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她身上以及詭譎而陰冷的氣勢,信遠不知道對方是來幹嘛的,但他也大概能知道,現在的深淵應該是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
“你知道我來了,是我想讓你知道的而已,我並沒有太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黑袍人聲音依舊沙啞,好像十分在意信遠的說辭。
信遠感受着自己和對方身上的氣勢差別,突然問道:
“你覺得,你現在還打得過我嗎?”
黑袍人瞬間氣勢暴起,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殺氣縈繞,異常的瘮人。
“你大可以來試試!”
信遠感受着對方涌動的力量,突然笑着擺了擺手:
“嘿嘿,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劍拔弩張的。”
“這裏可是人類聯合的總部,雖然他們現在應該不會對深淵出手,但你還是注意點好。”
“找我什麼事?這幾個月不見,應該不是就來說兩句吧?”
看到信遠已經給了臺階下,黑袍人的氣勢也稍微平衡了一些,但心裏已經開始瘋狂的罵街了。
以後再接觸這個傢伙,就應該讓其他人來!
“沒什麼,給你帶來了點消息,你應該感興趣。”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要先知道一下,你之前所說的那番話,是你準備好稿子的嗎?還是隨意爲之?”
信遠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我爲什麼要先回答你的問題啊?”
黑袍人:??
這叫什麼話!這是正常聊天的方式嗎?
“我猜是兵魁讓你來給我送消息的吧?那我不和你說這些,你不是還得把消息給我?”
黑袍人:......
她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鐘,渾身上下涌動着不穩定的情緒與氣勢,明顯是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好吧,開個玩笑。”信遠過了過嘴癮,也沒有搞得太對立,畢竟對方按理說是帶着誠意來的。
“這玩意需要什麼稿子?隨便想想嘛。”
“模仿一下我家鄉那邊的一些人,例如小鬍子什麼的,他們的演講隨便看過兩段皮毛,也足以應付這些東西了。”
黑袍人疑惑道:“你家鄉?我們從沒查到你的背景。”
“是當年被遺落到西大陸那邊了嗎?聽起來有不少的英雄豪傑啊...”
信遠眼神中閃過一些追憶,想起那一個個歷史書上的名字,那一個個令人熱血沸騰的黑白視頻片段。
嗯,確實豪傑輩出呢。
“怎麼說呢,如果讓他們來這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接不下你一招。”
“但他們中的隨便一個,要是在剛纔那種場合上,掀起一場狂熱到近乎瘋狂的運動,都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領袖?這個世界的人恐怕還沒見過真正的領袖。”
黑袍人當下不明覺厲,靜靜消化着,直到信遠趕緊轉移話題。
“行了行了,怎麼還聊嗨了呢,啥情報,你趕緊說啊,別瞎聊天。”
黑袍人大致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當下也是趕緊幹正事了。
“那就是,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十分意外的上升了!”
“靈氣復甦以來,我們一直在好奇這種力量來源於哪裏,但卻沒有明確答案。”
“但這次,兵魁他們判斷,這次的靈氣上升,好像是一種由地底向上的逸散!”
信遠靜靜的聽着,“所以?和這次的災難有關是嗎?”
“只能說,或許!”說到正事,對方言語中的敵意也降低了許多。
“現在封侯境們所把守的地區,基本上都是靈氣濃度提升的很明顯的地區,包括前段時間被解決的東南沿海大陣。”
“而那些地區,我們很明確的知道絕對不是末日真正的關鍵,那些玩意毀滅不了世界。”
“而有其他的一些城市和地區,也明顯發現了靈氣濃度的變化,可這些地方現在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動靜!”
“所以,如果你想要了解或者探查最新的情況,這些地方或許是突破口,我來,也是爲了告訴你這些位置的。”
信遠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消息很明顯足夠關鍵,看來自己當初放棄一個神胎,做個人情還是有好處的。
“謝謝,替我向深淵道謝了!”接過黑袍人手中的一個盒子,信遠認真的說道。
黑袍人點點頭,也沒客氣什麼,“對了,東南沿海那邊,情況是春秋的人解決的嗎?”
信遠點頭,看到他肯定,黑袍人道:“嗯,春秋終於算是有了塊硬骨頭,真是難得啊。”
“春秋從來也沒有什麼軟骨頭。”信遠突然說道。
看信遠突然的出言維護春秋,黑袍人不禁一陣的莫名其妙,怎麼這個人還對那羣文人感興趣起來了?
兩人的見面很短暫,正要分開之時,黑袍人的微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語氣十分生硬的問道:
“你,有興趣當人類領袖嗎?”
“當然沒有。”信遠果斷地回道。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個人建議,你受到萬衆敬仰,在民衆當中如此的一呼百應,恐怕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雖然不該說,但你要記住,你是有神祇之力的人類,他們現在還容不下你。”
信遠明顯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在最後,說出瞭如此一番提醒自己的話。
“謝謝,我沒那麼閒,和人類聯合只是互相利用。”
“我不是領袖,也不會是。”
黑袍人點點頭,化爲暗影,融入地上陰影中消失不見,很快就沒有任何的氣息存在。
隨便找了個建築物的頂端,信遠掏出自己的牀,躺了上去。
在剛纔這段時間中,他的發言已經傳到了世界各地,君安易第一時間給他轉發了過來,並進行了各種調侃,他還沒來得及迴應。
正打着字,突然君安易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過來。
那邊輕快的聲音伴隨着呼嘯的風聲,
“我快到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