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
這座大廈，本質上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墳！
細思極恐之下，他的雙腳緩緩離地，半漂浮在空中，似乎是不太想站在這個地板上。
雖然只是猜測，但他越想越覺得一切都很合理。
昨晚潛入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整座大廈莫名的死氣，但萬物之聲卻沒給他任何相關的信息，只是告訴他哪裏有監控，哪裏有哨崗。
沒說那種莫名的死氣從何而來。
現在想來...這可能是萬物之聲的一個特性。
這個能力來源於葉天（葉紫鸞的父親），葉天就是由於能力過於恐怖的副作用，沒能成爲一個高等的超能者。
而這個副作用，在信遠的復刻之手升級之下，被去除掉了。
——它不會給信遠傳來可以讓他精神崩潰的信息。
這個大廈，擁有讓信遠精神崩潰的力量？！
本來此時已經抱着些不認真心態的信遠，此時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着身邊的牆壁。
那亮白色的瓷磚此時看起來，卻好像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意味。
雙眼微眯，將精神力集中，萬物之聲不再籠罩整座大廈，而是向着一面牆深入探查。
咚！咚！...
那一瞬間，心跳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填滿，讓他猛地後退兩步。
面部表情稍有些扭曲，忍不住的將自己的耳朵捂住。
那彷彿可以穿刺靈魂的慘叫聲，讓信遠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不夠用。
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聲音，迴盪在耳邊的只有那尖利的呼喊，附帶着恐怖的負面情緒。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那慘叫聲帶着信遠，在十八層地獄中游歷了一圈，遊覽着一個個“牽腸掛肚”的畫面。
相比於神祇，人類的陰暗恐怕纔是那個更爲恐怖的東西。
賈文正...這不過就只是一個賈文正而已！
信遠強行阻斷了自己的是萬物之聲，阻止那種東西來影響自己的心智。
死在信遠手上的人已經不少，但他目前爲止還不是個變態，沒有什麼虐殺的樂趣。
強行脫離了那面牆，信遠用力的深呼吸着。
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了。
這座翻新過無數次的大廈裏面，有不知道多少塊磚，是上萬人的骨灰鑄就而成的！
此刻，萬鬼哭嚎！
無數的哭嚎聲從這一刻開始浮現，從牆壁，從地面，從大理石茶几，從承重柱，向着信遠瘋狂的涌來。
他們在生前被當作養料，用盡各種手段榨取着他們的痛苦與絕望。
身體的痛苦達不到的，就想辦法作用於心裏，情感不夠的，就作用於他們的家人，朋友，那些他們在乎的一切，好讓那灰色的絕望之氣，達到標準。
這裏的死亡人數，絕對要遠超珠子裏封存過的絕望氣息數量。
他們所遭受的一切無人問津，權力的大手捂住了公理與正義，將他們的聲音死死的封存在這鋼筋混凝土中，永不見天日。
今天，這或許是第一次，有人聽到他們的聲音！
“不是...你們和我哭沒用啊！”
信遠緩慢站起身來，理清了這一切的思路，第一次感受到真相的重量。
“媽的...這些事，人類聯合知道嗎？他們是不是還沒來及的查...”
“深淵知道嗎？emmm...深淵是不是知道啊。”
信遠在走廊中一邊走，一邊思考着。
“不對，一個賈文正就算再大的官，這麼大的事也不可能完全捂的下來。”
“總得有各種人配合他...”
想到這裏，信遠腳步一頓，另一個名詞在他的腦中浮現。
——山水集團。
想到這裏，信遠大步走到了窗邊，開始給一個人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鄭小劍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咋了，有啥事啊？”
“山水集團是幹什麼的？”信遠開門見山的問道。
鄭小劍停頓了一下，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你居然是找我問正經事？問它幹什麼？”
“就是這個城市的一個大公司啊，挺厲害的，對了，咱們現在下榻的這個酒店，好像就是他們的產業。”
信遠：...
“不要這些，要正經消息，關於他們幹什麼，以及一些隱祕的，沒有公開給外界的事情。”
鄭小劍無語的說道：“那你爲什麼覺得我會知道啊？”
“你是公關部的部長，你想知道，就一定能知道！”信遠說着，從戒指中拿出了一個昨天賈文正“上供”的一個金像。
用手顛了顛，開口道：“情況特殊，大概1.7kg黃金，幫我查。”
鄭小劍那邊直接掛了電話，幾分鐘後，又用另一個號碼重新打了過來。
“山水集團，靠房地產起家，由於拿地這方面的政策，和賈文正有過很多的往來。”
“因爲這事，它的一個高級主管已經被帶走調查了，當然，這都是表面的消息。”
“實際上，山水集團已經成爲了輻射多個城市的經濟樞紐，涵蓋多個行業。”
“包括殯葬，製藥，交通，通訊，媒體等各大行業，都有他們的影子，有的是直接入股，有的是收買人員。”
“商業的反壟斷法對他們基本無用，幾次上面派來的專員，基本要麼是統一口徑爲他們說好話，要麼是發生意外死亡，他們的意外基本與神僕襲擊有關，所以經覈實確實與山水集團無關。”
“瀚海中心大廈是山水集團給賈文正蓋的，不知爲什麼幾經翻修，推測可能是爲了貪污工程款，或者洗錢。”
“另外，該集團最近進軍了安保行業，這次賈文正身邊的保護人員和超能者，很多都是自己安保公司出的人。”
“包括，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第六境超能者！”
信遠：......
“你爲什麼，不早說這些？......”
“你沒問啊，對了，黃金什麼時候給我？我自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