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沒搞明白,柔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同樣,顧茗深也沒搞明白,疑惑的看着喻晚雪,他小聲嘀咕。
“晚雪,她這是在誇我”
喻晚雪微微搖頭,而夏若冰,已經不怕死的開了口。
“或許,這不僅僅是誇讚,而且還有欣賞和傾慕,用我們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小夥兒,她看上你了。”
“滾滾滾”
顧茗深嫌棄的開口,恨不能離夏若冰更遠一點。
夏若冰見狀,不由的挑眉,“呦呵,怎麼着顧小四,被人看上你還不爽了”
“被她看上,倒了血黴了。”
顧茗深嘀咕着,不免又看了柔兒一眼。
只是,這片刻的工夫,柔兒已經出了大廳,去了外面。
站在db大廈的門前,面對着所有的記者,柔兒臉上帶着淺笑,淡定又從容。那樣子,彷彿她今天要面對的,只是一場普通的記者招待會,而不是一次壓抑的道歉。
伸出手,讓大家保持安靜,柔兒緩緩開口。
“很感謝今天各位的到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溫淺柔。”
“溫淺柔”
聽到這個名字,夏若冰、喻晚雪、以及顧茗深,齊齊的看向了司浩辰和蘇小小。包括喻晚雪在內,他們只知道柔兒這個名字,至於溫淺柔三個字,至於她和溫淺舞的關係,他們都一無所知。
司浩辰和蘇小小看着他們的表情,都淡淡的笑笑。
沒有細解釋什麼,蘇小小拉着喻晚雪低聲道,“這件事,以後再說,晚雪咱們先出去。”
“小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柔兒欠你的,走吧。”
挽着喻晚雪,蘇小小一行人,快速出了大廳,站到了柔兒的身後。
人已經都到齊了,柔兒也不耽擱時間,她直接開了口,“今天我委託司總,請各大媒體記者過來,是因爲有一件事,是我必須要做的。”
說着,柔兒緩緩看向喻晚雪。
二話不說,她直接彎腰,衝着喻晚雪深深的鞠了一躬。
喻晚雪根本沒想到柔兒會這樣,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再看向柔兒時,她的眼睛不禁有些溼潤。
多久了
這一刻,她等了多久了
以前,每次被於清文傷害的時候,每次她對着鏡子擦拭傷口的時候,她都會告訴遍體鱗傷的自己,這只是一時的,總有一天,事實會還給她一個公道。她沒做過的事,沒有人可以污衊她。
於清文不可以,柔兒同樣不可以。
她一直相信,有一天柔兒會當着於清文的面,將一切都說出來。
那一刻,她可以坦然。
只是,喻晚雪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天她終於來了,可是這一刻,她已經不在乎於清文是不是能聽得到了。
因爲她的身邊,有了真正值得她珍惜的人。
小手,緩緩攥住顧茗深的大手,喻晚雪藉着他的力量,緩緩讓自己保持鎮定。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她就那麼定定的站着。
蘇小小說的沒錯,這是柔兒欠她的。
這一個鞠躬,她受的起。
大約半分鐘,柔兒才直起身,
對於喻晚雪的沉默,她倒是沒有不滿,她只是沉沉的開口。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說話,我也知道,即便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可你受的那些傷,遭的那些罪,還會積壓在心裏很久很久。一句道歉,撫平不了你的創傷,一個鞠躬,也頂替不了你過去受的苦,但這些
是我必須要做的,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雙手交疊着,柔兒下意識的捏了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繼續。
“對於於清文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我得承認,我用了一些手段,欺騙了於清文,也挑撥了你們之間的關係,至於什麼手段,我不想多提,因爲那沒有意義。這一刻站在這裏,我想對你說些更有意義的話,大概這也是這一輩子,我唯一一次
會說出來的話。”
對上喻晚雪的眸子,柔兒沒有片刻的迴避。
四目相對,喻晚雪甚至在她的眼裏,看到了些許真誠。
喻晚雪下意識的點頭,“你說。”
柔兒聽着這話,輕輕的笑笑,她吸了一口氣,不避諱任何人,直白的開口,“喻晚雪,在你遇見顧茗深之前,作爲女人來說,你是失敗的。”
“柔兒,你在說什麼”
蘇小小瞪着柔兒,怒火沖沖的質問。
司浩辰要柔兒來,是來道歉的,不是在指責喻晚雪的過去的。那些話,柔兒沒必要說,也不可以說。
只是,相對於蘇小小,喻晚雪要平靜的多。
“小小,讓她說,我想聽。”
“晚雪”
“我沒事,我是真的想聽,”拉着蘇小小的手,喻晚雪平靜的說道。
喻晚雪這樣說了,蘇小小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她轉頭看向柔兒,眼神裏帶着濃烈的警告。
柔兒看見了,可是並不在乎。她自顧自的開口,“女人這一輩子,最傻的就是愛一個男人,愛到了失去自我。你明明是那麼好的醫生,你明明有極好的家世背景,你明明可以高高在上的活着,不依附於任何人,你幹嘛要愛一個人渣愛到
沒有自尊”
“”
“於清文什麼樣,你見過的,表面和善內裏陰狠,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些你心知肚明,可是你給了他傷害你的機會。”
“”
“是,你們的關係破裂,因我而起,可是後續的發展,卻從來不由我決定。我自私自利,我爲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可以不擇手段,我爲人不齒,我受人唾棄,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可你呢”
目光灼灼的看着喻晚雪,柔兒的臉上沒有不甘,只有幾分不滿,隱隱透着心疼。
沒錯,就是心疼。
很淡很淡,或許連她自己都覺察不到,可是她那雙眼睛,騙不了人。
“喻晚雪,你幹嘛要受那份傷害掙扎、反抗,分分鐘將於清文踩進塵埃裏,你喻晚雪做得到,而且能做的漂亮,你爲什麼不去做”
“我”
“別跟我說你愛於清文,你連你自己都沒好好的愛,怎麼談去愛另外一個人喻晚雪,過去的你,我看不起。”
柔兒厲聲說着。
這些話,明明是在說喻晚雪,可她的眼淚,卻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那彷彿也是在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