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貧僧修個道 >章360 彩頭
    戚澤感應到那鬼氣威勢,暗道:“虞帝手下果然還有超過元嬰的鬼修!”想也不想,伸手在後腦之上微微一拍,立有一蓬清光亮起,柔順如水,正正照在那鬼氣之上!

    只聽一聲又驚又懼的鬼嘯之聲響起,那鬼氣如遇蛇蠍,受那清光一照,立有三分之一的鬼氣憑空消散而去,餘下鬼氣再也不敢糾纏,觸電一般縮回。

    戚澤一笑,駕馭火蛟破空飛去,這一次再無人膽敢阻擋,輕而易舉的飛出皇宮!

    他不敢耽擱,徑自飛回政務房,特意在極遠處落下蛟背,命焦魁依舊藏入古燈檠中,收起了佛燈,至於那片殘片早就收入佛火之中,與五十陰魔圖合一。

    戚澤心念一動,體內佛門修爲立時百川歸海,重回九層浮屠之中,同時玄音劍訣的修爲亦如水漫堤壩,滲入身內穴竅經脈之中,接着將百相圖一抖,重歸元身,霎時之間已從有道高僧圓信換成五行宗掌教弟子戚澤。

    戚澤將大修一抖,故意飛至政務房上空,厲聲喝道:“宮中有變,兩位師侄隨我去一探究竟!”

    宮處之與柳觀白兩個正等的心急如焚,聞聽戚澤叫嚷,立時大喜,曉得其已無礙,立時飛身而出,假作響應戚澤之命,三人正要聯袂飛去,忽聽有人說道:“宮中來了蟊賊,驚動了三位,此刻已有供奉高手前去圍捕,還請三位稍安勿躁,就待在此處,免得生出誤會,反而不美!”

    戚澤知是虞帝手下修士說話,順水推舟道:“客隨主便,既是宮中高手能應付得,我等自然不會插手!”說是按落劍光,使了個眼色,帶了宮處之與柳觀白二人回去政務房之中。

    宮處之與柳觀白皆是精明,曉得定然有人暗中監視,絕口不提虞帝寶庫之事,只聽宮中鬧鬧哄哄喧囂了兩個時辰,眼見天光大亮,才逐漸消停下來。

    待得晨雞唱曉,宮門大開,立有無數禁衛衝出皇宮,去到城中四處頒佈旨意,封鎖城門,緝拿要犯。來者乃是修行中人,就算城門緊閉一甲子,也沒個屁用,此事衆所皆知,大家不過做做樣子,畢竟皇宮有警,總要意思意思。

    戚澤三人在政務房中,自有尚膳監的太監送來早膳,皇宮之中奢靡之極,早飯自是極爲豐盛,宮處之修成金丹,辟穀多年,連筷子都不動一下。

    柳觀白修煉罡氣,倒也能辟穀一二,不願多喫,只動了幾筷。唯有戚澤笑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可莫要浪費了,損傷陰德!”風捲殘雲,將早膳喫的一乾二淨。

    連來收拾的小太監都驚異不已,政務房中的大臣們沒少在宮中用膳,但其等自矜身份,往往只吃幾口便停箸不食,不敢多喫,哪似戚澤這般實惠,連個米粒兒都不剩?

    用罷早膳,戚澤正自剔牙,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柳觀白道:“師叔,你看今日演法大會還能舉辦麼?”

    戚澤道:“自是要辦的!畢竟關乎皇家臉面,若是不辦,虞帝豈不成了天下笑柄?”

    果然過不多時,便有太監前來宣旨,請三人移步御花園之中,虞帝要親自觀賞演法大會。

    三人來至御花園,見那園子佔地足有百畝,內中種種奇木靈花,皆是外間不曾有的稀罕之物,花林之中尚有許多珍禽異獸,往來徜徉,見人不驚。

    花園正中央已然搭好一座數丈方圓的彩臺,其上懸燈結彩,花花綠綠,裝扮的奢華已極,想來便是虞帝準備的演法之地。

    彩臺之下已搭好綵棚,正有許多人等正自忙碌,擺上乾果蜜餞、果脯酒水,渾然不似演法鬥法之會,而是春遊踏青,說說笑笑一般。

    戚澤搖頭道:“好好一個演法大會,卻給虞帝搞得如此兒戲!”徑自走去,見已有數波人物到來,當先便是二皇子,赫曼和尚居然跟在身後,只是面色慘白,不知是心痛師弟之死,還是被鬼修打傷,尚未恢復。

    虞帝有令,鬼道修士也不敢對哈門和尚痛下殺手,居然被其衝出重圍,逃回二皇子府邸。他心切師弟之死,又連番動用元氣,震盪本源,以至心力大損,倒非是深受重傷。

    二皇子早起之後,不見了哈陀和尚,又見哈門和尚如此模樣,已然猜中了七八分,但並不開口發問,只是如尋常一般,帶了哈門和尚入宮參加演法大會。

    戚澤見哈門和尚無恙,倒也鬆了口氣,與二皇子見禮。二皇子笑道:“本來本王請戚真人來參加演法大會,是覺得戚真人乃五行宗掌教之徒,定能拔得頭籌,奪取彩頭。不料昨夜有賊人夜入皇宮,盜取寶物,也不知有多少損失,只怕今日父皇拿出的彩頭,價值大減,如此一來,豈非是本王騙了真人?”

    戚澤淡笑道:“戚某來此不過爲了與天下道友印證所學,倒非貪圖甚麼寶貝,二皇子不必自責!昨夜我等三人留宿皇宮,的確察知有高手闖入,可惜不曾照面,不然也可切磋一二!”

    二皇子目光閃動,笑道:“聽說昨夜的賊人盜取寶物之後,竟能全身而退,倒也十分奇怪。宮中高手無數,竟連一個賊人都留不下!”

    戚澤聞絃歌而知雅意,二皇子這是有所誤判,以爲虞帝手下高手都奈何不得哈門和尚,有些得意起來,以爲奪嫡之事又多出幾分指望。

    戚澤也不明白宮中分明有元嬰之上的鬼修,爲何令哈門和尚逃了出來,說道:“除非虞帝寶庫中的珍寶盡數被人劫奪而去,不然總能拿出幾件像樣的寶貝充作彩頭。”

    二皇子似笑非笑,說道:“聽戚真人之意,似乎對我父皇的寶庫十分了解,連本王都未去過寶庫之中,不知戚真人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戚澤面不改色,說道:“堂堂帝王之家,自然不止一座寶庫,戚某不過猜測一番,沒想到竟是猜中了麼?”二皇子相視一笑,笑容之中皆是大有深意。

    柳觀白只是個庶出之子,孃家只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既無巨資,亦無兵權,連累他在皇子之中分量極輕,平日見到太子與二皇子,只能伏低做小,曲意奉承,但見戚澤高談闊論,二皇子遣詞造句之間還要加些小心,不禁大受觸動。

    忖道:“戚澤並非只靠了五行宗掌教弟子的身份,才令二皇子忌憚,更是依仗本身修爲,令得二皇子不敢造次!我也該勇猛精進,就算成不了金丹,煉罡圓滿之境,也足以傲視同胞弟兄,爲我奪嫡大大加分!”

    正談笑之間,三皇子與衍長道人已聯袂而來,那三皇子面色陰沉,柳觀白有戚澤與宮處之,二皇子有轉輪寺的兩個和尚,他自家僅有衍長一人,還是純陽劍派禮節性的派遣出來,並非爲他奪嫡效命,只是保護他安危罷了,比較之下,立刻落在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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