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他既有神的能力,又有神的外表,那他和神的區別是什麼?
哪怕他今天還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但他的力量總會不斷成長,而且貌似...成長的很快的樣子。
看着周圍仍舊跪倒一地的“朝聖者”,以及衆多被蠱惑的民衆,人類聯合的恐懼並非沒有道理。
山羊鬍擡起頭來,雙拳不斷的攥緊再鬆開,眼神陰晴不定。
戰神殿的衆人此時也是擡着頭,這算是目前爲止對信遠最爲友好的一個組織,此時同樣是神情稍有些複雜。
傳聞中的“能利用神祇之力”,是這個意思的嗎?
那這個,是有點猛了啊。
在場的人也就是深淵那幫變態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滿臉的驚訝(如果他們的臉能被看到的話)。
作爲一個隱祕組織,各種稀奇古怪的事都見多了,但這種的還真是小刀拉屁股,給他們開眼了。
鬼眼眼神流轉,他現在只好奇一件事。
這個人已經奇怪到了如此地步,那七個人裏面爲什麼沒有他?
從表現力來看的話,他身上可發掘的祕密,可能比他的那個女朋友還要更高啊。
爲什麼神僕那邊不重視他...
各色眼光中,一個一直隱藏着身份,從沒有暴露的春秋人員,此時正提筆呆滯着。
他要記錄歷史,但他不知道該怎樣記錄眼下的一切。
這世上的任何一個文字工作者,在下筆的瞬間,一定都會將自己的情感與智慧凝結於筆尖,隨後躍然紙上的。
其中,表情達意越是精準與優美,越是代表寫作者的技藝之強,有人甚至會以這一手操作混口飯喫(比如陷陣y......)。
但是史官是個例外,越是優秀的史官,越是要儘可能地排除自己個人情緒對文字的影響。
史筆如刀!簡短的幾個字有可能會極大的影響一個時期的歷史評判,春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這個歷史責任感,儘可能只是記錄。
最後只能是想了又想,簡短的記錄了一下。
“信遠藉助信仰之力,入第六境,打破已記載的最年輕第六境記錄。”
“利用神祇之力...破解了神祇力量所佈的大陣,可能對後續事件有極大影響。”
最後這一句話,他是想了又想,最後覺得這已經是最爲恰當的表達了。
至於信遠的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子,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去預測。
歷史自然會見證一切,他只是一個記錄者...
而空中,信遠對於下方的一切並沒有什麼察覺,因爲他現在並沒有自己的意識。
雙目無神,只剩下暗金色的光芒,顯示着他此次的進化。
雙臂張開,整個人保持着一個十字架一般的姿勢,漂浮在半空中。
暗金色光芒開始慢慢的減弱直至消失,但在這個過程中,信遠整個人的影子被映照在大地上。
那個雙手張開的巨大的黑影印刻在凌晨的大地上,如果此時能有一個航拍攝像機俯瞰一切,將這一切記錄下來的話,一定可以橫掃這世界上任何一個攝影大獎。
否則的話,那帶來的轟動,估計又是給鄭小劍的公關部帶來一個大活。
光芒散去,信遠慢慢的從天而降,落到了地面上。
一切好似塵歸塵,土歸土。
但即使是沒有那恐怖的神聖光芒籠罩,跪拜的安保團們仍舊是之前的樣子,繼續維持着自己的信仰,現在看起來也是不打算反抗的樣子。
信遠的這一手不但拯救了不少的人,還讓這些傢伙放棄了反抗,束手就擒了。
隨着信遠身體的下降,君安易繞過雜亂的人羣,邁步慢慢向着那個飄飛而下的身影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在緩緩後退,遠離着下降的信遠,所以倒是也沒有人和她這唯一一個逆行者去槍。
伸出雙手,信遠緩緩接住了此時無意識的信遠。
雖然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恐怖,但身上仍舊有那種神聖的感覺。
地上跪着的安保人員此時全都對君安易怒目而視,但卻沒有人敢過來。
這是哪裏來的野女人?!怎麼能直接觸碰主的身軀?
君安易纔不管身後那羣被洗腦的傻子有什麼意見,擔憂的扶穩了信遠之後,她突然驚訝的發現,信遠好像有點變化。
——變帥了!
這種感覺十分的明顯,以至於讓她一時間都有點驚訝。
雖然信遠以前就長得還算不錯,但因爲一直死魚眼加混子氣質過於嚴重,讓人很多時候不會把他和帥哥的形象聯繫在一起。
但此刻,他的頭髮每一根都排列的很齊整,髮梢處還微微泛着金光。
臉部的線條立體了很多,看起來十分有質感,簡直就像是數學建模的一樣。
雙眼通體暗金色,映照着睫毛十分的好看,由於沒有平時的不正經,就像是某個教堂中的雕塑活了過了過來。
君安易捧着他的臉呆呆的欣賞了半天,靜靜等他甦醒。
隨後......
“你瞅啥?我變帥了?”
不久,信遠恢復了神智,看到了眼前熟悉而略顯疲憊的臉。
開口就是老信遠模式了,把之前的神聖感毀了個乾乾淨淨。
整個人身上的氣質瞬間就回來了,那種獨特感哪怕是神聖的感覺都壓不住。
但看着他甦醒,君安易卻是瞬間鬆了口氣,聽着耳邊熟悉的聲音,突然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剛纔那翩然若神明的傢伙哪裏都好,估計絕對有讓萬千少女傾倒的魅力,但她偏不喜歡。
她就是喜歡眼前這一款的。
擡手毫不避嫌地摸着那張此時皮膚異常好的臉,開口道:
“辛苦了。”
信遠聳了聳肩,“不辛苦,說實話今天的活是真的好乾,爽的不行,然後睡了一覺,境界就突破了。”
“比起以前舒服多了,要是出任務都是這個形式,那還挺好的。”
最後,他看向了眼前靜靜聽自己說話的君安易,瞭然一笑道。
“放心啦,目前來看,我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