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欒飛根本無視雷橫的嘲諷,決定把馬老爺子的傳奇講述給大宋朝的人們,尤其是雷橫這位偵查辦案認知還處於原始愚昧階段的同行。
趙書文忍俊不禁,心裏琢磨着這羊倌是不是被地主的一通板子給打懵了還是怎麼地,閒着沒事竟然去研究羊蹄印不過看在欒飛的面子上,趙書文到底忍住,淡淡的問:“那後來呢難道那羊倌竟然會在羊蹄印上研究出了門道”
欒飛臉上綻放出了光芒,一雙眼睛也分外有神起來,望着晴空,似乎在無限憧憬回憶,表情中也充滿了神往:“沒錯,那羊倌經過長期刻苦鑽研與總結,果然摸出了一整套的門道,頭腦中積累了整套完整的辨蹤經驗。他可以通過腳印的輕重、步態、步幅、虛邊、壓力、帶土等情況,據此分析判斷出人的性別、職業、身材、習慣、年齡、身體特徵等。而且在沙土上、硬地上、草地上、水上、雪地上、河水中、雨天如何辨跡追蹤,他都有着相應的規律,形成較完整的步法追蹤技術。一時之間,這名羊倌馳名遐邇,成爲了神一樣的存在。”
雷橫卻噗嗤一聲,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欒公子,我看你肯定不是個讀書人,倒像是一個茶館的說書人不過不管怎麼着,你也算是跟書沾邊的了。哈哈”
趙書文也感覺太過於匪夷所思,不過看那欒飛的神情,似乎那個羊倌的事蹟不像是胡編亂侃的。
欒飛惡狠狠地瞪了雷橫一眼,你藐視我可以,膽敢質疑我的偶像,真是孰可忍嬸不可忍欒飛忽然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雷橫滿臉鄙夷的瞪着欒飛,一個毛沒長全的娃娃,還敢跟自己叫板不成他雖然與欒飛今天初次認識,以往也沒什麼過節,但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眼看見欒飛開始,他就打心裏不爽。如今見欒飛滿臉不忿,雷橫更是心裏無名火起。他本來就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如今存心找欒飛麻煩,便存心打趣:“欒公子,既然你說的那個羊倌那麼牛叉,何不請他來幫忙破案”
欒飛搖了搖頭,眼睛泛着淚光:“他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雷橫滿臉遺憾:“看來是沒機會讓大家一開眼界了。”
欒飛看了看雷橫,唉,夏蟲不可語冰啊。
雷橫兀自不肯干休,緊盯不放:“不過欒公子,話說回來,既然你認識那位羊倌,雖然沒有羊倌那神乎其神的絕技,但耳濡目染多多少少有那麼兩把刷子吧咱們也不指望你通過腳印就分出男女、高矮、胖瘦、職業什麼的,你只要今天把這放火的兇手的行蹤找到,雷橫就隨你姓”
欒飛雙目噴火,這雷橫真是可恨至極。難怪在原著裏他會與那白秀英撕b呢,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一個巴掌拍不響。
欒飛冷冷的問:“我要是找到了兇手,你就隨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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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橫一怔,隨後仰天狂笑:“我雷橫一個唾沫一個釘,自然是言出如山只不過目前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且看雷某把案子給你破了”厲聲呼喝之下,兩名捕快將裹挾的那小廝押了上來。
趙書文始終冷眼旁觀,神色一再變幻,如今見那小廝戰戰兢兢的被押解了上來,淡然立在那裏。
雷橫抱拳說道:“大人,這個小廝名叫李四,如今在回賓樓打雜,晚上就是他第一個喊叫着火的。”
趙書文看着那小廝的樣子,結合雷橫的語氣,忽然心念一動:“莫不是整件事是那梁志一手炮製,自導自演的鬧劇”
雷橫側轉過身子,一把拽起那小廝脖子,放倒在地,那小廝嚇得渾身顫抖,趕緊跪在地上。
雷橫喝道:“李四我且問你晚上是不是你第一個發現着火的”
李四忙道:“是是小的第一個發現的”
雷橫喝道:“你是如何發現的你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講來”
李四說:“晚上大約子時的時候,小的由於尿急起夜,因爲怕黑,所以就想要到牆根下小解。走出樓的時候,隱隱感覺這邊似乎比以往亮了許多,小的也沒放在心上,迷迷糊糊的轉了過來,這一下不要緊,立即嚇得一身冷汗,只見這邊的牆外,竟然躥起沖天的火苗。小的趕緊大聲呼喝,呼喊店裏的夥計們出來救火,好在大家反應快,七手八腳之下,很快就把火給撲滅了。”
雷橫問:“就這些”
李四說:“就是這些。還望雷都頭明鑑”
雷橫擡起腳來,騰的一踢,一腳正中李四的下巴,李四悶哼一聲,朝後摔倒,連帶着嘴裏的門牙也掉了兩顆,一股鮮血從嘴裏涔涔的冒了出來。
梁志一看這場景,頓時大怒,氣得指着雷橫,哆哆嗦嗦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半天,梁志才冷笑一聲,望着趙書文:“趙大人,你這叫什麼意思。”
趙書文也沒想到這雷橫竟然這麼虎,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直接對人家下狠手了。不過雷橫好歹也是縣衙的步兵都頭,多年來在鄆城縣影響極深,又經驗豐富,既然這麼做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更何況雷橫個性驕橫,衆目睽睽之下,趙書文也擔心貿然發作,會惹得兩人徹底崩裂,平白被外人笑話。
當下趙書文便寒着臉,瞪着雷橫等他的說法,要是雷橫回答的不夠滿意,到時候趙書文少不得新賬老賬跟雷橫一起算。
雷橫卻神色如常,徑直走到梁志跟前,雙目如刀,逼視着梁志:“梁老闆,雷橫倒要問問你什麼意思”
梁志一呆,盯着雷橫:“你”
雷橫冷冷的說:“你真當我們官府的人是喫乾飯的還是把我雷橫當作蠢人竟然拿出這種三歲孩子的小伎倆,來戲耍我等嘿嘿,還想借刀殺人,可別一不小心,刀沒借成,反把自己的腦袋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