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自己原來的衣物,則放到了揹包裏,此刻看來,除了那揹包,他與這世界的人,也沒多大區別。
林川一會兒就去方山上了,也不知能不能應付那詭異的紅霧,言景行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兩人沒有深交,但相識一場,況且林川爲人也不錯,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林兄,我也遊歷了不少地方,各種山川見得不少,看那方山,長得像個棺材一樣,說不定也像真棺材一樣,有屍氣煞氣什麼的,你可要注意安全”
見林川臉色凝重地點頭,他這才抱了抱拳:“那麼,林大叔,林兄,我就先行一步,去居延城了。”
“去吧,言小兄弟。”林大山揮了揮手,“路上注意安全,乾糧不多,你可以沿途獵點野獸,到了居延城裏賣掉,還能湊點盤纏。”
言景行狠狠點頭,轉身離去。
待言景行走遠,聽不到兩人說話聲了,林大山才擡起眼,看着林川:“川兒,寶物拿不到也無所謂,安全第一,爹等你回來。”
林川默默地點頭,化作一道長虹,往方山上掠去。
村中,破舊的房屋內,老村長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磕了磕菸斗,一股濃烈的煙霧生起,待到煙霧消散時,枯瘦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去往居延湖的道路上,樹林,路邊樹蔭下,言景行靜坐歇息。
果然如他所料,路雖然有,卻是條小徑,人煙稀少,兩邊青草都快覆滿道路了。
一路崎嶇走來,足足有半日,可把他累得夠嗆,好在修煉了幾天,今時不同往日,這才能堅持下來。
啃兩口肉乾,喝點水,感覺體力迅速地恢復,擡頭望望遙不可及的道路遠方,他不由得有些頭疼:“真是望山跑死馬,聽着似乎不遠,但這路比想象的還要漫長啊”
本來想與林川交好,合適能拜入他的師門,那就更好了,可惜昨天林川的話語,卻把他打擊得夠嗆,都明說自己年齡偏大,自然也不好提出這要求。
錯過這個機會,卻是可惜。
嘆了口氣,有緣無分也是無奈,他站起來,準備繼續趕路,忽見樹巔幾道人影飛快地掠過,直往方山方向疾馳而去。
“這麼多人過去,真是多事之秋,希望蕭和林兄都安然無恙吧”
搖搖頭,言景行不再多想,往居延湖趕去,他體內靈力運轉,步伐輕盈,速度迅捷。
兩天過去。
言景行卻還沒到達目的地,他不由得有些懊惱,這路途遠比他想像中遙遠,好在食物準備得充分,不怕飢餓。
路上閒得無聊,又怕肉乾喫完後,身上沒有錢,生活不下去,他現學現賣,用林大山教的捕獵技術,設了幾個陷阱,想捕點小動物賣錢,或許是運氣爆棚,直接捕到了一隻野鹿,可惜陷阱設得比較狠,野鹿傷重死了。
“呼呼這鹿可真沉,咦,怎麼眼前霧濛濛的”
扛着沉重的野鹿,他走了小半天,累得夠嗆,正氣喘吁吁,卻見眼前生出些霧氣來,瀰漫在林間,讓人幾乎看不清前路。
他頓時一喜:“霧氣瀰漫,空氣裏溼漉漉的,周圍應該有大湖泊,莫非居延湖已經不遠”
果不其然,半天后,一片出現在眼前。
“居延湖我旅遊那麼久,什麼湖沒見過,這是湖說是海也不過如此啊”
他駐足瞭望,左右看不見湖泊邊際,湖面煙霧繚繞,絲絲繾綣,其中彷彿有人影玩耍戲水,卻又看不真切。
走得再近些,湖上更是霧氣濃郁,什麼也瞧不清楚。
湖邊小小的鵝卵石散落着,一兩隻螃蟹悠然橫行,四下望望,也沒有碼頭渡口之類,言景行不由得茫然,這就是居延湖了這麼大一片水域,居延城又在何處
他心頭頹然,把野鹿扔在一旁,愣愣坐在石上,看着螃蟹發呆。
“唉,再找不到人家,野鹿都快臭了,到時候只能自己吃了。”
垂頭喪氣地抓起塊石頭,言景行用力地往水面上扔去。
石塊在水面上打了幾個漂,消失在濃霧中。
“唉呀”
從霧裏傳出一聲輕呼,聲音猶如清鈴,又帶着幾絲軟糯輕柔。
隨即,一艘小船兒劃了出來,由遠及近,漸漸顯露出舟上玲瓏曼妙的倩影,扁舟穩穩停在岸邊,一個嬌俏的黃衣女子跳將下來,俏麗的臉上帶着一絲嬌蠻的慍怒:“是誰砸我的船”
言景行蹭地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女子,第一眼就是驚豔,這女子皮膚雪白,在淡黃色衣裳襯托下,更是顯得晶瑩剔透,精緻的五官找不出一絲瑕疵,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一雙大眼睛,讓人腦中不由生出四個字:明眸善睞。
愣了一會兒,言景行意識到不妥,急忙看向一旁,連忙道歉:“姑娘,在下初來乍到,並不知道姑娘在這濃霧中,不小心砸到姑娘的船,實在抱歉”
黃衣女子繞着他轉了兩圈,水靈靈的大眼睛瞟到旁邊的野鹿,目光微微一凝,隨即皺起小巧的瓊鼻:“初來乍到就砸我小舟,再來兩次三次,你豈不是要把這居延湖翻過來啊”
“這”
言景行有些懵,這姑娘好看是好看,咋有點蠻不講理的感覺。
黃衣女子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滿臉怒容瞬間如白雪消逝,轉眼已是笑靨如花:“看你那呆頭呆腦的樣子,你叫什麼哪裏來的獵戶”
她聲音如銀鈴一般,語調歡快,讓人不禁生出親近感,輕輕一笑,更是明眸皓齒,美麗無比。
“額,我是一個遊人,叫言景行,前些天從那邊過來,路上獵了只鹿,想找人家換些錢財。”
見女子神情變得如此之快,言景行又是愣了一會兒,這才摸摸頭,指着方山方向,老老實實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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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女子不住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自顧自地着耳側小辮,聽到他話音落下,就擡頭歡笑:“呆子,上船來,我載你去居延城,不過換了錢財,你得給我船資。”
他正愁找不到人家,聽到這話,哪能不答應,忙點頭,扛起野鹿就上了船。
扁舟雕刻精美,舟邊還有些花紋,頗爲精緻小巧,只是這般精美的小船,黃衣女子一人乘坐尚且寬敞,但多了言景行,還有隻野鹿,就顯得有些擁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