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雖然也是剛剛纔知道石秀竟然混入了欒飛的莊子裏,但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石秀的這一使命。
但是如今一聽欒飛這麼說,雷橫瞬間凌亂了,感覺自己的思路,還真是有點跟不節奏了。
既然石秀是擺明了要來刺探新軍的情報,那麼自然是想盡辦法完成這個使命,是最大的勝利了。
而楊菁,雖然暫時看起來不大管事,但是楊菁可是朝廷明任命的監軍,算是豹營的太掌門,新軍的任何動向任何方略,按照規定來說,都要呈送給楊菁一份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石秀給楊菁當保鏢,那麼對於石秀刺探豹營的情報,豈不是事半功倍嗎?
雷橫搖了搖頭,實在是難以理解石秀的邏輯,或許這裏面還有別的梗?
不過,轉念一想,據說那楊菁可不是個善茬,莫非石秀也聽說了這一點,怕被楊菁看出破綻,所以刻意躲避着楊菁?
雷橫略微沉吟了下,哈哈一笑說:“欒兄弟,這是你的不是了,別說這位楚英兄弟,算是我,你讓我去跟那楊菁打下手,我都覺得受不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反正豹營裏缺員缺的厲害,楊菁的保鏢,可以另請高明嘛,實在不行,你把你身邊的宋英、楊三分給她一個是了,爲何非得委屈了楚英兄弟呢?”
欒飛嘆了口氣說:“唉,雷大哥,不瞞你說,你是不瞭解那楊菁的性情呢,那楊菁可是個很執拗的人,她當初知道楚英兄弟拒絕給她當保鏢的事情了,雖然嘴沒說什麼,但是心裏恐怕早記掛了。我安排楚英進入豹營擔任別的職務,倒是不難,怕一不小心被楊菁看見了,到時候楊菁直接提出了質疑,強行爲難楚英兄弟,我能怎樣?人家是朝廷明任命的監軍,背後又有官家、楊戩的支持,要是軍政方略,我倒是可以跟她據理力爭一下,要是因爲個小兵,你叫我怎麼跟她爭辯?”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而且還充分考慮到了楚英的處境,看起來還真無懈可擊。
哪知雷橫卻打着另一幅心思,他料準了石秀的主要使命是刺探豹營的情況,卻因爲擔心楊菁難纏,所以才拒絕給楊菁當保鏢的。心想如今石秀如今撞見了我,我要是不想辦法幫忙做點什麼,回頭石秀保不準會怎麼跟宋江說呢,那樣的話,我可被動了。
念及於此,雷橫打定主意趁着今天這場合幫石秀搞定進入豹營的事了。
當下,雷橫藉着酒醉,卷着舌頭說:“欒兄弟,我看你是過分杞人憂天了!區區一個娘們,還能翻出多大浪花來?況且,那女人再是難纏,好歹也是京城來的人物,是個見過大場面、乾的了大事的人,豈會在這點小事,與楚英這樣的小兵來斤斤計較?你要是給我一份薄面,今天在這裏做主,安排楚英兄弟去你的豹營幹!”
欒飛聽了,故意沉吟起來,裝出權衡的架勢,顯得十分的爲難。
他所以過來,是爲了這個結果。
如果,欒飛死活不讓他進入豹營,他還真沒辦法。
雖然,在莊子裏,也能多少打探一些欒飛的底細。
但是,畢竟豹營乃是欒飛的核心祕密所在,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直接進入豹營,近打聽情況,才更好一些。
欒飛沉吟了許久,似乎最終下了決心似的,看着石秀說:“楚英,既然雷大哥都說話了,我豈能不依允?這樣,你即刻便去豹營報到,我跟那邊打好招呼,先讓你正常隨着大家一起參加訓練。不過,咱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一旦被監軍看見了,到時候監軍爲難了你,我要是庇護不到,你可莫要怪我。”
石秀忙道:“小的感謝主人知遇之恩,若是碰監軍,那是小的命苦,豈能埋怨監軍?”
欒飛聽了,心裏陣陣冷笑,豹營又不是幾萬人的大軍營,區區幾百人,楊菁碰見你的概率太大了,你明知道這一點,卻偏偏還奢望不被楊菁發現?由此可見,你要不是居心叵測,纔是活見鬼了呢!
當下,欒飛便直接給石秀開了一張書,讓他直接拿着去豹營找馮陽即可。
石秀聽了,千恩萬謝,拜別了欒飛、雷橫,與王伯出來。
王伯真心替他歡喜,喜滋滋的與他道賀。
石秀倒是心裏有些歉疚,不過轉念一想,一切還是要以江湖大義爲重,大不了回頭想辦法多給王伯一些錢糧以爲感謝即可。
當下,王伯幫石秀收拾好行囊,頗有些戀戀不捨。
兩人雖然相處時短,但石秀辦事幹練,加之爲人機靈,很會說話,王伯對石秀,還真是很有一番感情呢。
但王伯也知道,不能耽誤人家前程,眼看石秀表情鬱郁,反倒強顏歡笑,一邊拍着石秀的肩膀,一邊安慰起石秀來:“年輕人,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大業爲主!你且安心去豹營訓練,反正不論是豹營,還是在這裏,都是爲主人效力,咱們相距又不是很遠,以後相聚的機會多着呢。”
石秀頻頻點頭,含着淚拜別了王伯,便揹着行囊,拿着欒飛的介紹書,徑朝那豹營軍營去了。
到了營寨門口,把書取出來,交給看門軍士。
軍士一看是欒飛親筆所寫的薦書,哪敢怠慢,忙不迭的拿着去送給了馮陽。
不一會工夫,軍士出來稱馮陽要見他。
石秀隨着軍士,進了裏面,拜見了馮陽。
馮陽看過書,先打量了下石秀,點頭讚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既然有營官的親筆薦書,那你直接隨着大夥一起去參訓吧!”
石秀忙道:“那多謝營副了!”
馮陽喊來親兵,讓領着石秀去參訓處報到。
石秀正要領着石秀去呢,忽然聽見傳令兵報道:“監軍來了!”
石秀一聽,只覺得心裏咯噔一聲,不禁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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