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望着那雷橫滿臉埋怨的表情,忽然有一種恨不得大耳刮子忽死雷橫的衝動。這叫什麼狗屁邏輯啊,你自己幹過的那些爛事,我跟你老母實話實說,都成了罪過了?況且,我實話實說,也是爲了你好。
雷橫望着欒飛那幾乎要喫掉自己的眼神,也意識到自己有點不地道了,便訕訕一笑,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好了,事已至此,要怪只怪雷橫自作自受,唉,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說完,搖了搖頭,要繼續路。
“站住!”欒飛一聲暴喝,響徹天籟。
雷橫一呆,回頭看着欒飛,看來這小子要發飆了。
欒飛指着雷橫,唾沫橫飛:“你是不是豬腦子!老子爲什麼跟你老母實話實說?你自己有點腦子好不好!”
雷橫聽了,一張臉立即漲紅了起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哪裏敢跟欒飛爭辯,只好嘟囔了一聲:“你才豬腦子呢!”
欒飛罵道:“說你是豬腦子,你還他孃的是個豬腦子!老子爲何要跟你老母親實話實說?你真以爲你乾的那點破事沒人知道?你還真以爲那些人是單純的湊熱鬧,想要出出你的洋相拉倒了?要真是那樣的話,我與趙書趙大人犯得着如此大費周章嗎?我敢斷定,這些人至少有一半以,都是恨你恨得咬牙切齒,還有一小部分是覬覦你的位置,早想取你而代之了。可以說,這些檢舉揭發你的人,幾乎有一大半都是恨要將你殺之而後快的人!這種情況下,算想要一力迴護你,又豈能輕易的矇混過關?這種情況下,那些人還不得窮盡手段,既要打聽你的下場,也要想辦法來報復你的老母,讓你真正承受到慘痛的後果!”
雷橫聽了,不禁生出陣陣毛骨悚然的感覺,滿臉驚懼的望着欒飛,顫聲問道:“這些人竟然還要報復我的母親?”一想到自己的老母置身於危險之,雷橫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衝回去,晝夜不停的保護在老母身前。
欒飛滿臉鄙夷的看了看雷橫:“這時候來裝忠臣孝子,早幹啥去了?要是你當初不幹出那麼多不靠譜的事,豈會有今天的報應?”
這話有點太傷人,雷橫被刺激的幾乎再次暴怒起來,指着欒飛怒呼呼的說:“你......”
欒飛視若不見,冷冷的說:“放心吧,公然殺人,他們是不敢的。況且,我已經祕密安排人在附近晝夜不停的保護你的母親了。報復人,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手段,結束人家的生命,還可以有很多別的手段。”
雷橫聽了,不禁一愣,下意識的問:“還有什麼手段?”
欒飛說:“如,對於那些沽名釣譽之人,想辦法讓他身敗名裂;對於那些愛好錢財的人,想辦法讓他破產,變成一個窮鬼;對於那些一心渴望出將入相位極人臣的官員來說,想辦法讓他在官場的激烈競爭,徹底的跌入萬丈深淵之,此生再無做官的資格。至於報復你的母親,那更簡單了,既然你的母親對你牽腸掛肚,既然你的母親年事已高,那麼要想報復你的母親,最直截了當的辦法,是在你被官府拿下後,想辦法悄悄的告訴你的母親,她的兒子如今處境危險,極有可能九死一生。如此,你的母親聽了,勢必心急如焚,一個年事已高的人每天擔心的不得了,那她還能活得多久?”
當下,雷橫長呼了一口氣,滿眼感激的望着欒飛說:“賢弟,這次可多虧了你。”
欒飛滿臉譏嘲:“這又成了你的賢弟了?”
雷橫大爲尷尬,訕訕一笑說:“賢弟,你是個做大事的人,可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欒飛笑了笑說:“你這樣的,我倒是懶得理你,只不過念在你侍母至孝這一點,所以才肯幫你。”
雷橫點了點頭,經過了剛纔這一番折騰,他對欒飛的信任可大爲增加了,便說:“那一切全都有賴賢弟了。度過了這個坎,到時候賢弟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是。雷橫水利水裏去,火裏火裏去,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欒飛聽了,看了看雷橫,知道他這番話說得都是心裏話,便也沒有多說,揮了揮手,一行人押着雷橫,繼續路。
衆人把雷橫押回了牢裏,此時那牢裏已經被豹營全面接管,裏面只關押着宋江一人。
雷橫實在是不好意思見那宋江,卻又沒法提出來,要不然顯得自己多不講義氣似的。
倒是欒飛看透了雷橫的難處,專門安排給雷橫弄了一間遠離宋江的牢房,這樣兩人倒是不必見面尷尬了。
把雷橫安排妥當以後,欒飛又囑咐了兩句,便起身離開了雷橫的牢房,想了想,徑直去一旁見那宋江去了。
如今,他倒要看看那宋江究竟是什麼狀態。
不一會工夫,兩名豹營的士兵,把那宋江押解了進來。
宋江徐徐走了進來,看了看欒飛,臉色平淡。看來,如今他的心緒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想必是也已經想明白了自己的下場了。
欒飛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宋江一言不發,在那裏坐下。
欒飛望着宋江,觀察了許久,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究竟是如何練那般厚黑的城府與心機的,竟然把那麼多殺人放火的人渣給整合到了一起,把北宋末年給攪了個天翻地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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