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信遠的精神力很強,所以他此時的狀態也是稍有些勉強,額頭開始見汗。
信遠夢境的畫面化爲虛幻的光幕,鏡花水月一般破碎又重組,雜亂的顯示着。
夢魘的代號就是用他的能力命名的,在對方沒有明確防備的情況下,可以探尋到對方的內心深處。
有句話說的很對,你內心深處恐懼的東西,標誌着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而此時,圍繞在信遠身邊的衆人,全都沉默着,甚至氣氛都有些尷尬。
這個人腦子裏,沒有任何正經事對嗎?
除了死了女人或者錢沒了,就是和家人的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實在是太像一個...普通人了。
這和信遠給他們的印象,是嚴重不符的。
“你確定你能力沒出問題吧,就這些嗎?”
黑袍人有點忍不住了,開口小聲的問道。
夢魘此時根本無心理會他,一句話都不迴應,盡力控制着信遠的狀態。
鬼眼此時也在這裏,眼珠子轉了轉之後,開口道:
“但是...消息中不是說他是孤兒嗎?這些親子互動畫面,是怎麼回事?”
他很有可能是全場唯一一個找到問題關鍵的人,但是很可惜並額米有人理會他的意見。
身旁另一個人不耐煩的說道:
“這些都不是重點吧,如果這小子真像咱們懷疑的那樣,那夢魘此時乾脆失敗了也說不定。”
“你們排查那面牆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這小子整容了的情況?”
說這話的人是在場最高大的一個,看體型就有種頭腦簡單的既視感,周圍沒有人理他。
這種沒有任何難度的錯誤,深淵還是不會犯的。
所有人擡起眼睛,隱隱看向最中間的一人,像是在等他的決定,明顯以他爲尊。
正在此時,夢魘雙手僵直,聲音稍有些疲憊的說道:
“這小子精神力有點猛,我有點控制不住了!”
“可能是由於信仰之力的原因,這傢伙的精神力真的猛!”
此時,信遠平躺在大牀上,眉頭緊鎖,臉上同樣全是汗水,很是掙扎。
那個夢境畫面已經極度畸形,已經看不出什麼畫面。
他的潛意識在排斥夢魘的侵入,明顯已經在抵抗了。
“臥槽!”
信遠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口地喘着粗氣,左手扶着牀,右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
今天晚上怎麼回事?
不對啊,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多的噩夢...
還好只是夢,現實還是...
還是....
擡起頭來,藉着微弱光線,看到自己的眼前有好多個黑色的“鬼”。
這羣鬼佔據了自己的房間,讓房間都顯得有些擁擠,全都站在牀頭看着自己。
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只能說很難不破防。
信遠:......
深淵衆人:......
雙方的見面非常奇特,讓原本還半夢半醒的信遠當時就醒了,腦子比當時坐在數學考場上時還清醒。
於是。
被子向上一拉,信遠直接躺了回去,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
深淵爲首的那人頭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字,看了旁邊黑袍人一眼,黑袍人立馬瞭然。
手中緩緩凝聚出了一個漆黑如墨的匕首,一步跳到了信遠的牀上,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紮了下去!
果然,信遠沒有真的覺得這只是一個夢,一翻身躲過這一擊,抱着被子跳到了一邊。
用被子裹住自己只穿了內褲的身體,無奈的看着眼前這一幫人。
他在起來的一瞬間,就敏銳感知到了眼前的情況。
耍寶一樣的躺回去,只是爲了給自己一個緩衝,順便想想該怎麼辦。
顯然,他沒有想到絲毫的辦法。
空間早就已經被提前封鎖,躺在被子裏的時候就已經嘗試過閃現了,並沒有任何效果。
陣容很豪華,又是三個第七境,但這還不算什麼。
帶給他最大無力感的,就是站在最中間的那人,那個人就像風一樣,他看不透修爲。
如今,讓自己看不出來的人...實力可想而知。
他沒有嘗試呼救,甚至都沒偷偷通知什麼人。
一是大概率不可能成功,另一個問題是,信遠不想連累君安易和東方學院。
就這個陣容,在沒有莫輕古的情況下,平了東方學院不是問題!
自己爲什麼,總是可以遇到這種地獄局啊...
“我說過,咱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鬼眼開口道,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信遠沒有理會,只是和對方的中間那人對視着。
突然,信遠臉上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扔了杯子,敬了一個法國軍禮(舉手投降)笑着道:
“我加入!行不行?我慫了,有話好說。”
“我和你們說啊,其實我對深淵敬仰已久,人類聯合那幫東西都是垃圾,我根本就...”
“行了,別裝了。”領頭的那人打斷了他的嘴臉,看着此時明顯已經插翅難飛的信遠,所有人竟然仍舊是沒有絲毫的放鬆,戒備異常,可以說是把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表現到了極致。
“和我們就不用說廢話了,你到底是誰?給個交代吧,我們已經知道了。”
畜生!你明白了什麼?!
信遠心中一陣的mmp,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東西。
看信遠不說話,領頭的也不廢話,一個屏幕出現在了兩人中間。
上面是那面牆,中心刻着包括君安易在內的七盞燈。
“記得這東西吧?”
信遠老實的點了點頭。
“這面牆,是實時變化的。”
“上面的每一個頭像,代表一個世界上的超能者,不管是否覺醒,包括東西大陸,囊括一切!”
“中間的七個人是七個極致屬性,有可能會擋神祇的路,是人類的希望,這你應該知道了。”
“在與你接觸之後,我們覺得,以你的獨特性,不是七人之一有點不可思議。”
“於是,我們用了三天時間,對比排查了整面牆上的所有頭像!”
“經確認,沒有你!”
“所以說,這就代表着,你不是人。”
“那你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