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易抿了抿嘴,似乎是有點委屈的樣子,用力在信遠的胸口錘了一拳。
“你一個男的哭什麼啊,有病啊你!”
信遠此時正在盡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感,緊閉雙眼,讓自己深呼吸的調整情緒。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真的讓眼淚流下來,那會讓他感覺很沒面子。
他只是用力的點着頭,也並不說話。
君安易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輕輕抽了抽鼻子。
心裏暗戳戳的想着,這個死傢伙,你知道老孃想拿下你有多麼不容易嗎?
當然,這種話他自然是不可能說出來,只是惡狠狠地擡頭,眼神變得異常有侵略性。
“喂,今天爲什麼突然膽子大了啊?”
“你不打算對我說點什麼嗎?”
信遠:......
嘴脣抽動了半天,最後才說出一句:“那,對不起?”
“就這?不是這句!”君安易搖了搖頭。
“你不要死,你是我和這個世界間最重要的聯繫了。”
“也不是這個,這種話以後再說!”
額...
呆滯的凝視着眼前的面孔,突然,信遠大腦突然開竅了一下,他好像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些期待感。
於是,他笑着問道:
“做我女朋友吧?”
聽到這話的瞬間,君安易的雙眼瞬間眯成了好看的月牙狀,用一個以前從未有過的甜膩語調,回了一句好。
兩人之間的關係,終於確定。
君安易撩了下自己頭髮,在房間中一蹦一跳的晃悠了半天,走到了落地窗前。
她突然覺得,之前的所有憂慮,人類的,此次的任務,深淵,此刻卻全都好像消失了一樣。
她突然覺得,那些橫亙在自己心頭許許多多的麻煩,好像都不算什麼麻煩了。
他在自己身邊了,所以沒什麼麻煩事。
信遠此時,也走到君安易的身邊。
靜默的站在那裏,突然尷尬的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裏放。
搭在肩膀上?那是不是顯得太兄弟了一些。
摟腰?是不是突兀了一些,不是很敢。
拉手嗎?那好像顯得很俗套啊!
信遠用眼角的餘光在君安易窈窕的身段上掃視了半天,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該幹什麼。
突然,君安易擡頭看向了月亮,莫名其妙的說道:
“今天的月色異常明亮呢。”
“亮的像是在嘲笑某個膽小鬼。”
信遠聽到這話,突然心下一橫,一把將君安易拽到了自己的懷中,雙手環抱,微微低頭,將下巴靠在了她的耳邊。
信遠的身材不算是那種誇張的健碩,但是將君安易完全籠罩住,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突然的大動作讓君安易渾身都酥軟了一下,聽着耳邊的呼吸聲,君安易的臉肉眼可見的變紅,稍微扭了扭身子,讓自己舒服一些。
擡頭看着月亮,開口問道:
“你...之前有設想過今天的情景嗎?”
聽到這話,君安易表面上隨即閃過一點小小的失望和不開心,但緊接着,她就聽到了信遠的第二句話。
“好像也沒什麼好設想的,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有可能和哪個的女人在一起的話,我好像並沒有第二個選項。”
聽到這話,君安易先是一愣,隨後便立馬高興起來。
身子一扭,在信遠的懷中翻了個身,兩人變成了面對面。
“你還挺會說話的~。”
“怎麼,感覺願意接近你的女生還挺多的啊?”
信遠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
“如果我說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熟悉的女人,你信嗎?”
君安易眼神躲閃,嘴裏不知道嘟囔些什麼東西。
她有點不想管什麼任務不任務的事情了。
如果時間可以定格在這一刻就好了!
什麼賈文正不賈文正的,真掃興!
信遠摟着君安易,身體稍微隔開了一點點距離。
她身上該有的肉都也不缺,抱起來很舒服,他怕捱得太近自己起反應.....
兩人互相感受着對方身上那令人安心的氣息,享受着短暫的寧靜。
突然,信遠低頭,把君安易的頭擡起來,雙目對視,認真的說道:
“我之前說的話,你要認真聽,我是認真的。”
“你不能出事,我絕沒有開玩笑。”
“嗯。”君安易點了點頭。
信遠擡頭,再次看向天空中那一輪圓月,雙眼微眯,整個人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莫名危險了起來。
“那種心愛之人逝去,愛人的另一方繼承對方的遺志之類的事情,我希望你明白,那絕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
“如果你死了,哪怕是走在路上突然下雨被雷劈,或者被石頭絆倒將自己摔死這樣荒謬的意外,在我這裏都不是意外。”
“我一定會找到相應的報復對象!哪怕聽起來再怎麼不合理。”
“如果你死在守護世界的道路上,我不會完成你的遺願去幫你守護,我會覺得是這個世界害了你。”
“這是我對你的關心,是我的承諾,也是我對你的...威脅。”
君安易擡頭靜靜的聽着,眼神複雜。
她很想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來。
她其實想要笑一笑讓信遠別這麼嚴肅,但卻也有點笑不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感覺有點莫名的心疼。
就像是在看一個沒得到過什麼東西的小孩,突然認定了一個心愛的東西,便死死抱在懷裏,要拼命去守護起來。
並且看起來很幼稚的叫囂着,誰要是敢碰這個東西,自己就要毀滅世界。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中,那些腰纏萬貫,什麼都不缺的富家子弟一定會嘲笑這個小孩,說他可笑,說他沒經見過什麼世面,居然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來。
但現在出現了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
——那個小孩手上有核按鈕,說不定真能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