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拓跋靜兒帶着憂慮,在樹尖疾馳的同時,還時不時回頭張望着。
她只是金丹境界,雖然對風頗有研究,帶着菲菲勉強還能飛行,然而加上個意虎,她就萬萬做不到了,只能在樹尖奔馳。
方纔身後氣勢沖天,密密麻麻的驚鳥漂浮在半空,而後又淅淅瀝瀝落下,這一幕都被看在眼裏。
她的心中更是忍不住的擔憂,不知道言景行究竟如何了,畢竟在她看來,言景行主修醫術,戰力甚至比不上她,怎麼能應對那恐怖的趕屍老人。
然而沒等她多擔心,忽然聽得耳邊風聲大作,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高空劃落,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言公子,你沒事”
拓跋靜兒清冷的面孔上有些驚喜,方纔的擔憂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事,解決掉了。”
言景行點點頭,剛纔甚是兇險,若不是那悟來的一招神來之劍給力,恐怕被斬成兩段的,就是他了。
這世界太可怕了,本以爲修成金丹,更有十數枚金丹之力,好歹能有自保之力,結果一路下來,還是兇險不斷,面對元嬰期的趕屍老人,就差點被陰死,要是面對更厲害的人物,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看來我還是太鬆懈了,藉着那開天闢地的一劍,勉強能窺見元嬰的門坎,如果突破的話,我能有十幾個元嬰,不說當階無敵,至少不會敗退”
言景行握緊了拳頭,只要突破,即便面對那西蠻躍虎獸,他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取得顧青草。
而要取顧青草,他們還得迴轉那死城,因爲眼下他們根本不知身在何處,只有回去那死城,才能重新定下方位,找到那巫族轄地。
遠遠看到那明顯矮了一截的死城,言景行都有些驚愕,待走得近了,看清楚了那些劍痕,他不由咂了咂嘴,那分明是無邊落木蕭蕭下造成的,紫葉中蘊含這般神奇的劍道,當真讓人震驚。
“這城池雖然是死城,但風格迥異,據我觀察,應該是巫族之前的駐地之一。”
拓跋靜兒若有所思,四處看着,換句話說,這就是曾經巫族的一個據點,只是不知爲何,被遺棄掉了。
據點在此,說明巫族之地不會太遠了。
拓跋靜兒從揹包裏拿出地圖來,仔細一看,不由點了點頭,不出所料,距此地不遠,就有路去巫族轄地。
出城,按地圖指示的方向前行,迎面是一叢茂密的山嶺。
在山嶺下,孤零零地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言景行一眼望去,便是一愣,那白色的身影正是當初破壁而出的白衣文士。
“前輩,您爲何在此”
面對這白衣文士,言景行不敢有絲毫大意,便是趕屍老人面對此人,都是心有忌憚,即便白衣文士帶走了菲菲,他也不敢來招惹。
“你們去何處”
白衣文士瞟了眼言景行,再瞧了瞧菲菲,總算是認出了他來。
“巫族轄地,求藥”
言景行老老實實地回答。
白衣文士若有所思:“巫族好像有些耳熟,或許其中有認識我的人,我與你同去。”
他沒有詢問,就是自顧自地說話,就要與言景行等人同行。
一般來說,這種自說自話一廂情願的事情,是很多人會抗拒不滿的,然而,白衣文士說出這話,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反而讓人認爲本該如此,甚至是一種榮耀一般。
沒有人反對,言景行瞟了拓跋靜兒一眼,她只是看了看地圖:“按地圖標識,這便是蒙山嶺了。”
這蒙山嶺的樹木雖然比不得之前那片林海那麼巨大,卻也差不了多少。
白袍文士走在最前面,畢竟他的實力強得匪夷所思,在言景行看來,縱然遇到危險,也能應變過來,若是換了他人,卻不能讓他有此信心。
叢林之中,從來便是危險不斷。
“簌”“簌”
幾道微不足道的風聲響起,縷縷影子向着幾人射來。
眼瞧就要刺中幾人,而言景行卻絲毫沒有驚懼表情,白袍文士甚至動也沒動,平地裏就生起一陣風來,將幾人包裹住。那刺來的黑影,還沒接近衆人三尺,就被吹得散亂落地。
“出來吧。”
白袍文士一振袖,數道氣勁直奔密林中去。
“砰”“砰”“砰”
幾個人頓時從樹上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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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他們渾身裝扮和言景行記憶中的苗人差不多,一個個癱在地上,正憤憤地望來。
“呸,道國人就沒有幾個好東西,看你們鬼鬼祟祟的潛伏進來,怪不得我們下手。”一個滿臉兇狠的青年似乎是這幾人頭領,狠聲吼道。
言景行當即就愣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無辜:“我們鬼鬼祟祟”
待瞧見那兇狠青年理所當然的表情,言景行幾乎氣得笑出聲來:“誰家的鬼鬼祟祟還帶個小孩子的”
而那青年彷彿才瞧見菲菲的存在,頓時臉一紅:“那那你們爲什麼不通報。”
“通報”言景行愣了一下,“這個要通報嗎我不知道啊。”
他不知所措地往四周看去,白袍文士一臉的淡然,一副我失憶不關我事的態度。拓跋靜兒她前些年一直在問天城裏埋頭修煉,這外面的信息都是從父輩口中聽聞來,似乎也不知道這古怪規定。
尷尬的摸了摸頭:“這樣說來,倒真是我們的不是了,我們不知道進這林子,還需要通報。”
那兇狠青年的表情也是有些愣:“不是吧你居然真的不知道,進這蒙山嶺得在那蒙山鬼城門口敲那通報鍾,然後我族中會派下人去接觸。”
他這樣一說,言景行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從那死城出來時候,他還說這死城裏,就那城門口的鐘還保存完好。
撓了撓頭:“這樣的話,諸位巫族的朋友,抱歉了,是我們的錯,沒有按規矩來。只是,現在這個情況,都進來這麼遠了,難道讓我們再出去重新敲一下”
不待他吩咐,白袍文士甩了下衣袖,這幾個巫族人頓時渾身恢復了氣力,一個個站起身來。
畏懼的看了白袍文士一眼,兇狠青年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隱隱可以看見他頭上幾根黑線:“算了,算我倒黴,你說吧,什麼事,我去族中替你通報。”
“如此,太感謝你了,我是彭洪彭仙人介紹而來,拜見貴族族長的。”言景行頓時高興起來,將自己目的略略一說,只是留了個心眼,並不說是來取顧青草的。
兇狠青年聽見彭洪彭仙人名諱,麪皮卻是跳了跳,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既然如此,麻煩幾位先在此處稍等,容我稟告族裏,若是族中並不反對,我會前來迎接諸位。”
說完,他身子一縱,在樹枝上幾個跳躍,跑進了山嶺深處。
“好敏捷的動作,好像人猿泰山啊,就差沒叫喚兩聲了,哈哈。”言景行心頭大笑不已。
雖然兇狠青年離去,但其他巫族的戰士卻依然沒有大意,嘴裏含着根細細的黝黑管子,一臉戒備的看着言景行幾人。
搖了搖頭,言景行笑了起來:“好啦,別緊張,竟然那位朋友已經去替我們通報,我們也不會亂闖,放心吧,我們會在這等着的,直到他回來。”
“道國人沒幾個好的,我纔不信”
即便言景行這麼說了,巫族的戰士卻不買賬,其中一個直接說出了他們族人的心聲:“都說道國人奸詐狡猾,一肚子的壞水,別看你笑嘻嘻的,說不定就在打什麼壞主意。”
“嘎”
言景行的臉頓時一僵:“你妹,老子是好人啊”
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臉龐,言景行嘴角抽了抽,看向白袍文士:“道國的名聲這麼差”
白袍文士本來走在前方,此時他眼神空洞,正遠遠的眺望着密林深處,似乎壓根兒就沒聽見身後言景行的詢問。
“好吧,你不記得了,畢竟失憶的人。”言景行心裏安慰了自己一聲,又轉頭去看拓跋靜兒:“靜兒姑娘,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拓跋靜兒清冷的臉龐上,浮起一絲說不出的奇異神態:“我也只是略略聽聞,當初道國戰亂,巫族作爲道國一霸,聽信道國高層懇求調度,派出許多勇士參戰。卻不料,整支部隊被人陷害拋棄,整個族羣元氣大傷,後來遇到強敵,不得不廢棄蒙山鬼城,退回深處山嶺。”
“竟有這等事情”
言景行不由得有些喫驚,心下也頓時恍然,難怪巫族不給自己幾人好臉色看,換做自己,恐怕更是態度惡劣。
道國這一手,做得實在是差勁,甚至是可惡,把巫族當槍使也就罷了,還明目張膽的陷害削除別人實力,幾乎害得巫族出現滅族之危。
“哼,這下,你也知道你們道國人是多麼可惡可恨可恥可悲可憐的民族了吧”
先前說話那年輕戰士摸了摸左臉頰上的獨特黑紋,嘴裏一點也不留情。
言景行心裏認可他的說話,便只是笑笑,沒有反駁,反正他又不是西嶺道國的人,甚至說,他壓根兒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隨便怎麼說,關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