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要得益於之前他在邊境戰區,這一類的操作由於那些戰士們的熱情,已經習慣了不少。
說來奇怪,人類聯合那邊一直將信遠當成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但他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在其他人眼裏還算是比較受歡迎的。
擡起頭,剛想說什麼,但看着楊元的神態,他就知道自己沒什麼必要再說了。
如果不是礙於自己老師的身份,這傢伙就幾乎是一副花癡臉了。
在後續的對練當中,她也默認的沒給信遠佈置任何的任務,導致本來想着來上學的信遠,成了視察組的人了。
畢竟對於她來說,也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教導一個明顯實力超過自己的“學生”。
除了信遠自己,已經沒人將他當成一個學生來看待了。
就像是當初的君安易一樣。
只是在各種教導訓練的空檔中,揹着其他人的視線,楊元幾次跑過來搭訕,開始問東問西,尤其是有關邊境戰區的人和事。
整個人基本上就已經把追星兩個字寫在臉上,只是到了最後,信遠還是沒和她互換聯繫方式。
信遠只是在心中微微皺眉,這人的水平,好像明顯是比牛靖宇低了不止一點。
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性,都明顯缺少一份老辣的感覺。
如果非要比的話,牛靖宇就是身經百戰的老教師,眼前整個女人像是剛剛畢業的師範大學高材生。
“一班的這些人,都是頂級天才,就只是交給她來帶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他此時突然開始有點懷念牛靖宇那個黑臉大漢了。
要是他的話,見自己散漫的站在隊伍中,說話不可能對自己這麼客氣的吧。
想到這裏,信遠還不禁笑了笑。
在操場上坐了下來,看着衆人發呆,頓時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好像,在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這裏已經不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了。
眼前的同學們此時在他的眼中,每一個人的能力等級,幾乎都是一覽無餘。
目前還沒有第四境,但已經有很多第三境的人了。
說實話,已經很天才了,邊境戰場上有的是年紀比他們大,實力還不如他們的戰士。
那些戰士們可能也是知道了自己天資有限,所以用血肉鑄成圍牆,營造一個內部仍舊是樂土的假象。
這片樂土,其實不僅僅是給民衆的,也是給眼前這些極具天賦的年輕人的。
他們更有潛力,未來有着無限的可能,所以即使他們已經比戰士們強,現在也不是他們上戰場的時候。
要留住有天賦的幼苗啊......
突然,信遠的腦中突然靈光閃動,想到了爲什麼會是楊元來當老師。
因爲像牛靖宇那樣成熟的強者,在這個時代很可能已經在一線的戰場上與神祇神僕戰鬥,不可能來當老師了!
強者還是不夠啊...這麼想來的話,信遠還覺得牛靖宇斷腿是好事。
要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現在肯定還在那些最艱難的戰場上奮戰着。
在這樣的形式下,第六境,絕不是一個什麼安全的等級。
深淵當時所說的,那個短則一個月,多則半年的大事件是什麼?
現在已經快一個月了吧...人類聯合有什麼準備沒有?
君安易是那七盞燈之一,看起來感覺也不像是什麼好事。
信遠就坐在那裏發呆,附帶着胡思亂想,一會兒焦慮,一會兒又像是入定了一般。
直到身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呦!這是坐這兒幹嘛呢?看腿呢?”
“這也沒什麼好看的啊,穿的這麼多,我給你介紹個會所?反正你現在不是也有錢嘛!”
信遠不用回頭就知道到來人是誰,沒好氣的回道:
“看什麼看,你腦子裏還有點別的事沒有?”
“食色性也,哪有什麼不對的?”鄭小劍說着,直接在信遠的身邊坐了下來。
手裏還拿着一瓶酒,看起來還有點微醺的樣子。
他身上的酒味此時很濃,明顯喝的不是什麼高檔的精釀,像是專門想要買醉一樣。
信遠皺眉聞着他身上的酒味,滴酒不沾的他皺眉問道:
“你在學校喝酒幹什麼,還是這種明顯劣質的?”
打了個酒隔,鄭小劍完全沒理,反而是回問道:
“你已經意識到了對麼?你其實已經不應該屬於這裏了。”
信遠微微一愣,隨後懂了他的意思,靜默無言。
“學校對你的強度對你來說太低了,這不是屬於你的舞臺,在擂臺上耍耍威風,碾壓一下同級的學生,這種事已經不太適合你了。”
信遠不知道這和他喝酒買醉有什麼關係,只是順着話題說道:
“確實,不過其實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很久了吧,說實話,我一直不太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鄭小劍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人生目標什麼的說起來不覺得傻逼嗎?沒有才是對的。”
“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來活了,和深淵有關,君安易也參加,所以來和你說一聲。”
“我瞭解過了,你現在身份其實稍微有些敏感,不管是人類聯合還是學院,都是不想讓你摻和這些事,但我不管這些,我就是想要告訴你。”
信遠挑了挑眉,站了起來,道了聲謝謝。
伸了個懶腰,看着眼前的校園。
笑着說道:“行,那看來,我是該走了,這裏的生活對我來說,節奏也確實差了一些。”
“謝謝啊,那我就準備動身了。”
“去哪去?”鄭小劍坐在地上,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在哪嗎?”
“去找唐院長啊,順便說一聲。”信遠回道。
“報告個屁,這麼大的人了,獨立一點,再說了,你去了她肯定會勸你不讓你走。”鄭小劍說道。
隨後,他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說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這趟任務,公關部就咱倆!”
“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