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的沉澱,信遠這把鋒利的寶劍已經徹底藏鋒,整個人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氣勢幾乎毫不外泄。
除非是境界明顯在他之上的人,能感覺出來他的不對勁以外,其他人根本別想知道他的深淺。
他坐在那個大石頭上,就像是一個強壯的普通人一樣。
四個月前他人見人躲,現在的他看起來,十分的“好欺負”。
追殺而來的超能者們此時也是止住腳步,眉頭緊鎖的看着那個第五境的神僕,以及他按着的信遠。
這種完全沒有人類涉足的荒野區域,爲什麼會有人的存在啊!
這年輕人是在幹嘛的!
當然,目前還是沒人管他,畢竟眼前最重要的,還是眼前這個神子。
“你在說什麼?這片雨林怎麼了?!”
超能者們成半包圍的形勢,將兩人包圍在中間,其中一個開口大聲說道。
聽到這種經典的不能再經典的問話,被“挾持”着的信遠,就有一種心中無數草泥馬飛馳而過的感覺,忍不住的就有種想要吐槽的慾望。
“畢竟,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用啊,都是些廢話。”
“這種類型的問話就好像警察追罪犯,開口讓對方不要再跑了,那怎麼可能嘛!只可能是越喊跑的越快好吧。”
“同理,你在這裏明明敵對,還要問人家陰謀到底是什麼,這人家要是告訴你豈不是腦子壞掉了?”
安靜。
森林中除了獸吼與風吹樹葉的裟裟聲,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半晌之後,之前那個問話的超能者,十分僵硬的轉頭,蛋疼的對着信遠說道:
“我說小兄弟,這些話不應該是你的心裏話嗎?”
“你怎麼還說出來了呢!你心這麼大嗎,這都什麼時候了!?”
被按着肩膀的信遠挑了挑眉毛,“哦對哦,我怎麼還說出來了呢。”
“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也可以。”
“不過我覺得我說的也沒問題,你說對不?你會告訴他們你們神僕的陰謀是什麼嗎?”
最後一句話,是信遠回頭,對着那個青銅神子問的。
“當然...當然不會。”神子下意識回道,然後猛然驚醒,我他媽理這個人幹嘛!?
這他媽神經病吧!
手上加了點力氣,用力的捏了捏信遠的肩膀,擡頭就準備談判。
看着一衆超能者,開口陰惻惻的說道:
“我的同伴呢?你們找到了嗎?交出來。”
“讓我們走,今天大家就不用都死在這裏,這個人質也可以還給你們。”
聽着這種離譜的要求,人類聯合自然是不可能同意,冷聲道:
“別做夢了。”
“你們今天要麼死在這裏,要麼剩一口氣被帶回去。”
“.......”
信遠無所謂的坐在那裏,聽着兩邊毫無談判技巧的談判。
說實話,給他聽的都有點想笑,基本上約等於菜市場砍價,一個說一百,另一個說五毛,然後雙方也不互相讓步,就一直一百五毛,一百五毛的吵。
青銅神子此時本就很虛弱,到了這種境地,其實也有了幾分死志。
而且,能爲主而死,他也是樂意的。
只是現在提前開啓大陣,有點可惜而已...他自己的生命不算什麼。
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與視死如歸。
咧嘴大笑三聲,高舉那個金色的壺,大聲道:
“行了,那就沒得談了,那就,再見了!”
眼中瞬間變得虔誠與殘忍,金壺瞬間光芒大放,用力的向着下方投擲而去!
金色的流光飛速而降,衆人齊齊想要前衝阻止,但又止住了腳步。
不是因爲來不及了。
而是因爲一隻大手穩穩的托住了那個金色的東西,神光在他的手中涌動着,卻好像十分聽話一般,輕柔的流轉着。
信遠伸手接住了這個金疙瘩,十分滿意的在手裏顛了顛,開口說道:
“兩公斤黃金?臥槽,有錢啊。”
“我拿走了啊。”
手一翻,就把東西收了起來。
所有人都傻了,像是做夢一樣,怎麼這個世界今天這麼不嚴肅,好像在和他們開玩笑。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是腦仁只有核桃大小,也能看得出來信遠這人有問題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驚訝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信遠?你居然在這裏?”
布衣十分自來熟的揮着手,在空中已經轉的快要暈過去的他,此時終於緩了過來,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臉。
“上次一別,好久不見啊!”
“是啊,我出來自己玩了。”信遠也是認出布衣,畢竟精神小夥的打扮實在是醒目。
兩人明明不熟,但就像是好哥們一樣交流了起來,旁若無人。
信遠這個名字聽起來十分的耳熟,甚至還帶有幾分ptsd的感覺,讓他們總覺得不太舒服。
但神僕沒時間想,眼看出了這麼大的岔子,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擡手衝着信遠脖子就是一掌,雙眼猙獰的吼道,“死!東西拿出來。”
“你看看,你現在說的這話,就像是他們之前問你話一樣。”信遠無奈的說道,隨後一晃肩膀。
“先留活口!”一個超能者下意識想提醒一下,但已經晚了。
暗金色的劍光切開天地!一個整齊的切面將神僕的身體斜斜的分成了兩半,隨後寒冷伴隨着神光爆發,像是猛虎出籠,咆哮着將這兩半身體吞沒湮滅,連渣子都沒剩下。
吐出一口寒氣,信遠搖搖頭,“太久沒動手了...我現在還挺強的啊。”
天空中那恐怖的神光,提醒着剩下的所有人,讓他們想起了信遠這個名字是誰。
一時間,人類聯合的超能者們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纔對。
對這個名字,他們的心情很複雜。
尤其是他們這些普通的執行超能者,當時信遠可是間接的方方面面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還沒什麼辦法。
有種...被支配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