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有多久,言景行忽地發現眼前隱隱有火光照耀。
他沒有貿然過去,站在拐角處,偷眼往外望去。
只見一處寬大的平地出現在眼前,這平地要低一些,平地中央建着一個方方正正的池子,池中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在液體中央,一張高大的座椅聳立。
平臺四周設有四條向上的階梯,每條階梯都對應着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顯然是四通八達,位於山洞中的彙集之地。
另外還有四條向下的階梯,通往壇中弟子住所,其中隱隱有燈火閃爍。
“這應該是山洞的腹地了,那些路都能通到山外。”
言景行思索着,瞧着老烏和老湯走下階梯,來到那高座之前。
二人推山倒柱般拜倒在地,口中直呼:“壇主”
“起來吧”
高座上傳來陰沉沉的聲音,語調裏充滿了陰森寒意,彷彿是從九幽裏傳出來的鬼哭狼嚎。
老烏二人連忙爬起來,點頭哈腰地束手而立。
“情況如何,找到青神宗的人了沒有”
壇主開口詢問。
老湯聞言,冷汗直流,不住地拿眼去瞧老烏。
老烏乾咳了一聲,陪着笑道:“壇主,消息有誤啊,咱們趕過去一看,空無一人,早已是人去樓空”
“什麼沒有人”
壇主分明是有些動怒,語氣更冷了。
老烏忙到:“的確是沒人,不過咱們回來時候,聽說青木城蘇家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因此順路請了過來”
“哦”
壇主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揚揚手:“老烏你果然深知我心,如此,便恕你二人無罪。”
“謝過壇主”
老烏忙點頭,同時手腳也不慢,飛快地解開被蓋的繩子,將被蓋輕輕一拉。
隨着被蓋拉開,一道纖細苗條的身影轉了兩圈,顯露真容。
這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雖渾身僅着褻衣褻褲,也不顯絲毫輕浮,精緻的面容上帶着絲驚恐,讓人忍不住衝動,想要將她納入懷中輕言安撫。
“你們是什麼人求財還是求色”
女子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驚恐,竟還能維持平靜,出聲詢問。
她的聲音軟糯溫柔,聽在耳裏,足以讓人生出種種綺念。
“好”
壇主忍不住輕嘆,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此時,老烏已經很自覺地拉着老湯往階梯下走去,他們已經逃過一劫,自然不能再多逗留,壞了壇主的興致。
不然壇主一怒,他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況且,如果久留此地。一會兒其他人回來了,也沒找到人,壇主怒極時候,縱然他們獻女有功,說不好也會遭到牽連。
畢竟發起怒的壇主,可是瘋狂至極,根本六親不認的,壓根兒不會記得是否赦免了眼前之人,先殺了再說。
“一網打盡,恐怕很難啊”
言景行在一旁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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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大皺其眉。
平臺上,壇主已站起身來,輕飄飄飛出血池,落在了女子面前。
言景行也終於能看清他的正臉,這是一個高大的漢子,臉上七八道傷痕異常顯眼,結着疤,如同幾條醜陋的蜈蚣,讓人不忍直視。
“哈哈,我不求財,也不求色,或許你不知道,處子之血,最是美妙。”壇主桀桀怪笑,手指輕佻地挑起了女子的下巴,“特別是秀外慧中的女子,鮮血味道,更是極品”
他看着女子蒼白的臉色,猙獰的臉上浮現起病態的笑容:“別害怕,你若是害怕了,肉就發緊,血也就渾濁了,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蘇小染。”
女子終於還是出聲,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好名字”
壇主哈哈大笑,如蜈蚣的傷疤扭曲在一起,越發顯得猙獰可怖。
他笑着,伸手去攬蘇小染的纖纖細腰,言景行幾乎能看到他眼中洶涌的殺意。
“看來只能誅殺首惡了”
言景行頭疼不已,但眼前情形容不得他多想了,只能先出手解決掉壇主,至於其他的小嘍囉,只能解決掉多少算多少。
殺機是不會騙人的,他很確信,這壇主絕對是要殺掉這蘇小染。
事已至此,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蘇小染死掉,不得不出手了。
“住手”
他暴喝一聲,身形疾馳而出,聲未落,人已至,身後長長的殘影尚未消散,他已站到了壇主身旁,向壇主伸出的右手一把抓去。
“什麼人”
壇主不知其底細,避開抓來的手,暴退數步,瞪向言景行,嘴中喝問。
言景行哪裏會搭理他,示意蘇小染避到他來時的山洞去,手中更是絲毫不客氣,悍然出手,擡掌拍下。
他的手並沒有很快,卻暗含道韻,沒有包羅萬象,卻有着出人意料的變化,這是入道之人的特徵。
“修道之人”
壇主悚然一驚,都說修道之人不入凡塵,沒想到眼前竟然出現一個。
煉血門雖也是修道門派,但只能算是個末流小門派,其功法精髓只由門主掌控,整個門派也只有少數幾人入道。
而他作爲青木壇壇主,便是其中之一,因此,他才識得這是修道之人的手段,不容小覷。
莫不是正道中人出手,討伐煉血門
他心頭一顫,若是如此,小小煉血門恐怕難逃一劫。
“閣下何人”
青木壇壇主沒有硬接這一掌,飛快地退開幾步,滿臉忌憚地望着言景行,若只是對面一人,但還不懼,這是他的主場,可以一戰,就是不知還有沒有同夥。
言景行沒有回答,掌中浮起光澤,出手越發迅捷,他又不傻,既然不能做到斬草除根,報出名號幹什麼,作死嗎要是惹來無盡追殺就好玩了。
“好,既然你找死,老子就不客氣了”
青木壇壇主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三番兩次問話無果,早已怒火沖天,只是強行壓抑着,此刻見言景行並無同黨,終於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