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又雙叒叕死人了 >29.第 29 章
    萬全沉吟一瞬, 就道:“這怕是兇手控制死者使用的手段,先捂住死者的口脣然後再掐住她的脖子。”

    餘才見衆人開了口,也忍不住出聲, “兇手爲何捂住死者的口脣, 是否想要阻止她出聲”

    江金衡看了他一眼,“當時時辰雖然有些晚,但畢竟是花會,所以有這種可能。”

    何清漪看着這扼痕覺得有些疑惑, 一般來說,兇手伸手扼頸,往往在頸項一側形成四個扼痕,而現在死者頸左側卻只有三個,但目前她不排除是因爲衣服阻隔和屍體腐敗的原因。

    她回神, 視線順着頸部往下,死者肩胛下有一條比腐敗顏色更加深的一處條狀淤痕, 淤痕橫臥於大圓肌下方一點,寬約摸一寸大小。

    “這處淤痕會是什麼東西造成”她指着自問。

    “兇手拿個長棍子擊打死者背部”江金衡看着那處她指的問。

    何清漪搖頭,棍棒傷損傷的特點複雜, 但並不只是單純的皮下出血, “不是, 拿長棍子擊打不會形成這種淤痕。”

    “似乎是死者被壓在了某處上而成。”姚翊華沉聲道, “兇手將她後背抵在某處, 然後再捂住她的口鼻達到控制她的目的。”

    “是壓迫傷, 但這種條狀的東西很多。”何清漪並不否認他的話, 轉頭對江金衡道,“捕頭可讓人將此淤痕形狀畫下,待去候府查探時再留意一下。”

    她的話落,江金衡立刻吩咐文書上前。

    姚翊華有些鬱悶,看她樣子,似乎自己說的沒錯,可她卻對他的話視若無睹,太放肆了

    “可否解剖她的背部”何清漪轉頭問姚翊華。

    “你的理由是什麼”姚翊華雙眸瞥了她一眼,“言郎可知死者爲大我朝對支解屍體者”

    說到此處,他停了下來,那聲音似濃烈的酒,低沉渾厚,那低低的一聲笑,在停屍房裏,在腐爛的屍體面前,讓人倍覺詭異。

    “量刑可是很重的。”

    “姚侍郎”江金衡上前解釋,卻又被他揮手製止。

    姚翊華靜靜的看着她,她靜若深潭的雙眸裏,深邃而透徹。

    何清漪面色無波,盯着他慵懶的眸底,嘴裏漫不輕心的說出這話,突感鄙夷,如此輕浮之人竟然是一部之侍郎。

    “姚侍郎說得在理,可若能解剖死者背部淤痕,便可分辨這傷是生前亦或死後造成,於案子來說,有益而無害。”她解釋道。

    姚翊華捕捉到她的厭惡的神色,當即一怔,她這性子連虛與委蛇都不知嗎倘若以後與人相處,怕是要喫虧。

    而且她性子似乎與何祺睿截然不同

    “侍郎,您看”江金衡一聽說有利於破案,也不去想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了,如果有個線索能把這案子送到刑部,他自然願意,“言郎驗屍之技,自然不會隨意開口,況且這事牽扯之大,最好能儘快破案。”

    “這麼說,倒真可以考慮了。”姚翊華輕輕一笑,倏然抓住她的手,將剛纔剖開頭皮的小刀塞到她手裏,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言郎,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他適時有度的捏着她的手,何清漪只覺得熱火衝上腦頂,手裏的刀恨不得削了過去。

    “侍郎的安心,我定然會盡全力。”她拿了刀,抽出手冷笑道。

    幾人但覺無異,兩眼睜睜的看着她,等她下手。

    何清漪用棉布擦拭後,揮手下刀劃開了死者腰部淤痕處,便發現肩胛皮下肌肉有明顯出血反應。

    “此處肌肉有明顯的出血反應,是生前傷。”她指着劃開的那處傷對幾人道,而後轉身走到牀擔下部,抓起死者的手腕仔細查看,“死者的手腕也曾被人控制過。”

    屍體腐爛嚴重,較爲輕淺的損傷從屍表檢查不容易看出,故而一開始死者手腕她並發現。

    “那麼她頭部的傷,確定是她的死因了嗎”江金衡問何清漪。

    “是。”何清漪篤定,“根據屍表檢查,兇手應該一邊控制她的手和捂住她的口鼻抵在某處,然後形成了她的背部的損傷。”

    萬全皺眉,對他的分析覺得不妥,“既然這樣,那兇手怎麼騰出手來擊打她的頭部。”

    “這個時候死者還沒死。”何清漪轉到一邊,把剛纔從死者身上脫下來的褲襪重新拿起,“雖然死者後腳跟的表皮已經剝脫,看不出是否的擦傷,但死者褲襪後跟的破損有異。”

    而後她將褲襪遞給姚翊華。

    姚翊華原本無波的眼眸,瞬時染上了深沉,此人,是故意的,但他姚翊華掌刑事這些年,多少死屍沒見過故而他很快的接了死者的褲襪,隔着面巾沉問:“有何異”

    “我懷疑這是兇手拖曳死者造成的。”何清漪淡道。

    “拖曳”萬全隨即反應,“這麼說,當時死者昏死了過去”

    何清漪點頭,“兇手可能不曾留意,以爲死者已經死了,然後對她進行拖曳,在此過程中死者的鞋子被蹭掉,故而在褲襪後跟留下了磨損的痕跡。”

    “按此,死者昏迷之後應該有醒過了。”姚翊華將褲襪丟給衙役,“她醒來之後被兇手第二次襲擊了。”

    何清漪頷首,指着死者頸項處,“死者醒來後欲要逃跑,兇手從後面抓住她後頸,再取鈍器往她頭上進行多次擊打致其死亡。”

    江金衡緊緊皺眉,按她的說法,兇手必定是與候府脫不了干係,正思慮着,就聽姚翊華問:“可知道作案的工具是什麼”

    何清漪將死者頭皮合起,看着死者頭部創口,“根據創面創口的形狀和骨折線來看,是鈍器所致,我暫時還想不到是什麼,容我回頭仔細斟酌。”

    “會是什麼種類”江金衡想不到是什麼兇器會造成死者剛纔那種創口。

    何清漪心裏微嘆氣,“鈍器接觸面的顯著特徵是無刃、無尖、質硬,它的種類很多,性質和形態也十分複雜,死者創腔內沒有其他異物,而且骨折嚴重,懷疑質地堅硬的鐵、石制類帶棱角的兇器可能性比較大。”

    “鐵類兇器,應該不會隨意拿到的,難道是兇手有意而爲”萬全看着死者的頭皮被她合起。

    何清漪擡眸,“死者是顧府的丫鬟,與候府沒有交集,而當日是候府的花會,來往人口衆多,若兇手蓄謀,不會傻到在那日殺人,他殺人可能是臨時起意。”

    江金衡點頭如搗,“說得在理,而且當時有不少返府的小娘子,兇手殺人應當是被迫的。”

    何清漪頓了會,繼續道:“既然兇手臨時起意殺人,那麼他的兇器應該不是隨身攜帶,應當是就地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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