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雪聽到青麗的話,不禁愣了愣。
“他怎麼會和兒科的人吵起來?”
兩個完全不相干的科室,於清文這是腦抽了嗎,去幹涉人家病人的事?再說了,那郝醫生,名叫郝東昇,在專業領域是有名的專家,該怎麼做,他心裏有數,哪怕於清文的醫術不賴,也輪不到他去指手畫腳啊?
瘋子!
喻晚雪心裏想着,就聽到青麗開口。
“於清文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着一個女人,跑去了兒科,非說人家那孩子,跟柔兒長得像。那孩子正高燒,而且有急性腸炎的徵兆,郝醫生急着給孩子治療,可於清文不讓。”
人命關天,郝東昇也急了,所以纔會發生衝突。
要是平時,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說兩句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於清文喝醉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現在郝東昇遇見了這麼個酒鬼,更說不清楚了。
所以他才找人過來,向喻晚雪求救。
聽到青麗的話,喻晚雪氣的發抖。
不提她看不慣於清文借酒鬧事的行徑,也不管他瞎胡鬧,給帝都醫院抹黑,就單說他不顧孩子的病情,憑這一點一點,他就不配當醫生。
“走,我去看看。”
喻晚雪說着,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於清文要是不聽勸,她就讓他從帝都醫院滾蛋。
這幾年,於清文在帝都醫院混的風生水起,一方面的確是因爲他醫術高明,可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這帝都醫院姓喻,有喻家人罩着他。
現在,他們都要離婚了,兩不相干。
他若安分,她喻晚雪也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
可是,他要是鬧事,誤了病人病情,鬧出了亂子,她絕不姑息。
聽到喻晚雪的話,青麗眼睛都亮了。
“好,我帶路。”
“等等。”顧茗深急急的開口,他拉住喻晚雪的胳膊,衝着她搖頭,“你在這等着吧,我去。”
“我可以……”
“你還懷着孩子,身子又虛,需要休息。於清文不喝酒的時候,都敢對你動手,更何況他喝了酒,神志不清?萬一傷了孩子,你不是要心疼死?”
顧茗深勸着。
蘇小小也認同顧茗深的話。
“是啊晚雪,你留在這陪若冰吧,我和司浩辰、顧茗深一起過去。於清文再能鬧騰,也折騰不過他們倆。大不了,咱就削他,不會耽誤了正事。”
“那行,我在這等着,要是有什麼問題,你打電話告訴我。”
晃了晃手機,喻晚雪囑咐。
蘇小小點頭。
她在青麗的帶領下,和顧茗深、司浩辰一起,去了兒科。夏若冰不放心,也讓墨以楓跟了過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聲勢浩大。
兒科。
於清文渾身散發着酒氣,臉脹的通紅。
抱着從溫淺舞懷中搶過來的小睿,他輕輕的拍着小傢伙的背。
“小柔兒,不怕不怕,有於叔叔在,誰都不能欺負你。你等着,於叔叔帶你去找媽咪,於叔叔一定能帶你找到媽咪。”
郝東昇看着於清文那樣,臉色鐵青。
“姓於的,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孩子現在很危險,很危險你懂不懂?”
孩子還小,單是高燒,都很棘手。
更何況,小睿還有急性腸炎的徵兆,處理不好,那可是要命的。
於清文這是瘋了嗎?
再說一旁的溫淺舞,臉色清冷,定定的看着於清文,咬牙切齒。只不過,她可比一般的母親冷靜多了。
除了剛開始衝上去,想要將孩子搶
郝東昇看着他們,頭昏腦漲。
今天這夜班,真是比過去半年的夜班加起來,還讓他頭疼。
好在,很快青麗就帶着人來了。
沒有看到喻晚雪,郝東昇有些急。
“喻醫生呢?”
“我來處理。”
聽到郝東昇的話,顧茗深直接上前回應。
溫淺舞聽到了顧茗深的聲音,急急的衝着他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顧茗深身後跟着的司浩辰。
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原本只是帶着憤怒的臉上,剎那間淚水橫流。
“快,幫幫我,幫幫我救救孩子。小睿還小,他生病了,需要看醫生,可這個人卻搶了小睿。求求你……”
溫淺舞衝過來,拽着顧茗深,聲淚俱下。
郝東昇看着,嘴角抽搐。
女人,還真是善變。
顧茗深一眼就認出了溫淺舞,同樣,司浩辰、蘇小小、墨以楓,也認出了她。
默默的在心底,吶喊一聲“冤家路窄”,顧茗深輕輕點頭。
“冷靜,我過去把孩子帶過來。”
低聲說着,顧茗深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被溫淺舞拉住的胳膊。
這女人的觸碰,他嫌髒!
顧茗深的疏離,溫淺舞看得懂。
她心裏罵着顧茗深,臉上卻滿是感激。當然,她也小心翼翼的看了司浩辰一眼,只不過很快就將目光收了回來。
現在,作爲一個母親,她最正常的表現,就是關注孩子。
她不能讓司浩辰覺得,她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
心裏想着,溫淺舞快速看向顧茗深那邊。
顧茗深大步上前,來到於清文身邊。
看着他緊抱着小睿,叫着“小柔兒”,顧茗深不禁挑眉。
他真是好奇,這柔兒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有什麼魔力,能讓於清文跟着了魔似的,不但對喻晚雪百般傷害,現在更是神智錯亂,在一個孩子身上,他都能找到柔兒的影子。
“於清文,把孩子給我。”
定定的看着於清文,顧茗深冷聲開口。
於清文聽到聲音,朦朧的醉眼裏,陡然折射出一抹暗芒。
盯着顧茗深,他警惕的後退兩步。
“我不給,這是柔兒的孩子,我得保護他。你們把柔兒弄丟了,還要把她的孩子也弄丟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呵……”
顧茗深不禁冷笑。
定定的看着於清文,他冷冷開口。
“於清文,你特麼腦子有病吧?柔兒柔兒,你腦子裏就只剩下柔兒了,連點理智都沒有,你特麼配當男人嗎?”
“你……”
“我什麼我?”
四目相對,顧茗深聲嚴辭厲,毫不退讓。
“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孩子有媽,就站在這屋子裏,他跟你的柔兒,沒有一點關係。當然,你若固執的認爲,這孩子是柔兒的也無所謂,那我問你,柔兒有了孩子,是和誰生的?那個人是你嗎?”
“……”
“呵……”
見於清文不言語,顧茗深不禁冷笑着繼續。
“你心心念唸的人,跟別人生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於清文,你就不覺得腦袋綠油油的?”
“……”
“再者說,退一萬步講,人至賤則無敵,你不在乎腦袋上頂一片綠雲,不在乎這孩子是柔兒和誰生的。那我問你,你就不在乎這孩子的命嗎?要是柔兒知道,是你拖延時間,不讓孩子治病,從而要了孩子的命,她一定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