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貧僧修個道 >章326 佛火煉妖身 戚澤見八王
    戚澤道:“平天道籌備多年,在幷州起事,三位天王主持,定然所圖非小。虞朝臨陣換將,倉促應敵,只怕鬥不過平天道,且去瞧一瞧罷!”

    焦魁道:“你是學道之人,最忌干涉俗世之事,牽扯越多,身上因果越大,你若攪合到虞朝朝政之事,只怕永無寧日!”

    戚澤淡淡說道:“我亦知此理,不過此心光明,夫復何言!走罷!”

    焦魁咀嚼“此心光明,夫復何言”八字,只覺口頰留香,餘味無盡,驀得大笑道:“也罷!老子便陪你往俗世中走上一遭!”化爲蛟身,駝了戚澤往晉陽城而去。

    幷州地域廣大,比青州與幽州都要大出三成有餘,若靠戚澤自家趕路,總要數日功夫,還要耗損許多元氣,但火蛟之軀駕雲而行,不但省力,腳程也更快些,數日之後已飛至晉陽城左近。

    戚澤與焦魁落在一座小山之上,遙望那一座雄城,但見城上人影幢幢,遍插旗幟,俱是虞朝軍士,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戚澤看罷說道:“看來平天道大軍尚未到來,晉陽城已是山雨欲來,只怕大戰在即!此情此景倒與當初青原城有些相像!就是不知那八皇子統兵之力,比十三皇子如何?”

    焦魁道:“甚麼十三皇子?”戚澤道:“便是勾結五毒教荼毒青州的十三皇子,被我一劍殺了。”

    焦魁笑道:“你這人倒也有趣,佛道兼修不說,都成就極高境界,古今少有!煉氣士該當清心寡慾,佛門和尚更當慈悲爲懷,哪有你這般肆意殺戮的,就不怕業力纏身?”

    戚澤道:“我自是懼怕業力因果,但事到臨頭,不敢爲也要爲之!”

    焦魁笑道:“你這廝殺性極大,只怕是應劫而生,日後死在你手中的性命定然不少!”

    戚澤道:“我以佛法度世,以劍法度人,其餘之事哪能盡善盡美?你且變化身形,隨我混入城去,觀察那八皇子如何,是否是明君之相!”

    焦魁道:“如何變化?”戚澤取出古燈檠,說道:“你乃元嬰境界,我要靠你護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展露神通,且化爲一條小蛇,鑽入我這佛燈之中躲藏!”

    焦魁滿心不願,那古燈檠佛火金焰極盛,只怕深入其中,受佛火灼燒,他是妖類,最懼這等佛家至陽至剛之火。戚澤又給他畫了一場大餅,勸了半日,焦魁這才滿心歡喜的化爲一條小蛇,飛入了古燈檠之中。

    一入佛火金焰之中,便有無窮佛火燒上身來,焦魁大是慌亂,暗叫道:“夭壽了!老子不該聽信戚澤的花言巧語,如今佛火燒身,片刻之間就成一堆枯骨!老子還是一條小蛟,未及成年,豈不是要夭折於此?”

    心裏頭轉動念頭,不知將戚澤連帶祖宗八輩罵了多少回,忽然心頭一抖,那佛火終於燒將過來,將他蛟軀覆蓋。說來也怪,那佛火金光閃耀,上身卻絲毫不覺熾熱,反而有絲絲清涼之意。

    焦魁大喜,叫道:“看來老子在劫難逃!不是,是大吉大利,躲過此劫!咦?”那佛火金焰無孔不入,竟是透過他周身穴竅滲入經脈元神之中,周身氣血元神受了佛火一燒,只覺清涼舒適,似乎有甚麼雜質渣滓被燒成灰燼,一時全身若羽,輕鬆到了極點。

    焦魁舒服的哼哼唧唧不停,索性在佛火之中盤成蛇陣,享受佛火祭煉,忖道:“老子走了大運!早聽說佛道兩家皆有祕法,能助妖類元身脫胎換骨,戚澤這廝口上不說,卻準備瞭如此大禮,喫人嘴短,總要好生回報纔是!”

    戚澤自是不知焦魁心境變化,收了古燈檠,將百相圖一抖,自家化爲一位僧人模樣,施施然往晉陽城而去。他選了佛門身份,一是要試探八皇子態度,二是自忖對付趙靈菡,還是佛法神通更爲便利。

    他走在城下,城頭立有兵士大喝道:“兀那和尚,城門已畢,快滾快滾!遲了將你拿作奸細下獄拷打!”

    戚澤笑道:“南無定覺如來!小僧圓信,自幽州而來,聞聽此地將有刀兵之禍,特來以佛法度世,還請軍爺往八皇子處通報則個!”

    此言一出,城上兵將面面相覷,一個將領吐了口唾沫,道:“城裏好多道士,如今連禿驢也來了!晦氣!你且等着,我往城中送信!”

    戚澤答應一聲,雙手攏在袖中,只安心等待。過不多時,轟隆隆聲響之中,城門開啓一線,一位身穿深色官服的少年走了出來,笑道:“可是圓信大師當面?我家王爺聞聽大師前來相助,不勝欣喜,還請隨咱家入城罷!”

    戚澤見那少年面白無鬚,舉止之間頗有嫵媚之意,暗暗打個冷戰,忖道:“這是個少年宦官了,八皇子身邊豢養了此類人物?”合十說道:“還請大人引路!”

    那少年掩嘴一笑,當先引路,戚澤見其步履之間,頗有龍虎之象,居然身負高深武功,忖道:“看來這八皇子信任宦官,還傳授了他們高深武功,以供驅使。”

    入得城中,直奔府丞府衙,此地已被八皇子徵作王府之用,亦是平時處理軍政之所。那府衙佔地極大,風格粗獷,正是典型的軍隊做派。

    戚澤走近前來,已感應到數股強橫氣息隱於府衙之中。那少年宦官忽然笑道:“咱家小德子,在八皇子跟前當差,日後還請大師照拂則個!”

    戚澤面無表情,說道:“施主只需潛心向佛,自有如來護佑,遇難成祥。”

    那小德子又是一聲輕笑,滿是不屑之意,引戚澤入了府衙,一路之上,但見刀槍林立,鎧甲如雲,倒是埋伏了一支精兵。

    戚澤只低垂眉目,將衆軍士視如無物,安然走入大廳之中,擡頭見桌案之內端坐一位少年,生的俊美無雙,宛如女子,見了戚澤目中一亮,笑道:“你便是圓信和尚?”

    戚澤合十道:“圓信見過八皇子!”只聽八皇子身邊一人喝道:“大膽!見了八王爺,竟敢不跪!來呀,將這狂僧拉下去斬首示衆!”

    戚澤搖頭嘆道:“貧僧見了鎮北王,尚且平輩論交,八皇子又何必故意使這下馬威的把戲?”

    八皇子目中一道寒光閃過,揮手止住左右,將身子微微前傾,笑道:“哦?你見過五哥?”

    戚澤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在幽州之時,曾助鎮北王擊退十三皇子偷襲,蒙五皇子不棄,倒是受贈了些財貨。”說着取出一枚玉佩。

    八皇子目光一凝,道:“這玉佩乃是五哥行冠禮那年,父皇親賜,他竟轉贈於你,大師果然是五哥的座上賓!既然如此,小王也不好怠慢了!左右,看座!”

    戚澤道:“不必如此,貧僧不遠千里而來,只爲助八皇子擊退平天道叛軍,還百姓一個清淨日子。但有貧僧效勞之處,八皇子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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