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種能力與生具來,要按照神祕學分類的話,他可以被劃分到純血神祕學家當中。
因爲他的祖母也是一個通靈者,最善長的便是降靈儀式。
只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祖母便因爲在通靈儀式中發生了意外,從而被取走了性命。
因爲親眼目睹了祖母的死亡,從此他開始畏懼上了這份神祕的力量。
“勒爾先生,有收穫什麼有用的信息嗎?”這時有人出聲,喚回了勒爾的意識。
黑鼠幫的拷問室中,一個男人被掛在了牆上,身上滿是被折磨的各種傷痕,手腳也被折斷,奄奄一息。
這是他們最近捉到的一名俘虜,然而很遺憾,這位俘虜知道的情報並不多,因爲他們接收命令的方式有些特別。
是一種0和1的數字。
因此對於不知道解答的一般成員而言,就算看到了字符,也不知道內容是什麼,極大的增加了信息的安全性。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收穫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我查到他們接下來的襲擊目標。”勒爾說道,“他們接下來打算襲擊的目標是……我們的一個地下賭場。”
在得到這條線索之後,威納森的臉色非常不好,他捏緊了手上的柱杖,咯嘰作響。
那個賭場是他們的一個重要資金來源之地,若是那裏出現問題,那麼他們的資金便會大幅度的縮水,所以絕對不能讓人將那個賭場奪走。
先是一些不算大的根據地,然後是倉庫,再然後是酒館,現在絕對淪到賭場了呢。
有一件事一直讓威納森疑惑,那就是……
“對方是如何得知我們那麼多的產業據點的。”
簡直就像是在他們的組織內部安插了一個間諜一般。
“你說對方會不會也是一個神祕學家。”威納森提出了他的假設。
“派人埋伏在那個賭場周圍,我要讓那個挑戰我的地位之人付出代價的。”說話的時候,他狠狠的用拄杖杵向地面,發出了重重的聲音。
站在威納森身後的勒爾見狀,壓了壓帽沿,抿緊嘴角,沉默不語。
威納森派出的人很快就埋伏在了賭場附近,果然有一羣人正在準備襲擊賭場,人數還不少,大概有十多人的樣子。
看到這裏,威納森便直接命令埋伏在附近的成員上去,將這些人制服。
在人數的優勢下,這批過來鬧事的人們很快便制服,賭場內的賭鬼們都非常自覺的擠到了某個角落當中。
然而當勒爾走過來聽到這些人的心聲之後,卻突然臉色一變。“他們不是我們要對付的人。”
聽到這話的威納森露出了難堪的表情,“怎麼回事?”
勒爾凝了凝神,開始讀取這些的人們的心聲,然後說道,“這只不過是一羣剛到聖賈爾斯的意大利西西里的農民,他們的莊園被意大利的黑手黨霸佔後,迫於生計,纔來倫敦討生活。”
“他們是聽說賭場這裏有很多的錢,所以纔想着來這裏碰碰運氣。”
讀取到這裏,勒爾不得不鄭重的其事的說道,“我們……被愚弄了。”
恐怕從那個俘虜身上獲取的情報也是假的,是故意放出來讓他們知道,引誘他們來到這個地方。
聽到這裏威納森的捏緊了手杖的握把,額頭青筋暴露,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怒氣,“還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勒爾閉上了眼睛,再一次仔細地聆聽這些人的心聲。
然而這次在展開能力的時候,他卻聽見了一陣輕笑聲。
呵——!
剛閉上了眼睛的勒爾突然睜開了眼睛,向着賭場內的一個陰暗角落看去。
因爲這個賭場建立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窗戶更是常年關閉,光線幽暗。
在這樣的一個幽暗的環境中的某個角落處既然坐着一個身影,而他們誰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如果不是勒爾在施展能力的時候,偶然聽到一聲笑聲,或許他也會忽略掉這個身影的存在。
那是一個黑髮,戴着眼鏡,有着學者般氣息的男人。
他正坐在賭場的正中央,手上把玩着一張Joker的牌,但是當翻過去又翻回來之後,牌面從Joker變成了梅花J。
怎麼回事?
威納森一臉不悅的看向那個身影所在之處,“你是誰?”
“東區的統治者不是一直在找我嗎,現在我都主動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你卻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略感失望的語氣。
一直在找的人!
聽到了這裏,威納森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莫里亞蒂!”
黑暗中,幾張卡牌飛向,直接釘在幾個人面前的木板上,“可以把你們那些藏在大衣之下的槍收起來,我不喜歡被那種東西指着的感覺。”
這是警告!
可惜他們顯然沒有把他的警告給聽進過,舉起槍就準備射擊。
然而他們的子彈最終沒能發射出去,因爲被攔住了。
然而幫他擋下那些想要扣動扳機的人既不是他的的部下,也不是突然冒出來替他擋槍的人。
而是勒爾。
那個能夠聽取心聲的神祕學家。
威納森的表情非常地不悅,他質問勒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不能開槍。”勒爾說道,“至少不能在這裏開槍。”
他說,“他的身上攜帶着那種威力很大的粉色炸彈。”
“如果他被殺死,那些爆炸就會爆炸,而同樣置身這裏的我們是毫無生還的可能。”
“所以……不能在這裏將他殺死。”
聽到了這裏,威納森終於冷靜了下來,只是他眼底噴射着彷彿來自地獄的怨恨火焰。
“不要用這種可怕的表情看我嘛,我又不喫人。”他託着臉頰,用着悠閒的語氣說道。
“你出現在這裏,只是想看我們的笑話嗎?”威納森冷着臉問道。
“當然不是,”他回答,“我出現在這裏,當然是爲了和你們玩一個遊戲啊!”
他將那張Joker牌,擋住自己的半邊臉,淡灰色的眸子彎出一道弧度,笑意卻始終不太眼底。
“先生,要來玩抽鬼牌嗎?”他的語氣依然無比地輕鬆,好像真的只是一場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