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嘴，無聲的說道：
“媽？”
“小月？”
“還是誰？是你們嗎...”
他在深淵經受了五年的苦熬。
這五年，他活在地獄中，苦練着這一手招魂術，今天的萬鬼夜行，其實也就是他搞出來的動靜。
皮肉綻開又修復，無數次的精神崩潰，再蹣跚爬起，苦修時的一次次傷痛，已經將技能的一切融入了他的骨血，好似和他的肉體長在了一起一般。
一切都是爲了今天，他當然不會出任何的差錯。
可是他分明記得，召喚的鬼魂只會保留本能的怨恨，是純粹的仇恨意念，和原本的死者幾乎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也就是說，這些魂魄不可能會有什麼“記憶”之類的東西。
眼前的一切，是鄭鈞無法理解的事情。
眼前的兩個鬼魂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隨後，其中一個遁入牆壁，飛速的在牆體中穿行，不一會。
另一個則是一直跟在鄭鈞左右，似乎是不想讓他離開。
不一會，好幾個鬼魂似乎是被召喚了回來，也是來到了鄭鈞的面前。
七個漆黑的，散發着絕望氣息的鬼魂，就那樣漂浮在鄭鈞的面前，一動不動。
這個場景看起來狠詭異，如果不考慮任何的背景，其實看起來還有幾分喜感。
但鄭鈞此時，卻是雙眼泛紅，說不出話來。
七個人...真的是巧合嗎？
他不相信。
這正是五年前，自己全家遇害時，死去的人數！
五年前，作爲瀚海市的優秀畢業生，參加人才計劃的鄭鈞，來到瀚海大廈成爲一名職場新人。
他和他的未婚妻同時進入這個最有前途，所有年輕人的夢想之地，可謂前途無量。
但有時候，沒有力量庇護的情況下，美貌反而是一種原罪。
在她被那個受萬人敬仰的賈文正叫入辦公室之後，她並不知道，自己和愛人全家的命運，從這一刻被改寫。
賈文正的隨意一眼，落到他們身上，成了一座永遠無法逾越的大山。
姦淫過後，兩人便被選做了“絕望的養料。”
鄭鈞的眼皮被膠帶貼住，被強制控制着，看着自己全家被施用各種各樣的暴行。
他嘶吼，哀求，再到後期的麻木，崩潰，嘗試了無數種方式，並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土皇帝。
而賈文正則是滿意的拿着那個珠子，感受養料的貢獻。
“不愧是高材生，養料的效率也比一般的賤民更高一些，不錯，加大力度。”
這是賈文正對鄭鈞，十分客觀的誇讚。
但機緣巧合之下，這個“不錯”的養料，最後卻並沒有死。
在最後的收尾階段，發生了點小小的意外，賈文正當時還大呼可惜。
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已經全部千瘡百孔的鄭鈞，來到了深淵。
白駒過隙，時光匆匆，深淵痛苦的日子讓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度日如年，但五年還是眨眼既過。
到了今天。
往日的種種畫面在鄭鈞的腦海中播放電影一般的閃過，雙眼瞪得血紅。
他流不出眼淚，加入深淵的那一刻，淚腺就已經被他切除了。
但現在，看着眼前的七個身影，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雙眼被他瞪得馬上就要流出血來，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聲不要太大。
七個黑影沒有臉，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有仇恨與陰森。
但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黑影擡起手來，輕輕的穿過鄭鈞的臉龐，無聲的撫摸着。
像是在說。
——不哭。
隨後，七個黑影纏了上來，將鄭鈞包裹在其中。
他們沒有像其他的鬼魂一樣衝向賈文正，而是在鄭鈞的身邊，化爲了碎片。
黑色的碎片包裹了鄭鈞的身體，形成一層淡淡的保護膜。
黑色的能量從鄭鈞的七竅之中涌入，像是在強行給他灌注着能量。
信遠總是開玩笑，說什麼異能變種之類的話。
什麼是異能變種?
這纔是真正的異能變種！
第五境！
破境之後的能量涌動，全都被他身上那漆黑的光膜所吸收，沒有一絲一毫泄漏到外面。
隱藏了他的身份。
雙眼睜開，愣愣的向着賈文正的方向看了一樣。
此時，那眼睛中已經沒有了仇恨與憤怒，只有一種莫名的空洞，像是在看一個四人。
“別急...”
“五年都等了，你們...再等等。”
“今晚之後，我會拎着那東西的頭，下去見你們！”
一部邁向牆壁，整個人化爲一種鬼魂一樣的物質，融入了牆壁當中。
......
瀚海中心大廈之外，戰神殿的人員，已經與深淵戰鬥在了一起。
沒有一個人管大廈裏面怎麼樣了，戰神殿的每一位，此時都十分的心安理得，集體不去管此次任務目標的死活。
甚至打法都十分的放水，要不是因爲大廈裏還有軍方和人類聯合的友軍，他們都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放人進去。
而深淵的人，此時也是很麻。
他們當中，並不是沒有人能潛入暗殺，但要是暗殺早暗殺了。
下戰書，本來就是來打架的。
但是今天戰神殿的人，莫名的有點厲害！
原因很簡單，增幅祕典這個超能者世界中最強大的增幅異能，此時正籠罩着整個戰場。
第六境的那個深淵老熟人看到信遠，就本能覺得肯定是這傢伙搞的鬼，就打算動手。
但是剛一出去，就被君安易一巴掌打得飛退十幾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