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遇見別人,可能還真認不出來你。”
信遠緊接着,繼續說道。
咔。
時間與空間彷彿在瞬間靜止,這句話讓身前的鄭鈞心臟都漏了一拍。
他認出我了!
他早就認出我了!
這不可能是在詐自己,沒有那個必要。
從他打開電梯的門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落入了他的陷阱。
低着頭,掩藏在帽子下面的雙眼瞬間充血,打算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計劃與規定好的時間都是深淵的事,作爲一個已經認定自己必死的人,他現在只想嘗試最後的復仇。
身形正要暴起,那個彷彿可以穿透靈魂的聲音,再一次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別激動,這不像是那個組織的作風,電梯裏有監控。”
“你只要現在動手,事就肯定做不成,甚至深淵後續的行動也會受到影響,”
“到時候你的不但無法親手報仇,可能連其他人給你報仇的機會,就也沒有了。”
信遠在他的身後,聲音不急不緩,看起來也沒有任何想要動手的意思。
就像是單純的見到裏一樣,沒有任何的防備。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話,卻將鄭鈞整個人澆築在了地上一般,生生地止住了接下來所有的動作。
電梯上的很快,信遠這三句話的功夫,其實就已經快要到樓層了。
鄭鈞的身體從始至終沒有轉過來,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直到電梯門打開。
信遠的身影默默的從他的身邊走過,兩人的身體就那樣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鄭鈞聽到耳邊傳來一句話:
“祝你好運。”
等鄭鈞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信遠,便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整個人的身軀都是一抖,好像大夢初醒一樣,茫然地環顧四周,伸手一探,趕緊擋住了即將關上的電梯門。
“我剛纔在做夢嗎。”
“他就這樣放過自己了?”
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受了半天自己身體的真實性。
最終,雙眼重新恢復冷漠,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不論怎樣,就當是自己從死神的手裏,再借了幾個小時的命吧。
自己的人生,不看以後,只看今晚!
......
此時,摸魚大師信遠已經離開,走在26層的走廊過道中。
對於自己擅自放走一個入侵者,他基本上沒有經過任何心理掙扎。
想不管就不管了,難道還需要和別人解釋嗎?
無視了一路上所有的巡視人員,向着自己感知當中的那個氣息走去。
這周圍的都是點什麼蘿蔔白菜,尤其是山水集團那些外包的安保人員,一個個說不定都不是什麼好鳥。
還是先趕緊找到...
正想着的時候,他突然腳步一頓,超羣得記憶力讓他認出了一個人。
——自己昨天潛入的時候,被自己催眠的那個傢伙。
好傢伙,果然哪裏的資本家都是一樣的,這傢伙昨天剛讓自己整完,今天繼續站崗是吧?
這就不怕再出點什麼事?
看了眼信遠腰間那【應急】的金色腰牌,張虎眉頭挑了挑,這種腰牌在目前的整座大廈當中,也就只有信遠一個人有。
於是張虎試探性地開口,看起來完全沒有認出眼前此人。
“您好...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主要就是...”信遠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旁邊轉了轉。“你這裏,有沒有問題?”
“啊?”張虎愕然。
這人上來就罵人是什麼意思?!
“沒事,回見。”
看到這個反應,信遠直接離開,他只是確認一下自己這個技能,會不會對然造成永久性的腦損傷。
現在看來,對方腦子就算是有問題,應該也和自己沒啥關係(大概是天生就愣)。
左拐右拐,終於是在樓道中找到了君安易。
此時的她正靠着牆壁,拿着手機不知道在查什麼消息。
“看什麼呢?工作時間玩手機啊,戰神殿不扣工資的?”
信遠一個閃現就已經到了君安易的身前,將臉湊了過去。
早就已經意識到他來了的君安易根本也沒有什麼防備,微微擡頭,略顯無奈的說道:
“你有沒有點正經事啊,就你還有資格說別人不務正業?”
“而且,戰神殿不是一個公司,我們不叫拿工資,而且我也不是很需要工資那種東西。”
“聽話,等這次的任務結束了再玩。”
雖然心裏高興,但畢竟眼下還是有正事的,看着剛走了沒多長時間的信遠又找回來,他就意識到他已經不怎麼把任務當回事了。
“啊,其實我就是來找你說正事的。”
“這次的任務情況有點不對勁,我通過各種合理合法的方式瞭解到了很多消息,情況很複雜。”
信遠直接靠在了君安易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君安易面色不變,開口回道:
“合理合法?行,那你是要把你通過各種偷雞摸狗方式得到的消息告訴我嗎?”
信遠:......
什麼叫偷雞摸狗,自己做事什麼時候不光明正大了?
“確實情況很複雜,但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總之就是懂得都懂,不懂得我給你解釋了你也不懂,人在美國,剛下飛機,我認爲意大利麪就要......”
就在君安易的雙眼中即將浮現殺氣的時候,信遠終於是停下了扯淡,正色說道:
“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行,你說。”君安易鬆開了攥緊的拳頭,心中不斷告誡自己這是自己選的男朋友,忍忍忍...
“咱們一起跑路吧!讓深淵和他們打就完事了,咱們敗了!”
說着,信遠露出了一個十分驕傲的表情,像是在自豪自己怎麼能這麼迅速的想出如此絕妙的計劃。
“可...可以個屁啊!”
君安易下意識就想先答應,結果剛一出口就反應了過來,趕緊止住了自己的話頭。
伸手摸着信遠的額頭,確認這傢伙沒有把腦子燒壞。
“你怎麼想什麼就是什麼啊?那你來到底是想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