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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轉身略有幾分呆滯的看向了君安易。
在這短短的十幾秒時間中,他腦子裏想了太多東西。
爲什麼一直沒有發消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那冰層下埋葬的屍體,會不會就有......
更進一步的說,如果自己能早來一些,如果自己沒有回去找牛靖宇,會不會...
這些混亂的思想在他的腦子中到處衝擊着,讓他很是迷茫。
君安易的這句話,在這種情況下,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你果然還是留在那裏了是麼?你沒有直接走。”君安易單手捂着嘴,也同樣在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信遠在趕來的路上心情很糾結,她在這裏等,也是同樣的糾結。
作爲一個超能者中的老油條,她太知道狂級神祗對第五境的超能者,是怎樣的碾壓實力差距了。
她真的很怕,怕自己準備了這麼久,但這一次意外直接讓信遠回不來了。
她也同樣很怕,還沒來得及告訴信遠自己的身份,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神祗不會管你是誰,什麼樣的天才都是有可能會死的。
君安易呆在這裏,只能是相信奇蹟。
本來她也想去找,但是這裏也有任務,這裏也有神僕和神祗。
她身上的職責,不能讓她純粹的去感情用事。
所以,也正是因爲如此,這裏的神僕很慘,沒留下一個活口,全都被埋葬在了無情的冰川之下。
而那個神降成功的神祗,也成功的成爲了一個沙包,被憤怒的君安易暴打,直至消散。
看着信遠呆滯的臉,她強忍着快要流出的淚水,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聊天界面。
將那個同樣已經空白了很久的界面,對向了信遠。
“你好像從來都沒想過呢。”
“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喝酸奶,我最喜歡喫的零食,就是酸奶棒!”
信遠此時終於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着君安易。
燈下黑??!!
想到平日裏酸奶棒和自己的交流方式,再想一想君安易平日裏的形象。
他就越發的覺得有一種詭異的割裂感。
這居然是一個人?
“哇......你這個‘僞裝’水平,真的是太強了。”
信遠調侃的笑了笑,整個人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不管怎樣,至少,最壞的結果沒有發生。
自己還擔心人家出意外...人家比自己強好吧!
其實現在想想,他這才覺得,很多事情都對上了。
爲什麼從一開始遇到君安易,她就對自己的關注明顯比別人多。
爲什麼明知道是能量鎖鏈,還要給自己機會。
爲什麼她願意借自己錢,一直想要幫自己證明不是個e級的廢柴,總是比自己還着急證明自己。
爲什麼自己的每一次戰鬥,酸奶棒好像都知道危險所在。
爲什麼...
原來一切的答案都很簡單,根本不是什麼巧合,也不是什麼突然的緣分。
原來我們早就認識......
“唉。”信遠無奈而自嘲的笑了笑,嘆了口氣,感覺真的是人生無常。
聽到信遠的嘆氣,君安易瞬間稍微慌了下神,連忙說道:
“我在網上問過你,你說過你不在意的。”
說着,這裏也沒有什麼外人,君安易少見的流露出了幾分心底真實的摸樣,看那個樣子還有幾分委屈。
“不,不用道歉,和你沒關係,”信遠連忙制止到。
“是我太笨了,現在想想,明明有那麼多次都很明顯的露餡,但我卻沒有看出來。”
“那個...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的幫助了,酸...君安易。”
信遠還處在一個不那麼適應的階段,開始瘋狂的給自己洗腦。
畢竟,一個高冷的女戰神,和一個古靈精怪的網癮少女,他還是很難說服自己那是一個人。
看信遠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君安易終於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但立馬卻也是有點不滿的說道:
“你看看你,明明我也受傷了,但這麼半天你根本就沒在意。”
“明明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你一來就找那個酸奶棒,都不怎麼理我。”
“唉,看來白月光終究還是白月光啊。”
看那個語氣,竟然是有幾分喫自己醋的意思。
信遠:???
這怎麼說的說的,還精神分裂了呢?
“這不是終歸都是一個人嘛,而且我原本不知道是你,也就不知道是你這樣的實力。”
“要是早知道的話,我過來的路上也就不擔心了。”
信遠笑着解釋道。
聽着這話,君安易心裏瞬間好受了很多,甚至還有幾分高興。
嘻嘻,他說在擔心我,看來還有點良心嘛。~
想着想着,看到信遠身上這慘烈的樣子,君安易問道:
“你那邊怎麼了?”
“董無雙他們去了,牛靖宇,還活着,重傷,其他的超能者,死傷慘重。”
信遠平靜的說着,沒有說自己情況,顯得很輕描淡寫。
但即使是這樣,也能聽得出其中的慘烈了。
兩人沉默着,君安易一直盯着信遠身上的血衣,怔怔的出神。
“你這裏也遭遇到襲擊了是嗎?神降了?你傷勢怎麼樣?”信遠也是問道。
“我還好...都已經解決了,祂當然是不可能打得過我啦。”看那個樣子,君安易還有一些小驕傲。
“就是這裏...已經毀掉了。”
說着,君安易回頭看着那原本繁盛輝煌的滑冰場,語氣失落的說道。
說着話,兩人此時已經並肩而立,開始十分自然地在這廢墟中行走着。
“這裏以前其實有一個三層樓高的雪人,現在已經沒有了。”
“這邊也被毀了,其實以前這裏風景很好,是拍婚紗照的地方。”
“這裏以前有個冰雕,是他們請我來建的,本來還想讓你看看,可惜了...”
君安易帶着信遠四處走着,話匣子打開,一直說着。
在生活着,這是她好不容易纔能放下身份的包袱,能夠像這樣肆意的展示自我。
信遠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靜靜的聽。
他看的清楚,君安易在說到自己冰雕被毀,還皺了皺鼻子,很難過的樣子。
就像是小孩子失去了自己心愛的玩具。
看着那美麗的側臉,信遠眼神慢慢的恍惚。
在他的眼裏,君安易與酸奶棒這兩個身份,這才慢慢的合二爲一。
成爲了一個真實的,站在自己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