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偷聽到什麼時候?”奧蘭多問道。
“我並沒有偷聽,”他大大方方地從後面走了出來,“我只是在外面等待的時候,恰好你們在聊這些事情而已。”
表情平靜地看向了奧蘭多,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雖然……他和這位代理所長的交情確實不算厚重。
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們的觀點都異常的相同。
那就是在摸魚這件事情上,他們的觀點都很一致。
那些無聊且沒有意義的流程就應該被砍去,這純粹只是爲了佔用工作時間。
“是嘛,你所謂的等待,是指躲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裏嘛!”奧蘭多看向他剛纔出來的位置。
那個地方正好是視線盲區,辦公室裏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那個位置。
要不是她看到地上多了一個影子,她也注意不到那個位置。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看不到的?”
只見他從容地坐在了她的對面,笑着說道,“這是【你】告訴我的。”
在還在19世紀的時候,他就曾經向奧蘭多說過這裏有一個視角盲區。
她卻說她就知道了。
但是當他問起爲什麼不直接填平的時候,她卻這樣說道。
“因爲這樣會更有趣啊!”
“雖然那個地方是視線上的盲區,但是地上的影子不是。”
“只有要人站在那個地方,我就能通過影子知道外面有人在偷聽。”
“如果這個時候,我裝出不小心的模樣,將一些【重要的信息】透露出去,那不是很有趣嘛!”
說到這裏,應該就能明白這位代理所長的惡趣味了吧。
聽完他的講述之後,奧蘭多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這麼說來,一百年後的我自己,好像也成爲了一個很有趣的人!”
有趣不有趣,他不知道,但是惡趣味倒是真的。
“你就不懷疑我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嗎?”他問道。
這樣毫不懷疑的接受了他是來自未來的事實。
畢竟已經有審訊員的前車之鑑。
可是顯然他忘了這位代理所長也不是什麼一般人。
她是敢直接拐黑手黨的女兒回倫敦的狠人啊,無法用常理來對進行她下定論的人。
“爲什麼不信呢。”她說道,“這確實像是我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那麼……”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好讓自己看上去更正式一些,“這位來自未來的先生,請問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她的眼神中充滿着探究,好像要將他看透,好從中提取一些有趣的元素。
“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一些忙。”他直白的說道。
“我之所以出現在這個世界,與一幅天宮圖有着極大的關聯,但是關於這幅圖,我有着太多無法理解的地方。”
“所以我纔想進入到這裏,想讓更加專業的人和我一起,破解天宮圖的祕密。”
“原來是這樣!”
“很合理的要求!”她給予肯定的回答,“但是很遺憾,我無法爲你提供幫助。”
她說道,“正好你所看到的,我現在的話語權基本等同於零,任何一位神祕學家,都可以拒絕我的命令,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無法爲你提供有效的幫助。”
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只有虛職,沒有任何實權的代理所長,無法爲他提供任何有用的幫助。
看到這副情景,他無奈的嘆息了一口氣,“好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現在的代理所長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所以他也只好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了。
“不過……”她這樣說道,“雖然我無法命令別人爲你提供幫助,但是我可以介紹一個能夠幫得上忙的人。”
他聽到這句話後,用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以代理所長的性格,一定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其中必定有詐。
聽到他的話後,奧蘭多彎起了眸子,“真是聰明,你在未來一定和【我】的交情很好。”
交情很好倒算不上,只不過是多少有些臭味相投罷了。
“你說的人是誰?”他問道。
然後就看到她故意賣起了關子,“既然你是來自未來的敲鐘人,那麼你應該知道鐘塔擁有十三個部門吧。”
“當然!”他說道,“在我剛進鐘塔的時候,就已經瞭解過了。”
鐘塔一共有十三個部門,除了已經被廢棄的“戰車”之外,其他的十二個部門都有着各自負責的內容。
所以這十三個部門之中,有可能爲他提供幫助的,應該是……
就在這時,他像想起什麼似的,看向奧蘭多,“你指的幫手,該不會是指【觀星者】吧。”
【觀星者】,鐘塔十三個部門之一,主要責任神祕術的研究。
正如字面意思,他們是一羣通過研究星空來研究神祕術的人。
因爲神祕術的起源,與星空有着極大的關聯。
在浩瀚的星空中,有着無法未解之謎,如果能夠破解這些謎題,或許就能發現新的突破。
確實是能可以爲他提供幫助的人。
但是……正因爲研究的星空,所以也成了距離瘋狂邊緣最接近的人。
人類對星空的瞭解,連億萬分之一都沒有。
星空的浩瀚,神祕都是那樣的讓人着迷。
然而星空是神祕的,但星空同樣也是危險的。
在研究的過程中,人會不由自主的覺得星空是如此的浩瀚,與之相比,人類是何等的藐小且脆弱。
漸漸的,研究者將會擺脫人類有視角,成爲一個俯瞰衆生的人。
他會慢慢的脫離了人性,成爲了沒有感情的個體。
最終成爲了一具沒有感情的軀殼,只遵從本能的木偶。
“畢竟我現在也只是一個空有虛名,沒有實權的代理所長,我可沒有命令別人幫忙的權利。”
所以……
她說道,“想要讓這些人爲你提供幫助,就看你自己了。”
聽到這裏,他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這還真是道難題呢?
畢竟他要怎麼去說服一羣感情稀薄的人爲自己提供幫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