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醫生戴上了睜眼，仔細端詳了一番。
在觀察了許久之後，查理醫生看向了弗朗西斯科，然後搖了搖頭。
看到查理醫生的這副表情，弗朗西斯科的心不由的一個咯噔，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很嚴重嗎？”
查理醫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默默的摘下了眼睛，拍了拍弗朗西斯科的肩膀，搖了搖頭。
完了，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
就在弗朗西斯科在心中都給自己判死刑的時候，查理醫生突然這樣說道，“你的髮根有輕微後移的跡象，要注意節制啊！”
“……”他緊張了半天，原本是這個？
“我看你太緊張了，所以跟你開個玩笑呢！”查理醫生這樣說道，然後才公佈他的檢察結果。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聽到這裏，弗朗西斯科的心不由的又是一個咯噔，他回答道，“先聽壞消息吧！”
“壞消息就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病症，所以我也不太知道應該怎麼治療。”
“那好信息呢！”
“好消息是，這是從未被發現的病症，又一種新的病症被發現了，人類對未知的領域又進了一步！”
“……”
“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啊！”弗朗西斯科忍不住吐槽道。
“放輕檢！我剛纔檢察過你的身體了，非常的健康，除了有輕微的脫髮風險之外。”查理醫生這樣說道。
“我得病了，這難道還不嚴重嗎？”
“有一點你需要搞清楚，不是所有的疾病都會奪走人的生命，有些病只是會給你的生活帶來一些麻煩罷了。”
“這難道還不算嚴重啊！”弗朗西斯科表示有些不認同。
“就我接診過的案例而並，你的情況並不嚴重，我曾經見過一個皮膚無比嬌弱的男孩，普通的摩擦都會導致他的皮膚潰爛，最後全身腐爛而死。”
“我還見過一個生來就缺少某個器官，一出生就直接死亡的嬰兒，我甚至還見過骨頭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的重量，只是站立都可能會骨折的病人。”
像這種特殊的病人，他在醫院時看得太多太多了。
“跟這些病人相比，你的情況並不算糟糕。”查理醫生這樣安慰道，“所以放鬆一些。”
在查理醫生看來，能夠像個正常人一般，擁有普通的生活，本身就是個奇蹟。
“雖然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治療辦法，但我可以給你開一些藥，給你喫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效果。”
說過便給他開了一張藥方。
而就在這時，弗朗西斯科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問道。
“查理醫生，你說……這個世界上是否存在着不死藥。”
如果像布拉克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不死藥，那麼是不是也能夠治療他的症狀呢？
此時查理醫生的手上一個用力，蘸水筆的筆尖劃破了紙張。
片刻之後，他擡起頭，看向了弗朗西斯科說道，“這種事情只存在於神話故事之中，現實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真的不存在嗎？”
“世間萬物都有着其自然的規律，生老病死也是一樣，任何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
沒錯，任何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東區的一間救濟院中，瓦爾登正在往自己的身體裏注射着一種藥劑，來維持這具拼湊而來的軀體。
那是一種淡紅色的藥劑，其名爲“猩紅素”。
雖然說叫作猩紅素，但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高大上的東西，其原料來源於人類。
而且不是一般的人類，而是最年輕，最有活力的人類。
材料的收集方式是將一根手掌長的針頭，扎入人類的身體中，從人體的骨骼中抽出一種特殊的分泌物，經過提煉之後，就成爲了可以幫助修復受損軀體的猩紅素。
這也是【死亡之蝶】正在進行的另外一個實驗。
與猩紅素一起開始進行研究的還有在神祕術的加持下，進行包括心臟，腎臟，還有肺部等器官的移植研究。
而瓦爾登自己就是這些研究的受益者。
他就像機器零件一樣，將身體發生病變的器官統統移除，不過他之所以成功，是建立在他所開發的神祕術的基礎之上的。
其名爲【臨界點】。
這種概念很好理解，在物理學上是指由一種狀態轉變成另一種狀態的條件。
比如說水在標準大氣壓下，結冰的溫度是零度以下，而冰融化成水的溫度是在零度以上，那麼零度就是冰水轉換的臨界點溫度。
在這個臨界點溫度之中，可以同時存在冰與水這兩種狀態。
因爲他現在就是處於生與死的臨界點，所以才能如此隨意的更換自己的肢體和器官。
只要不斷的放這杯水裏加入冰塊，也就是猩紅素，控制好平衡，那麼他便能一直都處於這個【臨界點】之中。
在注射完了之後，瓦爾登遮住了那如蜈蚣般蔓延全身的縫合線，看向了他的下屬，隨口問道，“最近倫敦有發生什麼大事件嗎？”
“大事件？”下屬搖了搖頭，“最近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件，除了大家都在討論拿破崙的寶藏之外。”
雖然當時發表文章的作者事後澄清這是爲了捉賊而編寫出來的故事，但是這依然是一件在茶餘飯後被廣泛討論的熱點事件。
謠言一旦散播出去，再想要澄清，就變成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拿破崙的寶藏？”聽到這裏的時候，瓦爾登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你是說那個拒絕了我給他做增高手術的小矮子嗎？”
語氣中滿是不屑。
“那個膽小鬼能留下什麼寶藏！”瓦爾登諷刺的說道。
他之所以稱那位法蘭西皇帝爲膽小鬼，那是因爲當初他曾好心的向那位法蘭西皇帝提出做增高手術的建議，只不過代價是需要先打斷對方的腿，然後接一截樹枝上去，這樣就能達到增高的目的。
結果那個小矮子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不僅直接拒絕了，還把他給當成了庸醫給驅趕出了凡爾賽宮。
自此，這位法蘭西皇帝在瓦爾登的心中便淪爲了膽小鬼。
“最近的猩紅素的原料怎麼少了那麼多，很多人都靠着這種東西生活的呢！”瓦爾登突然問道。
“受到熱帶氣流的影響，各條航線都已經暫停了，現在只剩下陸地運輸，所以纔會出現原材料供應不上的問題。”
哦，差點忘了說了，這些猩紅素的原材料大部分都來英國海外的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