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想了,入了陰陽穴兩儀陣,不聽我的話,只要我推動大陣,一切都將碾作齏粉”無名老頭拉扯着花白的頭髮,又哭又笑,“多少年了,我期盼已久的新生,終於來了”
哭笑着,他猛然擡起頭,露出一臉猙獰表情,直往言景行撲來。
嘭
言景行一臉黑線的望着身側,他根本躲都沒躲,這無名老頭直接往地下撲,是幾個意思
“哎呀呀,我居然預判錯了,小娃娃,你怎麼不躲”
無名老頭一臉的不服氣,叉着腰,瞪着言景行。
言景行乾笑兩聲,你直接往那邊撲,撲得那麼歪,傻子也不會往那邊躲好吧
“之所以不躲,難道小娃娃你不怕我”
無名老頭卻自顧自地念叨起來,說出的話差點沒笑掉幾人的大牙。
“無名老前輩,不是我不怕,而是你演技太浮誇。”
言景行滿臉無語的吐槽,這無名老頭估計是一個人呆太久,極其無聊,所以行爲舉止都顯得有些誇張。
剛剛裝模作樣要身體的時候,還有那麼點嚇人的感覺,可轉眼撲人,就暴露了,畢竟奪舍也不是這麼個奪法,一點兒都不專業
“你可以侮辱我的修爲,可你不能侮辱我的演技”無名老頭義憤填膺,滿臉的痛心疾首,“這可是我自個兒琢磨了千年的演技,哪裏浮誇了這叫虛實結合”
“一出千年悲劇,當真不易,難爲你了”
黃清猗冒出一句話來,整個洞穴都陷入了死寂,這根本就是嘲諷他修煉千年的演技是個悲劇啊
“或者說是喜劇也不一定。”
拓跋靜兒接過了話。
可是無名老頭壓根兒就沒感覺到她話裏有安慰,他只覺得世上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悲劇也就算了,喜劇聽上去卻更傷心,難道說他炸裂的演技居然是個笑話
“看吧,小娃娃,我就說女人是世間最恐怖的人吧”
無名老頭縮到言景行身旁,撇着嘴,一副忌憚模樣。
“其實不是女人恐怖,而是你的演技恐怖。”
言景行補了一刀,得了,這下齊了,悲劇喜劇恐怖劇。
無名老頭瞅了他一眼,手插在袖子裏,晃着腦袋:“你們這些娃娃,太不懂尊老愛幼了。”
“無名前輩,不和你開玩笑了,您能否帶我們去尋顧青草”
言景行可沒心思和無名老頭在這兒探討演技,他還急着取得顧青草,再回去收拾了西蠻躍虎獸,儘快解決詛咒。
無名老頭聞言,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似乎在考慮着什麼,良久,方纔下定了決心一般:“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來吧,不過我先說好,生死自負”
“聽上去很危險的樣子。”
咂巴咂巴嘴,言景行望了二女一眼,卻也別無選擇,這兩儀陣很大,如果在裏面亂竄,不知道要找多久,如果跟着無名老頭,或許會快一些。
雖然不知道無名老頭究竟什麼來頭,到底是好是壞,但比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要好上許多。
況且,擺在明面上的威脅,總比藏在暗處的危險要好些,與其離開無名老頭,讓他迴歸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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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請他帶路,擺在臺上,如果真有什麼異動,也能及早發現。
就在兩種色彩的交界處,無名老頭停住了腳。
一面雪白,一面火紅,交匯處,當真就有一汪泉眼噗噗地冒出白花花的水來,這泉水匯成數十丈長寬的一灘,約莫一丈深,蒸騰着水汽,果真就是天然的溫泉。
溫泉底,橫七豎八浸泡着數十具木棺,那木也不知是什麼木,竟是水浸不透,煞是詭異。
而在棺木之側,泉眼邊緣,搖曳着幾株清幽的碧草。
“顧青草”
言景行一眼就認出它來,這裏天氣冰冷,泉眼極熱,正是極冷極熱交匯之地,而那碧草姿態形容,與大荒四經中的描述一般無二,正是顧青草。
雖然在棺材旁,但他並沒有什麼畏懼,本就膽大,現在更是技藝傍身,何懼之有
水雖有丈深,但他金丹修爲,便在水中也能用皮膚呼吸,哪難得住他。
當下他就衝二女點點頭,涉水而去。
甫一入水,言景行就覺得渾身一股暖意傳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而後更是四肢無力,昏昏沉沉地往水底下沉。
“呆子”“言公子”
黃清猗和拓跋靜兒見狀不妙,心知不對,左右一看,早不見無名老頭蹤影,心急之下,忙疾呼出聲。
“不對,有問題”
耳畔隱隱傳來呼喊,言景行猛地一咬舌尖,劇痛從口腔直傳大腦,他清醒過來,勉力控制着四肢,用力划動起來。
抗拒着一波波朦朧睡意,言景行腳終於落到水底,他一步一步地往顧青草走去。
因爲四周都是水,他行動十分不便,每走一步都極其費力。
“看來得儘快進入元嬰期”
言景行咬着牙,如果進了元嬰期,能施展避水訣,他也不至於落到眼下的窘況。
沖水面上擔憂的二女揮了揮手,他繼續往泉眼處趕去,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根本就看不到無名老頭,自然也發現不了無名老頭已經消失不見。
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穿過重重棺木,顧青草已近在眼前,於水中輕輕搖曳。
“很好,馬上就能拿到了,出乎意料的順利啊,還以爲這兩儀陣會多恐怖,看來只要不觸發它,也就沒什麼影響了。”
言景行心中暗自嘀咕着,再接近了幾步,忽地,前方泉源處壓力大增,一股偌大的力道傳來,猝不及防的言景行,徑直被掀了一個跟頭,往後撞去。
他跌跌撞撞往後倒,雙手在水中抓着,然而水中能有什麼,徒勞的揮舞,卻什麼也抓不住。
正慌亂時,他感到腰後被什麼東西抵住了,整個人這才平衡過來。
回頭一看,抵住他腰身的,卻是一方棺材,也不知是不是他方纔後跌,將棺材蓋子撞開了些,露出條漆黑的縫隙來。
“罪過罪過”
打擾亡靈,實在不是他的本意,還好只碰開了條縫隙,應該沒什麼大礙,等一會兒取了顧青草,再來蓋好便是。
他如此想着,正要轉頭繼續去取顧青草,忽地眼睛餘光瞧見,那棺材縫隙之中,緩緩飄出幾縷烏黑的絲線來,那絲線在水中飄來蕩去,直往他腰間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