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着將面前的杯中烈酒一口飲盡,火辣辣的口感不停刺激着陳軒那如同亂麻般的思緒。
可借酒消愁最終帶來的結果只會是愁上發愁,在酒精的影響下,陳軒的意識都略微有些昏沉了起來。
不多時,在距離小酒館不遠處的海邊旁,濱海市是一座臨海城市,伴着夜間鹹澀的海風,陳軒和汪柔踏着細軟的海沙,汪柔的長髮伴着海風飄揚着,汪柔伸手從地面上拾起一枚貝殼,她輕笑這道:“上學的時候,我送給你的貝殼手鍊呢?別告訴我你給弄丟了。”
汪柔的詢問,掀起了陳軒學生時代的回憶,曾幾何時,他也常常和汪柔以及一衆學生情侶行走在這讓人能夠完全放鬆身心的沙灘上。
女生們拾起的漂亮貝殼,更是會精心的串起作爲定情信物贈送給男友,現今回想而起,學生時代的愛情,彷彿纔是最爲純粹且沒有摻雜任何利益。
恍然之間,沒想到距離高中畢業已經是過去了十年的時間,那時意氣風發的少年,早已經適應了避不開的加班和應酬。
身不由己的推杯換盞,強爲歡笑的觥籌交錯,不知不覺間已然是將那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錘鍊成了職場中各懷心機的老練油條。
望着陳軒有些愣神的樣子,汪柔不滿的說道:“問你話呢,我送你的手鍊呢?”
汪柔的不滿,將陳軒從回憶當中喚醒了回來,他拍着胸膛道:“當然被我珍藏起來了!”
陳軒的回答,讓汪柔立刻滿足的笑了起來,但實則陳軒心中卻是一片汗顏。
十年前汪柔送給他的手鍊?早就不知道丟在哪個滿是灰塵的角落中了……
沿着海邊行走了一段距離,汪柔淡聲說道:“高中的同學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事業和家庭,馬上就要畢業十週年了,應該有人會組織同學聚會吧。”
“應該會有人組織的,畢竟十週年是個大日子。”陳軒點了點頭道。
汪柔停下了腳步,她看向陳軒問道:“你會參加嗎?”
陳軒的腳步也漸漸地停了下來道:“肯定會參加啊,畢竟老同學見一面不容易。”
“如果劉韻也會來呢?聽說她可還沒結婚呢。”汪柔擡頭掃了一眼陳軒,眼中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醋意。
學生時期汪柔就常常因爲劉韻而喫醋,這引得陳軒當即一把將汪柔伸手拉入了懷中,他大笑着將汪柔抱了起來道:“你怎麼和上學時候一樣,那會喫她的醋,現在還這樣?”
將汪柔放了下來,這個女人立刻轉過身子,酸溜溜的道:“我可沒有,畢竟陳經理的身邊現在不缺女人是吧!”
“得了吧。”陳軒笑了一聲,他走近了汪柔,然後牢牢地將汪柔攬入了懷中,他埋入汪柔的肩頭,安心的道:“別再有別的女人了,等我處理好和沈舒予的事情,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聽到耳畔邊響起的聲音,汪柔並未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陳軒的手腕……
陳軒走到客廳當中,卻是看見沈舒予抱着雙膝坐在沙發上,一雙動人的眼眸周邊有着輕微的紅腫,似乎是剛剛哭泣過。
“怎麼還沒睡?”陳軒走近了沈舒予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沈舒予也擡頭看向了陳軒,等陳軒坐在了沙發上,沈舒予立刻聞到了刺鼻的酒氣,以及一抹若有若無的香水味道。
沈舒予微皺起眉頭道:“怎麼又去喝酒了。”
“應酬。”陳軒隨口敷衍了一句。
可沈舒予卻搖頭道:“你的應酬中,多了和情人私會嗎?你分明和汪律師在一起。”
沈舒予和汪柔見過兩面,每一次見面中,沈舒予都聞到過汪柔所噴灑的香水味道,這香水的味道,和此時陳軒身上沾染的香氣,如出一轍。
陳軒也皺起了眉頭,他看向沈舒予質問道:“私會?麻煩你搞搞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和什麼人在一起,和你沒關係吧?”
陳軒剛說完這句話,他立刻就恍惚了一下,好像這句話,沈舒予也對自己說過吧?
沈舒予抿了抿嘴,她從沙發上起身,帶着歉意道:“對不起,是我將自己代入你妻子的身份中了,去洗澡吧,酒氣不好聞。”
沈舒予轉身向着主臥走去,隨着主臥房門的關合聲響起,客廳中的陳軒當即就低罵了一句。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離婚時還滿是囂張的態度,可自從她說出了懷孕一事後,這女人的態度又是猛地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彷彿變得沒了半點脾氣一樣。
這讓陳軒極爲不解!
一夜無話,起牀時岳母早早的就是做好了早餐,經過了昨晚的簡短談話,沈舒予彷彿是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連看向陳軒時的眼神中都是多了一抹冷漠,如此的轉變更讓陳軒不解沈舒予這個女人心中到底都是在想些什麼。
一天的工作很是稀鬆平常,直到第二天的下午,田若欣敲響了陳軒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來道:“陳經理,總經理讓你去趟她的辦公室。”
陳軒擡起頭道:“我知道了。”
不多時,陳軒走進了許嵐的辦公室,許嵐剛剛簽署完一份文件,她將文件夾合上後看向走進辦公室的陳軒道:“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商場購置舞會時穿戴的衣物。”
“買衣服?我這打扮不是挺正規的嗎?難道不可以嗎?”陳軒知道今晚要陪同許嵐參加舞會,早晨出門時還特意打扮的更爲精緻了些,甚至還將結婚時購置的高檔西裝都給翻出來穿上了。
雖然三年過去,陳軒長了十多斤肉,但這也只是看上去更爲緊身了些。
可聽到陳軒這句話的許嵐卻皺起眉頭道:“如果你要穿着這身西裝去參加舞會,我勸你還是現在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省的給我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