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留在宮裏,也只能當幾個擺設,黎顏跟他們也不會有太多交集。
如果宮外能讓他們自由的話,那便允了他們的心願。
畢竟一千兩對於黎顏來說,都不夠她大手一揮,不過是個慰藉他們的理由罷了。
“陛下放心,我等絕對誓死守住自己的身份!”
黎顏滿意點頭,搖着扇子晃悠悠的離開。
房門關閉的瞬間,賽罕宏鬆了口氣。
而他提起的氣不是因爲黎顏,而是因爲黎顏身邊的萊安。
他剛纔感覺萊安的眼神,都能將他殺死了。
也幸好黎顏今日沒強行帶他們回宮,不然怕是活不過今晚。
“落月!!!”
“啊!!!!”
“落月!!啊!!!”
黎顏準備打道回府,突然聽到大堂裏傳來駭人的尖叫。
不過,黎顏只聽到一聲,下一秒她的耳朵就被萊安捂住了。
隔絕了大部分的尖叫攻擊,黎顏蹙起的眉宇舒展,拍拍萊安的手背,示意他回雅間。
站在窗口前,黎顏朝着底下看去。
只見原本端坐在長椅上的看官,紛紛朝着舞臺陰暗爬行,一圈圈的疊在舞臺周圍。
像是末世裏,被關在籠子裏的唯一活人,周圍都是失去理智的喪屍,拼命的想獲取唯一的食物。
這已經不是狂熱粉絲了,這完全是上百個私生。
而舞臺上的男人格外淡定,好像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
隨着音樂的開始,穿着水袖的男人舞動着柔美的四肢。
他像是柔弱無骨似的,每一個動作,都能扭曲到黎顏齜牙咧嘴的程度。
即使黎顏表示了震驚,也不得不誇對方的動作極具美感,像是隨風搖擺的柳條,毫無章法,卻又沁入人心。
搭配上美妙的樂曲,也算是婀娜多姿,靈動飄逸,可稱之驚鴻一舞。
但也不至於讓人不顧形象的扭曲爬行吧?
就在黎顏不理解的時候,底下的人狀似無意的與黎顏眼神對視。
那是一雙攝人心魄的眸,一雙媚眼含情脈脈,如帶着餌的魚鉤,不斷釣着游魚的胃口。
哪怕清明如黎顏,明知道那是喪命的符號,卻還是忍不住沉淪其中。
就在黎顏瞳孔放大,即將渙散的時刻,一隻略帶溫度的手蓋在了黎顏眼睛上。
耳邊,也傳來萊安卑微的啞聲祈求,“主人別看……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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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顏即將被牽引走的心猛地迴歸心臟,劇痛在胸腔散開。
察覺到不受控的自己,黎顏陡然轉身,摟住萊安的脖子深吻,企圖讓熟悉的氣息驅散剛纔的荒唐。
魚兒上鉤了。
感受到黎顏的主動,萊安大掌裹住黎顏的腦袋,笨拙的嘗試迴應。
直到那種被牽引的感覺消失,黎顏才靠在萊安胸口緩神。
萊安輕撫着黎顏的髮絲,給了她安靜整理思緒的時間。
“回去吧。”
底下的舞蹈還未結束,但黎顏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
已經是凌晨了,街道上的人比來之前少了許多,但還有零散的幾個酒樓開着。
後院的清雅房間內,曾被百名看官圍繞的男子,正在有條不紊的卸去身上繁重的飾品。
一身輕鬆的他,將寬大的袖擺,用一根繩子系起。
對於背後迸發的殺意,他眸中帶着意料之中的神色。
漫不經心的轉身,“噹啷”一聲,他手裏的短刀與來人的匕首相撞,濺出恍眼的火光。
而兩人,就像是不同維度的生物。
一方,是來自漫畫,精緻帥氣。
一方,是來自仙境,縹緲絕色。
雖畫風不同,卻有着共同點,那就是美得不切實際。
萊安沒有藏着眼中的殺意,冷聲從牙縫中擠出,“解藥交出來!”
落月輕佻的眼神落在對方臉上,坦然道,“你學識淵博,對於祕術之類的應該更加了解,你很清楚,苗疆祕術沒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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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萊安也不知道落月竟然會用攝魄祕術,直到他看到那眼神,再阻止黎顏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他只想着矇蔽黎顏的眼,想讓她忘記那一幕,可最終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萊安面部的表情,有了第一次的抽搐,他壓抑着嗜血慾望,逼問,“沒有解藥,你便是死!”
“呵,你不敢殺我的,攝魄之術一旦與人聯繫上,那施術者死,被攝魄者必死無疑。”
“你也不想讓黎顏給我陪葬吧?”
落月能精準的說出黎顏的名字,很明顯,他就是衝着黎顏來的。
是他的疏忽,才導致黎顏陷入圈套。
自責撲面而來,不斷攻擊着他的心口,侵入他的四肢百骸,擊潰他的意識。
萊安手裏的匕首收回,“噗通”一聲跪地,“既然是祕術,便有解決之法,求你放她一命!”
瞧着剛纔還囂張的人,此時卑微匍匐,落月心裏自然產生了滿足感。
而攝魄之術確實有破解之法,但需要施術者心甘情願的以自己的心頭血爲引,熬製成藥服用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解除聯繫。
可攝魄施術者可沒有傀儡人的治癒之術,如此做法,與自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