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淵太過詭異,深不見底,讓人望而生畏,不敢下去查探。
便是他修成金丹,也有一股強烈的危險預感,不敢以身試險。
因此他們一行人只得怏怏而歸,將一切情形稟告城主,城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派人駐守,一有動靜,即刻回稟。
或許是之前幾副藥有了成效,也或許是因爲附近沒有其他藥鋪,陸續倒有些居民來看病了。
言景行也樂得如此,好歹給自己找點事做,免得整日裏無所事事,只能回憶看過的書籍。
一上午忙完,關門歇息,準備出去喫飯。
剛走上樓,他下意識地往黃清猗房間裏瞧去。
屋內空空如也,並沒有人,他偶爾會用道法祕要上學會的清淨術去除塵埃,因此整潔乾淨,倒還能算一塵不染。
故景依舊,人面無蹤,言景行邁步進去,環顧四周,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在他茫然無措的時候,是黃清猗渡了他,在舉目無親的異世,給了他一個落腳之處。
這份恩情,他銘記於心。
況且黃清猗活潑機靈,人美心善,他甚至略略有些動心,可惜愛情的萌芽還沒生長起來,就嘩啦一聲,失去了她的蹤影。
“也不知道清猗姑娘到底如何了。”
他心中正遺憾時候,忽地,遙遠的天際一道光華極速掠過,自窗外飛了進來。
這光華並不大一點,繞着言景行轉了一圈,飄飄然落在桌上,光華散去,卻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紙。
言景行輕輕拾起紙張,定眼看去,只見上面“簌簌簌”現出幾行字來。
“呆子,走得匆忙,沒來得及留字條給你,我已回師門,處理一些事情,清心居就暫時借給你住啦幫我照料好藥鋪,不然等我回來,掃你出門喲”
看完,言景行頓時鬆了一口氣,這稱呼、語氣分明就是黃清猗慣用的。
果然,正文最後落着黃清猗娟秀的名字,還畫了個笑臉。
“原來只是回了師門,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走得這般匆忙。”
言景行搖頭苦笑,她倒是走得瀟灑,可害得他夜不能寐,擔心壞了。
還掃地出門呢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嘴角噙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他暗下決心,要讓黃清猗好看。
得到了黃清猗的消息,他心情突地就守得雲開見月明,愉悅起來,樂滋滋地收拾好,就下樓去喫飯。
不遠處的飯店都已認識了他,見他過來,店小二遠遠便熱情招呼起來:“言醫師,您來了”
“還是一盤肉絲一碗飯”
小二基本都知道他要什麼,但依舊出聲問上一句,萬一他興起要喝杯酒,或者換個菜呢
“嗯,再來壺酒。”
言景行心情大好,情不自禁想要喝上一杯,倒是讓小二蒙對了。
酒很快就上來了,店家還貼心地贈送了一碟花生米,嚼上兩粒花生米,喝上一口小酒,言景行突然覺得生活還是挺美好的。
這世界的酒類似米酒,喝起來還挺舒服,他拋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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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清猗去向明瞭,青光捲走林大山應該是林川的手筆,就只有蕭豐不知如何了。
算來,就也還好,言景行心中的巨石可是鬆了大半。
只要結識的朋友們沒事,他在世界無牽無掛,還能有什麼過不好的
美滋滋地品着美酒,他隨意地往街上瞧去,眼神微微一凝,街道上咚咚地走過一個戴着斗笠的青年。
那青年身姿挺拔,步履踏着若有若無的規律,一眼望去很是普通,卻又隱隱生出幾分獨特來。
青年手中拿着一卷綢緞,大步流星。
“這個人,有點意思。”
言景行心裏默默地道,這青年和常人不同,似乎是有修爲在身的,而且水平不低。
但他並沒有多做理會,畢竟與他無關,他現在就想好好專研醫術,等黃清猗回來,他再遊歷四方,增強修爲。
悠閒地喫完菜,言景行拍拍屁股回清心居,慢慢已經有點生意,他還是不要到處亂竄的好。
開了門,坐在櫃檯後,捧着一本醫書翻閱,這裏的書他很多都看過了,但言景行並不在意,記住和融會貫通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多看看總不會錯。
“言醫師、言醫師,快救命”
門口忽地一陣喧譁,言景行忙放下書卷,張眼望去。
只見一箇中年漢子大步走了進來,寬厚的背上揹着一個老漢,面容憔悴,嘴角吐滿了白色泡沫,身子還時不時抽搐一下。
一個老婆婆站在旁邊,滿臉惶急。
見言景行站起來,老婆婆忙上前道:“言醫師,您快給看看,我家老頭子這是怎麼了”
言景行望了老婆婆一眼,這人他認識,之前在他手中揀過幾副藥,是這條巷裏的居民,喚作徐阿婆。
那中年漢子他卻不認識,只是滿臉的疑慮和不信任,表現得再明顯不過。
“徐阿婆,您別急,我先看看。”
救人要緊,他可沒空理會他的情緒,示意漢子放下老漢,仔細觀察起來。
“娘,這醫師行不行啊這麼年輕,不會是個庸醫吧”
看言景行在在診斷,漢子湊到徐阿婆耳旁,小聲嘀咕。
他本來想把老父擡到王氏藥鋪去的,只是路途太過遙遠,老父情況不妙,恐怕堅持不到那麼遠。
而徐阿婆又說這清心居有高明的醫師,他這才匆匆背了老父過來,可萬萬沒想到,這清心居里的醫師竟然是個年輕人。
這麼年輕的醫師,水平可就難說了。
“胡說,我的病就是在言醫師這拿的藥,沒幾下就好了。”
徐阿婆瞪了漢子一眼。
“娘,您那病,畢竟是小病,哪能看得出醫術,爹都這樣了,萬一”
漢子還是有些不放心,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卻很明確了。
徐阿婆有心反駁,卻無言以對,心裏也不由有些動搖起來,只是附近沒有別的藥鋪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寄希望於言醫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