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司浩辰,不由的開口。
“小小情況怎麼樣她受了驚嚇,身子還好嘛”
知道秋曼擔心,司浩辰也不瞞着,“還好,封舒遠的人來的時候,我媽在小小身邊,並沒有讓人進來,之後很快以楓他們就到了,沒出什麼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
碎碎的念着,秋曼這才安心些。
只是,那份安心,也不過是暫時的,她心裏清楚,封舒遠不會太老實。
曾經那個鮮衣怒馬的人,早就變了。
現在的封舒遠,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對她尚且如此,對待蘇小小,他又怎麼會有半分的心慈手軟
只怕之後,封舒遠還會有行動。
心裏想着,秋曼快速看向司浩辰。
“浩辰,封舒遠這個人,變得很厲害,他下手狠絕,毫不留情,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尤其是小小這邊”
話在嘴邊,可秋曼沒法再繼續說。
因爲,她除了“小心”兩個字之外,竟說不出任何有意義的方案,能夠給司浩辰帶來一些助力。
枉她等了封舒遠這麼多年,可實際上,她一點都不瞭解他。
她根本拿捏不到他的軟肋。
想着這些,秋曼的臉上,不禁更多了幾分愧色。
她心裏難受的厲害。
秋曼的心思,司浩辰大約能猜到,雖然他也希望得到秋曼的幫助,只是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秋曼無法,他也不能強人所難。更何況,秋曼自己也剛剛死裏逃生,她受了傷,更受了驚,現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一切,還是讓她休養好了之後,再慢慢說吧。
心裏正想着,書房的門就再次被敲響了。
“浩辰,是我”
是墨昕瀾。
聽到聲音,司浩辰快速去開門,讓墨昕瀾進來,“媽,你怎麼過來了”
“我知道秋曼過來了,所以趕緊做了些喫的,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擔驚受怕的,又跑了趟醫院,肯定沒顧得上喫東西,趁着這會兒沒事,讓她趕緊喫點,免得身子受不住。”
女人到底要細心些。
別看墨昕瀾性格大大咧咧的,可辦起事來,卻很周全。
司浩辰聽着她的話,連連點頭,他快速看向秋曼,“倒是我糊塗了,忘了這事,秋姨,你跟我媽去餐廳喫一點吧,多少墊一點,等大家都安定下來了,再好好做着喫。”
其實,秋曼並沒有什麼胃口。
滿心都是封舒遠的事,秋曼哪有心思去尋思喫什麼,餓不餓的事了
可是,她知道現在不能推脫拒絕。
且不說那是墨昕瀾的一番好意,單說現在所有人擔心她,她若不喫,讓自己的身子垮了,也會讓大家擔心,給會成爲大家的負擔。如今,封舒遠喪心病狂,他們也算是大敵在前,她怎麼能拖後腿
還是在這種事上拖後腿。
想着,秋曼快速起身,她快速走向墨昕瀾,眼底帶着淺淺的笑意。
“昕瀾,謝謝你了,這麼晚了還讓你爲我忙這些,我這心裏”
“什麼都別說了,你也不容易,走,跟我先去喫點東西,有什麼話,咱們喫過了再說。”
不過,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再次看向司浩辰,低聲開口囑咐。
“浩辰,你這邊安排好了,就回房陪着小小吧,我剛剛去瞧了一眼,她睡的不太安穩,斷斷續續的說了幾次夢話,也不知道都在說什麼。你過去陪陪,她也能安穩一些。”
司浩辰本就擔心蘇小小的狀況,如今聽墨昕瀾這麼說,他心裏更爲着急。
微微點頭,他快速開口。
“我知道了,我這再說兩句,就回房陪着她。”
“你心裏有數就好,說到底,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小小的身子重要。”
女人從懷孕到生孩子,大約是最苦的一段日子,更是在鬼門關裏面走。尤其是蘇小小這樣,原本身子就不好,還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對她來說,更是身心的折磨。
他們都對蘇小小好點,也算是一種彌補。
蘇小小和孩子,也都能好些。
說完,墨昕瀾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她和秋曼兩個人一起,快速離開了。
餐廳裏。
秋曼和墨昕瀾出來的時候,見司筠清也在。
說來,秋曼和司筠清之間,並沒有多少交集,她對司筠清的瞭解,多半來自於有關司氏的財經報道,還有一些他和墨昕瀾、司浩辰之間的事。尤其是許月如活着時,他對司浩辰和蘇小小的態度
秋曼對司筠清說不上厭惡,但也絕對談不上欣賞。
可是現在
秋曼怎麼也沒想到,司筠清會帶着圍裙端菜,那樣子,就跟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似的,還能洗手作羹湯。
看着,秋曼不禁詫異。
“這”
知道秋曼在想什麼,司筠清笑了笑,這纔開口,“那個,昕瀾知道你沒喫東西,所以做了不少,你趕緊坐下喫。廚房裏還有個湯,馬上就好,一會兒我就端來。”
說完,司筠清就又鑽回了廚房,那樣子,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秋曼看着,不由愣愣的。
半晌,她纔看向墨昕瀾,“昕瀾,這”
知道秋曼要問什麼,墨昕瀾挑挑眉,輕笑着道,“別管他,他要幫忙,那就讓他忙去,你趕緊坐下來喫點,有什麼話喫完了以後再說。”
“哎”
低聲應着,秋曼快速坐下。
只是,她喫着東西的時候,心卻無法像墨昕瀾說的那麼平靜,什麼都不想。
恰恰相反,人在靜下來的時候,想的才更多。
司筠清以前對墨昕瀾好嘛
說來,也算不得好的吧因爲許月如,司筠清拋棄了墨昕瀾,也大約是這份破裂的婚姻,讓墨昕瀾失去了一個孩子。那些慘烈的記憶,讓人回想起來,心還會忍不住一揪一揪的疼。
相對來說,封舒遠給她的回憶,似乎還要更溫柔一些。
可是,結果呢
如今的司筠清,能洗手爲墨昕瀾做羹湯,而封舒遠,大約恨不能將她燉成湯。
時間還真是奇妙。
而這世上的男人,在時光輾轉之下,就變得更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