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位置,繫好安全帶,提醒了出發,一腳踩下油門。
二十分鐘後。
“你到了。”
墨華看了眼周圍的桃林,回過神來,“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
黎顏躲閃的看向車窗,腦袋裏想着理由,“你剛纔神志不清的時候告訴我的。”
說着,黎顏還回頭認真提醒,“下次可要注意點,還好這次遇上的是我,不然隨便告訴陌生人地址,可是很危險的。”
墨華後怕的點頭,“我記住了,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早點回去睡吧。”
目送墨華進家門,黎顏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她這個時間變回女裝回家也不合適,甚至會顯得很巧合。
糾結之下,黎顏打算回公寓住一晚。
等黎顏準備錄入指紋進公寓的時候,發現這鎖好像不是原來的鎖吧?
她走錯樓層了?
黎顏擡頭看了眼門牌號,是她家沒錯啊。
不等她想明白,一條手臂從她身側按到了門鎖上。
滴的一聲,門鎖開了。
黎顏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風阮帆,眉頭緊蹙,“你的指紋怎麼能開我家的鎖?”
“因爲我把舊鎖撬了。”
風阮帆隨意解釋,踉蹌的推着黎顏進了玄關。
撬鎖這件事令黎顏不解,她正準備問,風阮帆突然湊近,將她圈在門後的角落。
“你幹嘛?找打啊?”
風阮帆湊近,那濃重的酒氣混雜着煙味朝黎顏襲來。
黎顏不適的皺了皺鼻子,怒聲道,“趕緊給我讓開,我要休息了。”
然而風阮帆依舊是紋絲不動的盯着黎顏,“你跟那個小白臉什麼關係?”
“什麼小白臉?”
“就是那個你着急忙慌要救的小白臉,你們什麼關係?”
此時的風阮帆,失去平時的殷勤和吊兒郎當,一雙眼睛裏滿是攻擊性的質問。
就好像黎顏不老實回答,下一秒就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黎顏不想讓風阮帆知道墨華的存在。
可當時事態緊急,除了求助風阮帆之外,黎顏別無他法。
“跟你有什麼關係?讓開!”
黎顏想推開風阮帆,卻被一隻大手掐住了脖子抵在角落。
風阮帆的手只是虛蓋在黎顏脖子上,並沒有收緊的跡象,可手背上的青筋卻狠狠突起。
“黎顏,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上次見過那小白臉一面,你就已經敷衍過我了,這次你要是不說實話,我有的是手段找到他。”
“你有病吧?”
“有病的人是你黎顏!”
吼着,風阮帆掐着黎顏的後脖頸,將黎顏推搡到衣櫃前。
風阮帆打開衣櫃,指着那琳琅滿目的裙裝,“你別告訴我這是給你女朋友準備的。”
“你也別告訴我,你只是見了那小白臉一次,就已經到了能爲了他受傷的地步了。”
上次見面,墨華問黎顏有沒有雙胞胎姐姐,說明墨華見過黎顏這張臉。
風阮帆猜測,黎顏很可能是扮女裝,去勾搭了墨華。
“黎顏,你想玩的話,老子給你找多少女人都成,你幹嘛非作踐自己當下面那個?”
“黎氏集團的當家人,每天晚上扮女裝去勾.引男人,傳出去之後你這張臉還要不要?”
聽着風阮帆的教訓,黎顏反手將後脖頸的手拍開。
“我幹什麼,有必要跟你交代嗎?”
風阮帆說了這麼多,就是想了解黎顏爲什麼要扮女裝,結果只有輕飄飄的一句跟他沒關係?
“黎顏,我是你弟弟,我有必要關注我哥的心理健康。”
“你現在要麼答應我跟那小白臉斷絕來往,要麼我把你送精神病院!”
黎顏被氣笑了,“風阮帆,喜歡誰是我的自由,你不要用你的愛好來定義我。”
“況且你別忘了,你姓風,我姓黎,你只是一個私生子。”
“你從小打到喫穿用度都是黎家提供的,沒有黎家你什麼都不是,所以你沒資格管我!”
“私生子”這三個字刺痛了風阮帆。
他從不牴觸這個頭銜,也從不干擾外人對他的評價,但就是不想讓這三個字,從黎顏嘴裏說出來。
“私生子又怎麼樣,我的出身難道是我能決定的?”
“是,出身你自己決定不了,但你明裏暗裏搶奪黎家的東西,你難道能否認嗎?”
“我搶什麼?”
“我自從出現在黎家後,我屢次跟你示好,你都不接受。”
“我搶你的玩具,是想跟你一起玩,可是你直接說了句不要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自己睡覺會害怕,想讓哥哥陪着我,所以我才佔着你房間不走,你卻每次都把我打出來。”
“生日宴會,我搶你的禮物,是覺得那些廉價的東西配不上你。”
“可是當我送給你精心準備的禮物時,你卻看都不看就丟進了垃圾桶。”
“我也承認,我進公司是想搶奪公司的主動權,但那是因爲我想跟你證明,我有拿下黎氏的能力,想讓你看得起我。”
“可你從來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只會覺得我什麼都搶你的,覺得我是個入侵黎家的壞人。”
“可是哥哥,我只是想要個玩伴而已,你怎麼就不願意理理我呢?”
聽着風阮帆扭曲事實的自說自話,黎顏沒有聽下去的心情。
“你說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跟我玩,可是你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卻非要用這種極端方式來傷害我,最後還說都是爲了我好?”
“我憑什麼要接受啊?”
用這種身心疲憊的方式獲得關注,帶給原主的只有傷害,沒有感動。
這就相當於朋友生日,你一整天都在跟她作對,一整天都讓她難過。
結果蛋糕上來的時候,你卻讓她釋懷,說今天的一切都是惡作劇。
你覺得,她看到蛋糕的那一刻,是應該高興朋友的精心準備,而是難過今天的一整天的不順心?
即使結果是好的,可過程造成了傷害,那不論結果是好是壞,傷害已經存在了且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