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目的地後，莫蘭對他們宣讀着他們的工作要求。
“現在你們是我們公司名下的實習清潔工，每天早晚，請自行到我們公司報道。”
一聽到還要每天去報道，這些曾經的幫派首領們便怒了。
“每天早晚，還要主動到你們那裏去報道？”
“是的，因爲我們公司人手也短缺，分不出人手監督你們，所以請自覺一點，不要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聽到這裏，他們直接就炸了。
“這是讓我們主動當你們的狗嗎，每天還得自己主動上門的那種。”
這不侮辱人嘛！
“你們非要把自己當成狗，我也不是反對。”
“你……”那人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還有人有疑問嗎？”
“那如果途中有人逃走呢，沒有人監管，第一天，人就全部跑完了吧。”
莫蘭那藍色的眼眸裏閃爍着冰冷的目光。
“你們可以試試！”
“想必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號，知道我很擅長追蹤。”
“獵人”之名，在東區的地下世界早就傳開了。
最出名的一條記錄是他爲了追一個目標，跨越了英法德三國。
最後終於在萊茵河畔，將人捉住。
這種跨越國際，死死咬着不放的性格，讓他們這些人直接聞風喪膽。
“除非你們逃掉亞特蘭蒂斯，否則你們是逃不掉的。”莫蘭威脅道。
當然，威脅說完了，也得給點其他的獎勵。
按照他們BOSS的說法，打一巴掌，總得給一塊糖。
不然孩子會哭鬧個不停的。
“如果你們認真工作的話，每週會按時給你們發薪水，雖然不多，但足夠你們生活。”
“做得好還有轉正的機會，轉正後有五險一金。”
“你們的工作是有意義的，請盡職完全你們的工作內容，做好舊貨市場附近的衛生工作。”
“如有急事，也可以申請假期。”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請不要利用職務之便，做出損害他人利益之事。”
聽上去這些待遇充滿了人性化。
“另外，工作手冊是上不允許主動尋釁滋事，請不要隨便跟人打架。”
“如果你們打傷了別人，醫藥費和賠償費會從你們的薪水中扣除。
明明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靠暴力立足的組織，卻阻止另人打架。
沒有比這更怪異的規定了。
“你們的首領可真是個怪人！”其中一個人這樣說道。
確實！
這一點，莫蘭難得和這些人站在了同一立場。
他們的這位首領，確實是個十足的怪人。
在莫蘭看來，像這些敵對組織的首領，就應該全部處死，一了百了。
乾脆又省事。
但是他們的這位首領，卻並沒有那麼做。
而是將這些人都對留了下來。
就不怕這些人報復回去嘛。
在莫蘭看來，這樣的行爲，有些過分任慈，不是一個合格的黑道組織的首領應該做的。
“都說了這只是一家人力資源公司，不是什麼黑道組織，我沒有當所謂的地下世界之王的興趣。”
“我當然可以將所有反對我的人都殺死，可是那又能改變什麼？”
“是這片貧瘠的土地孕育出來這些惡果，除掉一個，還會再長出其他的惡果。”
“只要孕育出這些惡果的源頭沒有被拔除，他們就總會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想要徹底根絕這些，就只要將源頭斬斷。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用來豎立典型。
就像以前將敵人的首級掛城牆一樣，用於警告那些宵小之輩，安分守已。
這支由前幫派老大組成的清潔工隊伍同樣也可以用來警告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讓他們安分一些。
不要越過某條線，否則就會落得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死亡固然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但是效果卻不如叱詫風雲的幫派首領被迫當清潔工更有傳播性。
所以有這樣的活體廣告存在，可以無形中制止許多人想來挑戰他們的權威。
畢竟你也不想和他們一樣去掃大街吧。
但這樣的案例也只可一不可二。
所以……
“如果之後仍然有人腦子不好使，非要選擇當什麼幫派組織，在東區搞破壞的話，那就直接【處理】掉吧。”
他臉上漾着淺淡的笑容，“否則讓他們覺得就算搞破壞也會收到掃大街這種程度的懲罰，那就不好了。”
看着那笑容和煦的BOSS，莫蘭收回了“他很任慈”的評價。
他只是喜歡利益最大化罷了。
將一個人的價值壓榨得一滴一剩，然後纔是捨棄。
“BOSS，我覺得你很適合去當工廠主。”
因爲你和那些喜歡剝削工人的工廠一樣，奸詐無良。
“是嘛，我也覺得我很適合當一個工廠主。”他笑着說道，“所以你覺得開一傢什麼樣的工廠會比較合適呢？”
“……”
莫蘭久違的沉默了。
BOSS的這種想一出就是一出的脫線思緒，有時候確實很讓人跟不上。
“怎麼突然想要開工廠了？”
“你不是說我很適合嗎？”
不，他只是吐槽一下而已，沒讓你真的去做啊!
而且按照自家BOSS的這個性格，去落實這個想法的，也一定是他們這些冤大頭手下。
“你覺得什麼工廠比較適合？”
“你是認真的？”
“我看上去像是開玩笑的嗎。”
莫蘭沉默了，然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不要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這麼重要的事情啊！”
就好像在討論天氣的時候，突然來一句，我打算去搶劫銀行一樣。
違和感滿滿啊！
“是嘛，抱歉，下次會注意的。”
但是關於這件事情，他已經想了很久。
在看到東區的調查報告之後，他就知道問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嚴劣的環境，招商引資是不可能吸引來優質的資產。
倒是一些要求不那麼高產業可能會來。
而且那些吸血鬼們也只會將原本就不富裕的地區變得更加的貧瘠。
所以與其將希望寄託在其他人的身上，還不如自己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