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大部分人都快要將這段仇恨遺忘。
“時間可真是殘忍啊,現在的裏倫敦,還有多少人記得那場狩獵運動。”
“大部分人都不會再去在意這段歷史,不會再爲當年那些枉死的同類們要個說法。”
“尤其是在裏倫敦與外界建立聯繫之後,還會提起這段歷史的人就更少了。”
“曾經那麼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會原諒那些加害者。”
“結果這才過了多久,轉頭便籤署了和平協議。”
“靠着給外面的政權當奴隸的機會,換取資源。”
“全然忘記裏倫敦的創造者們,都是那場狩獵運動的受害者。”
“我們都是那些受害者的後代。”
“什麼叫【爲了生存下去,我們應該放棄仇恨,繼續向前看】,憑什麼啊?”
“這樣深的仇恨,憑什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帶過了。”
“我們的仇恨就有那麼廉價嗎!”
“現在整個裏倫敦,還記得他們的,只有我們這些守墓人。”
“所有人都嘲笑我們守着那過時老舊的墓碑不肯放棄,固執得如此下水道的頑石。”
“但是那墓碑上的名字曾經都是一個個鮮活的人,是我們的先輩。”
“僅僅是因爲他們死了,不會再說話了,就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地出聲他們當年的苦痛淡忘?”
“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這個守墓人情緒異常的激動。
“如果我們不銘記,還有誰會銘記他們,如果現在不復仇,還有誰會幫他們的死亡要個說法。”
守墓人拿出了一把小刀,似乎是打算肉搏的模樣。
既然沼澤無法再發揮用處,那麼就改用別的辦法。
“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破壞這次的儀式的。”信誓旦旦的表情。
看到這裏,夏洛克露出了略感苦惱的表情。
“你打不過我的。”
作爲一個守墓人,非戰鬥人士,平時與人較量的機會幾乎沒有。
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一手沼澤神祕術。
但是這對於他而言,已經被破解,她已經沒有贏的可能性。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給你讓路的。”
讓路?
嗯,懂了!
“原本你們的據點就在你身後啊!”他這樣說道。
“你……”
似乎是因爲被套情報的原因,這位守墓人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太壞了!”
那着急的模樣,更是證明了他剛纔的猜測是正確的。
守墓人的據點就在她的身後。
“明明是你太好懂了的原因,怎麼怪到我的頭上呢。”他忍不住吐槽道。
“這怎麼成我的問題?”
“不是你的問題,難道是我的嗎!”
“你們呆在那小小的世界太久了,久到你們連個像樣的陰謀都無法順利實施。”
“所以纔會連基本的隱瞞信息都做不到。”他說道。
“就你們這樣,連我都瞞不過,又怎麼可能騙得了其他人呢。”他忍不住吐槽道,“難道那個消失的所長想方設法要與外界重新建立關係呢!”
這麼直白好騙,果然是因爲在裏倫敦裏呆的時間久了。
在一個小地方呆久了的壞處現在已經顯現出來,信息閉塞,目光短淺,很容易就上當受騙。
就像澳大利亞上的動物一樣。
在澳大利亞的一個小島上,因爲天敵的缺乏,導致這裏有一種進化出了一種不會飛的鳥。
鴞鸚鵡,休息重達六七斤,沒有什麼特殊的攻擊手段,跑步速度也不快。
雖然說這是一隻鳥,但是和普通的家雞並沒有什麼區別。
能存活下來,完全是因爲運氣好,生活在一個隔絕了大部分天敵,還食物充足的孤島上。
既不需要愁喫,也不愁躲避天敵,不進化成一隻走地雞纔怪呢!
這樣的生物,要是放在其他的大陸,早就被優勝劣汰給淘汰完了。
但是在澳大利亞的那座島上,卻生活得很好。
這點很像眼前的這個守墓人。
他們在裏倫敦長大,在裏倫敦生活,沒有怎麼接觸過外面的世界。
對外界的瞭解基本來源於資料上的記載。
所以纔會這麼好騙。
難怪那個不知名的所長要與外界重新建立聯繫呢。
就算不是爲了從外界獲得資源,也絕對不能任由裏倫敦繼續這樣孤立下去。
如果再這麼消息閉塞下去,遲早有一天,裏倫敦的這些神祕學家們會變得和鴞鸚鵡一樣。
目光短淺且無知,最後成爲外界那些豺狼虎豹們的食物,重演着美洲印第安人的故事。
當然,也可以用另外一個例子來說明。
只是這個例子對於他而言,不是那麼的讓人愉快就是了。
“我直說吧,你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實施的可能性。”
聽到這裏時,這個守墓人滿是不解。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從一開始,你們就被那位代理所長玩弄在鼓掌之中了啊!”他說道。
“你們現在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那位代理所長想讓你們去做的。”
“從一開始,你們就是她遊戲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從他接到這個委託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專門爲這些可憐而又固執的守墓人們設下的圈套。
他冷靜的指出,“所以你們想要去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
“裏倫敦會與外界恢復正常的溝通,這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事情。”
“想要重新建立溝通的橋樑,那就必須放下過往的仇恨。”
“然而仇恨卻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尤其是裏倫敦還是建立在一樁樁的血仇之上。
想要讓裏倫敦放下心中的仇恨,與外界重新建立關係,可不說那麼簡單就能做到的。
所以……纔有了這次的事件。
從頭到尾,這些守墓人行爲,都在那位代理所長的預料之中。
她甚至還樂見其成,在背地裏推波助瀾了一小把。
然而這個守墓人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她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代理所長而已,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