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那場混戰,雖然監室很黑暗,但憑藉着監室內那唯一的小窗戶,也算是有着些許月光,儘管分辨不清到底有着多少人蔘加了那場混戰,但是陳軒可以肯定的是,二狗並沒有參與進入昨天晚上的混戰當中。
但是昨天晚上的那道吼聲,陳軒直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當時情況緊急分辨不出是誰喊得,但現在仔細回想一下,那道聲音的確是和二狗有着許多相似。
朝向着二狗笑了笑,陳軒開口道:“昨天晚上沒傷着你吧。”
二狗諂媚的笑了笑,一邊將陳軒迎進監室當中一邊笑着道:“謝謝陳大哥關心,昨天晚上我躲得遠遠的,喲,那個姓何的小子沒什麼事吧,昨天晚上他可是被獄警擡走了嘞!”
“是被擡走了,只是個腦震盪,沒什麼大事。”陳軒眼眉微凝的朝向着監室後方的置物架走去,等陳軒走到了置物架前的時候,他也看清楚了置物架上所有的東西。
監室當中的每一個人,能夠攜帶的個人用品都是擺放在這裏了,看向二狗的個人用品,在哪裏臉盆毛巾肥皂牙刷牙膏等物件都是十分齊全,再看向何運傑的個人用品,果不其然牙刷已經是消失不見了。
不過陳軒還是笑着拿起了二狗的牙刷遞向了他說道:“還沒刷牙吧,先刷個牙吧。”
看着陳軒向自己遞來的牙刷,二狗先是一怔,但還是從陳軒的手中接過了牙刷道:“謝謝陳大哥,陳大哥對我真好,馬大哥他們還在的時候,我也只能排在他們後面牙刷嘞。”
“沒事,先刷吧。”陳軒笑着看向二狗說道。
二狗也沒客氣,直接站在了洗漱臺前,打開水龍頭就是刷起了牙,看着二狗的動作,陳軒的心中已經是基本有了一個答案。
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麼不嫌棄另一個人的東西,但是牙刷這樣的物品,使用起來的時候一定是會有着一些下意識的牴觸,儘管二狗的僞裝的確很好,但是那片刻牴觸還是被陳軒給敏銳的捕捉到。
在這一瞬間,陳軒已經是可以確定何運傑昨晚手握着捅向自己的特製牙刷就是來自於二狗的手中!
爲了不發生任何的紕漏,二狗一定趁着某個混亂的時候將何運傑的牙刷放在了自己的置物架上!
而至於二狗的身份,陳軒也已經基本確定他就是蘇繡派進來的人手!
轉身看向監室當中所有人,原本十六人接近滿員的監室也因爲昨天晚上的混戰而被帶走了不少人關進了禁閉室當中。
馬程等幾個黃馬甲直接就是要被關七天的禁閉,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日子當中,陳軒將不會再看見馬程,其餘的藍馬甲也被帶走了很多。
原本擁擠的監室也立刻變得空蕩了起來,失去了馬程這個黃馬甲的震懾,但礙於陳軒先前對待馬程時的強硬手段,監室內的其餘藍馬甲對待陳軒還是有着一些畏懼。
這些畏懼也讓陳璇理所應當的成爲了監室內仍然享受着特殊待遇的存在。
每天日常的放風時間,行走在這鋼鐵牢籠開闢出來的區域當中,二狗正湊在陳軒的身邊講述着一些昨天晚上他被帶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聽着二狗的講述,陳軒忽然看向他出聲問道:“二狗,你進來之前都在什麼地方混啊。”
二狗先是一怔,然後扮出一副慚愧的樣子道:“嗨…就是在汽車站高鐵站這些地方混混唄,小偷小摸,不是什麼光明的事。”
“是不太光明,有沒有認識過什麼大人物啊。”陳軒看向二狗笑着道。
聽着二狗的話,陳軒哈哈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這個傢伙的肩頭同時笑着道:“哈哈,那等你出去之後,我帶你認識認識幾個大人物,京陽蘇家聽說過沒有,我和京陽蘇家的蘇繡關係相當不錯,到時候我跟她說說,給你謀點差事幹幹,總比每天小偷小摸的強點。”
陳軒的話音剛落,二狗向前邁去的動作立刻一滯,但也僅僅不過是瞬間就調整好了狀態帶着驚喜的說道:“真的嗎!?陳大哥,那可要謝謝你嘞,你可是我的貴人嘞!”
二狗一臉驚喜的樣子,甚至準備握住陳軒的手,而這時,陳軒也一把抓住了二狗的手掌,目光落在二狗的手上,只見大拇指外側上有着一道極其明顯的挫傷,陳軒饒有興致的看着二狗出聲道:“二狗啊,咋這麼不小心啊,幹你們這行的手可是金貴物件啊,這要是傷了可怎麼辦啊。”
“嘿…我…我賤命一條嘞,傷就傷嘞……”二狗看似卑微低賤的笑着,可實際上卻是已經不動聲色的將手掌給抽回,而在他的眼底深處,儼然已經是掠起了幾分慌張的意味!
每天例行的放風時間很快結束,回到了監室當中,二狗立刻笑着迎上前來要爲陳軒捏捏肩頭,陳軒倒也是笑着接受了二狗的這個提議。
一邊享受着二狗的服務,陳軒一邊隨口的閒聊這:“二狗你今年二十六了吧?”
“沒錯陳大哥,二十六了!”二狗立刻迴應着,手上的力道也更大了幾分。
陳軒這時也笑着道:“我二十六那會還在跑業務呢,現在想想那段日子還真是不錯。”
這近乎是閒聊一樣的談話,似乎也是讓二狗漸漸放下了戒備心,但忽然陳軒話鋒一轉的道:“二狗,你說何運傑在審訊的時候會不會被問出來什麼東西啊。”
話鋒突然一轉,直至在何運傑的身上,正給陳軒捏着肩頭的二狗也是一怔,手上的動作也是停滯了半晌,但隨即二狗還是用力的捏了起來道:“何運傑那傢伙持械行兇,肯定是要交代一些東西的嘞,不然鬧不好是要被判刑的嘞!”
陳軒也是點了點頭道:“是啊,要被判刑的,所以二狗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二十六歲啊,大好的年華啊,可不能浪費在這裏啊。”
陳軒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凌厲了起來,緩緩地轉頭看向二狗的時候,陳軒很明顯是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慌亂二字!
“我…我想跟陳大哥說的話多着嘞!”被陳軒緊盯着的二狗帶起這笑容說道。
已經是轉過身子看向二狗的陳軒卻是意味深長的道:“蘇繡派你來之前,沒跟你講過何運傑的劣根性吧,那傢伙就是一個慫包軟蛋,遇到事連蘇繡都是可以出賣掉,你認爲何運傑會把你給保下來嗎?要不要跟我打個賭,今天早上我回監室之前,獄警跟我講何運傑已經甦醒了。”
“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半天的時間了,要不要看看獄警什麼時候會把你帶走啊?”
意味深長的看着二狗,在陳軒的這一番話下,二狗的眼中已經是佈滿了慌亂,但還是強撐起笑容的道:“陳大哥說什麼嘞,我怎麼聽不懂嘞。”
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二狗的肩頭,陳軒語氣沉重的道:“聽不懂沒關係,你只需要交代需要交代的就可以了,無論在什麼地方,坦白從寬都是適用的。”
陳軒的話音剛落,監室的鐵門外就已經是傳來了鑰匙擰開門鎖的聲音,聽到這聲響的傳來,陳軒的嘴角也漸漸揚起了一抹笑容道:“瞧,有人來了,二狗啊,交代的越多,對你也就越好啊,陳大哥全都是爲你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