小白，是不是你告訴的墨華，關於程序的價值？”
墨華一直在醫院和家裏來回忙碌，根本沒時間去接觸這方面的人或事。
所以能告訴墨華真相的人，黎顏只能猜到是小白。
小白無法對黎顏說謊，只能承認，“我只是想將主人的好心告訴他。”
“可是不領情的是墨華，您將怒氣發泄在小白身上，小白不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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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白也會感到傷心，主人您忍心傷害小白嗎？”
聽着小白頭頭是道的話，黎顏托起小白的下巴，“這麼快就有獨立意識了，你還算AI嗎？”
小白想湊近黎顏，可想到黎顏不讓他觸碰的命令，小白只能忍下心思。
“只要小白沒有脫離程序設定，就算AI。”
“可是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背叛我的，爲什麼還要將我藏起來的想法，明確的告訴墨華？”
“是您說的，墨華不算是外人，所以小白沒有隱藏。”
既然小白沒有啓動自毀程序，那麼在邏輯上，他確實沒有錯。
但是在私心上，小白有錯。
黎顏冷笑着，“那你實話告訴我，你揭穿我的謊言時，在想什麼？”
小白看着黎顏，他想說謊，卻違背不了程序的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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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主人只屬於我。”
他的程序中，確實有額外設定。
但並不是殺黎顏。
而是足夠的愛黎顏，讓她身邊只能有自己。
輸入這個程序的人，也確實是孟良月。
小白知道此人想害黎顏，但是設定中，小白不能說出這件事情，只能通過卡殼，讓黎顏自己發覺其中的危險。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黎顏。
可是他的主人好像並不領情。
啪——
黎顏的巴掌高高揚起，卻並沒有落在小白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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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向小白臉的手落向桌子，卻被小白柔軟的掌心接住。
“小白沒有痛感，您用這種方式，只能讓您自己受傷，小白會心疼的。”
對於小白的自作主張，黎顏確實是生氣的。
但她又忽然覺得沒必要懲罰小白。
畢竟，錯的人是她。
她就不該用這種溫和的辦法，想着溫水煮青蛙。
她就該甩一張卡到墨華臉上，打破他那可笑又可憐的自尊。
像這樣自卑到骨子裏，覺得自己不該被愛的人，就該用點強勢的手段。
從黎顏發火到現在，一直不敢說話的毛球，看着那上下起伏的黑化值，感覺統生艱難。
它抓住旁邊的萌萌，搖晃道，“攪屎棍，你說宿主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性格的尊上，怎麼這次會發這麼大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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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太多，有些碎片的性格會有缺陷，導致他們遇事缺少客觀判斷。
因此，就會出現墨華這種，一味鑽牛角尖的情況。
難道，是因爲看到了萊安這張臉，讓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不懂，我以前又沒在。”
聽着萌萌冷漠的語氣，毛球鄙夷，“你跟我說話怎麼不帶尾調？”
萌萌白眼，“我又不用討好你。”
毛球：真是個現實的攪屎棍！
黎顏的怒氣久久消不下去，小白銀瞳裏流露出愧疚，“對不起主人，小白錯了。”
小白努力湊近黎顏，卻還是保持着不碰到黎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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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真的知道錯了，主人別生氣了好不好？”
“小白以後不自作主張了，主人要注意身體。”
看着他快哭了的模樣，黎顏意識到自己今天的情緒太差了。
“我困了，你去充電吧。”
房間重新歸於安靜，小白站在充電臺上，掃描着冷清的客廳。
一股莫名的難過從心口蔓延，小白蹲下來抱着膝蓋。
人類無聊或者孤獨的時候，可以找各種方式緩解。
但是他只能靠着明天早上黎顏醒來，再次爲她做些事情，才能彌補這種孤獨感。
看向黎顏的房門，小白想過去敲門。
想央求黎顏，讓他待在黎顏的房間，哪怕只是站着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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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陪伴她。
可是想到黎顏還在生氣，他強忍下打擾她的心思，蹲在充電臺上緩緩低頭。
看着光潔的地面，他忍不住想，
他如果是個人類的話，是不是就能像墨華一樣被主人惦記了？
…
晚上睡得太晚，導致黎顏起牀時異常艱難。
睏倦的走到餐桌前，小白將準備好的早餐放下。
今天很安靜，小白也沒有說早安。
黎顏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黎顏在一個機器人眼裏，看到了疲憊。
“你……沒睡好？”雖然這個問題，不該問一個機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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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笑容有些難看，“小白不需要睡覺。”
黎顏抿了抿脣，回頭咬着煎蛋。
琢磨片刻的她，還是殘忍說道，“你可以幫我做深度剖析嗎？”
聽到能幫黎顏的忙，小白立馬答應，“我可以的，主人您是想剖析什麼數據嗎，我可以嘗試去學。”
“不是，我是需要你的數據，來幫我查到一些東西。”
小白很聰明，他也很快意識到黎顏的意思。
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您是要解開我的底層程序是嗎？”
黎顏已經不打算去管墨華了。
反正她現在的主線任務，也不是去清楚什麼黑化值了。
她只需要帶走惡念系統，這一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她想盡快的解決掉惡念系統，她也等不及陸方明主動暴露，所以只能拆小白。
剖析底層程序，就相當於人類的解剖。
雖然不疼，但就好比將他的皮剝下來，去了解他的皮下組織。
再將他的骨頭拆開，去看骨頭間的連接成分。
再取出他的內臟，進行逐一排查。
最終，找到藏在體內深處，連機器人自己都不清楚的“毒瘤”。
如同拼圖一樣，哪怕最後再重新拼起來，可連接處依然有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