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竟和上次入府情形頗爲類似。
只是當時心憂黃清猗,他只顧着充飢,此刻卻是心情輕鬆,能夠怡然自得的到處轉悠。
“言醫師,您來了”
言景行正轉着,旁邊忽地竄出兩個人影來,凝神一看,原來是葉正孝與彭英奇。
“你們怎麼在這兒,兩位家主也到了”
他不由有些驚奇,這兩個年輕人怎麼老愛亂竄,也不和自家長輩呆一塊兒。
他也不想想,他自己也是到處亂竄的主,好好的大殿不去,就在這前院廣場到處跑。
“爹和彭叔叔都在大殿與城主大人敘話呢,氣氛嚴肅,咱們又是小輩,不適合在裏面旁聽。”
葉正孝搖了搖頭,要是商討生意,他可以旁聽學習,但是和城主大人聊天說客套話,他又插不上嘴,還不如出來和同輩交談。
令人驚喜的是,他們纔出來一會兒,就瞧見言景行站在牆邊研究花草,於是匆匆過來打招呼。
“言醫師,您爲什麼不入大殿,與城主大人交流一二”
葉正孝好奇地詢問,他絲毫不懷疑言景行有沒有資格大殿,煙長老都親問的人,這點地位還是有的。
言景行瞥了他們一眼,搖搖頭:“裏面悶,還是這裏空氣好。”
他說得似是而非,讓葉正孝有些茫然,暗中揣測他的意思。
正在這時,旁邊忽地傳來一聲冷笑:“大放厥詞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不過是個被青木川趕出來的廢物,還看不清形勢,以爲自己還是曾經的座上客”
“能讓你進來,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還想進去大殿,與諸位家主坐而論道,想太多了”
刺耳的嘲諷聽得葉正孝兩人都是眉頭大皺,不由擡眼望去。
言景行頭都沒擡,沒有說話,他已經聽出這聲音是誰的了,就是那瘋婆子程青的,對於這有病的人,他簡直懶得搭理。
“怎麼,無話可說了”
程青高傲地昂着頭,露出白淨的修長脖子,像極了一隻驕傲的孔雀。
在他身旁,站着個高大的青年,正是那被關禁閉的盧天宇,此刻正滿目怨懟地盯着言景行。
“程大小姐,你恐怕是搞錯了,言醫師要是被趕出來,怎麼還會有青木川送的茶”
葉正孝忍不住出言辯解。
“什麼茶不茶的,他說是青木川的,就是青木川的了幼稚,我看你葉公子也是瞎了眼,沒啥眼力,有空陪這姓言的說話,還不如來多和盧公子學學。”
“你看這姓言的,都說不出話來,明顯是心中有鬼,呵呵,一個廢物,還好意思往這裏湊,丟不丟人”
程青嘴像個機關槍似的,噼裏啪啦一大堆砸下來,彷彿要泄盡心中恥辱。
葉正孝忙看向言景行,他相信彭英奇的推斷,只是言醫師爲什麼不說話,這讓他很疑惑:“言醫師,您”
他欲言又止。
言景行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從藤蔓上輕輕折下一朵花來。
端詳片刻,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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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天宇臉色微微一沉,這事是他的恥辱,讓他在居延城中丟盡了臉面,再無往日風範,每每思及,都心中惱怒:“此事不勞你姓言的費心。”
“甚好”
言景行輕嗅花朵,轉眼看向葉正孝和彭英奇:“葉公子、彭公子,走吧”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去。
“姓言的,你走什麼,心虛了,別急呀。把話說清楚呀”
程青不依不饒。
搖搖頭,言景行對這女人是真的有點厭煩透頂了,他止住腳步,對葉正孝道:“葉公子,你知道爲什麼我剛纔不說話嗎”
“恕葉某遲鈍,在下不知。”
葉正孝本就疑惑,此刻聽言景行有解釋的意思,急忙搖頭。
言景行嘆了一口氣:“很簡單,我是醫師,對病症很瞭解,我並不想和一個瘋子說話,會傳染的。”
他不鹹不淡的丟下這一句,就往一旁走去。
“瘋子”
葉正孝一愣,瞟了一眼臉色鐵青的程青,想笑,又強忍住,忙大步跟了上去:“言醫師,等等我,我也怕”
彭英奇苦笑,這言醫師雖然不時不言不語,但真說起來,還真是牙尖嘴利。
程青臉一下青一下白,情緒都累積在一起,近乎爆炸。
她沉着臉,望向身旁的盧天宇:“盧公子,他嘲笑於我也就罷了,可是你與我在一起,我若是瘋子,你又是什麼他這話,可是”
她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盯着盧天宇。
盧天宇臉色也是難看,轉身往言景行方向走去:“不急,有他好看的,我要讓他跪着求我寬恕”
程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快步跟上,盧天宇是真的怒了,言景行施加給她的恥辱,終究會報回來的。
若是言景行得知,恐怕只會嗤笑,他壓根兒就沒在意過她,也沒正面起過沖突,所謂恥辱,不過是她胸襟狹隘,加上其家族自作多情,這才造成如此情況。
言景行沒走多遠,忽就有步迎了上來:“言公子”
葉正孝二人看去,不由一愣,眼前這乾瘦的中年人,他們都認識,正是大名鼎鼎的王氏藥鋪王醫師。
“王醫師,您沒去大殿”
兩人忙上前行禮,這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哪家沒個傷病,很多時候都有求於王醫師。
王醫師瞟了兩人一眼,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哦,是葉家和彭家的娃娃呀老夫纔來,一眼就看到了言醫師,特意過來打個招呼。”
說罷,他又望向言景行:“言公子,小兒在青木川,多虧了您照顧。”
“王醫師客氣了,王公子胸懷大志,目光高遠,我也傾佩不已。”
言景行微笑,陽變化很大,立志要懸壺濟世,深得他心。
“言公子謬讚了,還是公子得當,小兒才能幡然醒悟,承您的福,老夫一身醫術,倒是後繼有人了。”
王醫師臉上浮起笑意,陽這段時間來認真學習醫術,更是被選中到青木川進修,實在讓他驚喜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