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阮帆收拾好黎顏的東西,推着輪椅下樓。
坐在車上,黎顏看着熟悉的路線,“你要帶我回黎家?”
“是啊,公寓不隔音,肯定吵得哥哥睡不着,所以回家比較舒服。”
“我就喜歡吵的,掉頭!”
然而風阮帆根本不聽,“哥哥,你別以爲我不清楚你的心思。”
“你想回公寓,不就是想見墨華嗎?”
風阮帆跟墨華見的第一面,就是在公寓見的。
當時風阮帆就對墨華產生了敵意。
早知道他們兩人私下裏有交集,他就早點拆穿黎顏的謊言了。
被點明心思,黎顏沉默下來。
墨華現在肯定誤會了什麼,她想着回公寓後,能讓對門的教練幫忙解釋。
可風阮帆明顯不給她這個機會。
也不知道墨華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難過。
不過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對墨華的騷擾,他應該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吧?
想到這點,黎顏心裏的擔憂減輕不少。
推着黎顏回房間後,風阮帆耍無賴的躺在黎顏牀上,“哥哥真的不需要陪睡服務嗎?”
黎顏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平靜的話音中壓抑着想揍人的衝動,“你要是再不滾蛋,我自廢另一條腿。”
風阮帆能爲了黎顏把自己掰彎,黎顏想着自己在風阮帆心裏的分量,應該挺重的。
她以爲拿自己的安全做威脅,應該能讓風阮帆妥協。
可誰料到,他竟然笑着說,“好啊,等哥哥雙腿都殘廢的話,那我就照顧哥哥一輩子好了。”
他不是不相信黎顏的話。
而是他更希望黎顏是真的殘廢,最好殘廢一輩子。
這樣的話,黎顏就只能依賴自己了。
黎顏錯了,她就不該相信這小子能有好心。
她壓制住自己的怒意,好聲好氣的商談,“我要睡覺了,你可以從我房間離開嗎?”
黎顏的退讓,並沒有換來風阮帆的妥協。
他起身坐在牀邊,按住了黎顏的輪椅扶手,忽的湊近,“哥哥要是親我一口,我就走。”
黎顏:我現在能不能往他臉上吐口水?
黎顏身體後仰,貼住輪椅的靠背,拉開距離,“要麼你走,要麼我死。”
見黎顏眼裏的決心,風阮帆怕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就不打擾哥哥休息了,哥哥晚安。”
等風阮帆走了,黎顏反鎖上房門進浴室洗澡。
吹乾了頭髮,黎顏單腿蹦上牀。
身體陷入柔軟的牀鋪,緩解着一天的疲憊。
隔壁,風阮帆也從浴室出來。
正準備休息,就看到小弟發來的消息。
小弟:帆哥,有人在打探黎顏的消息。
風阮帆眯了眯眼:誰?
小弟:一個健身教練。
後面附帶着一張照片。
風阮帆認識這人,還跟這人差點打起來來着。
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找黎顏的消息,所以想打聽黎顏的人,應該是墨華。
這才一天沒找到人而已,就開始打聽起來了?
看來這小白臉,是真的黏上他哥哥了。
本來想着等三個月之後讓黎顏忘掉墨華。
風阮帆:一五一十的將黎顏的身份透露給對方。
小弟:收到!
-
“我說,你想買衣服自己來不行嗎?非拉着我一起幹嘛?”
風阮帆站在鏡子前,將衣服放在身前比對,“當然是爲了讓哥哥幫我買單了。”
“你能不能不要花我的錢,花得這麼理所應當啊?”
她本來正忙着呢,結果這傢伙非拉着她出來購物。
全程還要她買單,還給不給她挑兩件。
這欠登的模樣,怪不得原主不待見他。
“哥哥給弟弟花錢,天經地義。”
不給他花,將來全給小白臉花了。
所以他要趕在小白臉之前,把黎顏的錢包掏空。
“哥哥在這裏等等我,我去試試衣服。”
看着風阮帆進了試衣間,黎顏準備開溜。
按下輪椅的按鈕,黎顏朝着電梯出發。
結果路過通道的時候,被一隻手連人帶椅拽了進去。
要不是毛球緊急提醒,黎顏的手刀就要砍出去了。
“墨華?”
有點暗的緊急通道里,墨華盯着黎顏打着石膏的腿,“你腿怎麼了?”
“沒事兒,摔了一跤。”
瞧着黎顏雲淡風輕的模樣,墨華按住輪椅扶手,目光鎖定黎顏的雙眼,“你告訴我,我應該喊你姐姐,還是哥哥?”
黎顏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凝固,“你是把我認成姐姐了嗎?”
見黎顏還在掩飾,墨華壓抑着怒意,他撕扯開黎顏的領口,看着她頸側鮮紅的硃砂痣。
今天早上,教練說他打聽到了黎顏的消息。
他着急忙慌的趕過去,想要知道黎顏的信息,然後當面問清楚。
可是當教練告訴墨華,黎顏是黎家的繼承人時,他對黎顏有種望而生畏的距離感。
因爲黎氏在C市可是頂尖企業,他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他找黎顏質問什麼。
而後,他又從教練口中得知,黎家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是黎顏,一個是私生子風阮帆。
所以,黎顏根本就不是雙胞胎,墨華所認識的姐姐和哥哥,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所以從始至終,黎顏接近自己,用的就是假的身份。
從一開始,她就在欺騙自己,從未對自己說過真話。
而他,卻對一個假的身份產生了感情,真是可笑。
“黎顏,你男扮女裝騙我,是不是很好玩?”
“扮演雙重身份耍我,把我當傻子玩,是不是很有意思?”
“一邊說着喜歡我,看着我情不自禁落入你的圈套,然後你扭頭就跟別人在一起了?”
“黎顏,你把我當什麼啊,玩物嗎?”
明明前一秒,她還爲了自己受傷,下一秒怎麼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瞧着墨華憤怒的樣子,黎顏忽然笑了,“你在不忿我跟別人在一起,是不是表明,你比較在意我對你的感情,而不是我是男人的身份?”
墨華呼吸一滯,腦子突然宕機了。
他是這個意思嗎?
但是仔細想想,他在得知黎顏是男人的時候,腦子裏想着的只有自己被騙了,確實沒有過度在意她是男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