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的信遠,當戰爭進行到如此階段之後,願意相信他判斷的,基本上也就只剩下了身邊的君安易。
所有的軍事力量,基本上已經去全部外遷,聚集在關鍵節點附近的位置。
那一個個關鍵節點,只有那開始的兩個顯露了崢嶸,剩下的此刻陷入了沉寂狀態,不知道在佈置着什麼事。
由於信遠之前的堅持,孟巡天當初已經將神僕大範圍的肅清了一便,導致現在各地的神降都少了很多。
內陸城市進入了前所未的安全狀態,在這刀光劍影的時代,過的意外的安穩。
神僕中雖然從來沒有頂尖的戰力,但事實上卻是非常大的麻煩。
因爲神不會看得起人類,神不圖謀,祂們不會爲了對付人類,來搞什麼陰謀算計的事情。
那些所有的計謀,規劃,基本上都是神僕們來操辦的,神降儀式,也需要神僕來進行。
所以殺掉這大批的神僕,對人類高層心中帶來的激勵,是巨大的。
在他們看來,如果神僕們被殺乾淨的話,對付神祇得力量就是純粹的見招拆招了,那些未知的計劃什麼的,基本上也就沒了!
這對於人類來說絕對是好事,就只是紙面實力的碰撞的話,他們有強大的高手,有的是不怕死的戰士!
激進些的,比如說軍方的軍神,已經提出了想要主動向關鍵節點進攻的提議!
當然這個提議暫時還被擱置,但也由此可見,人類的超能者們,終於是見到了幾分希望,有了幾分信心。
但信遠從來沒有這麼認爲。
人類聯合那邊已經幾次打來了電話,想讓他奔赴前線,沒有任何別的目的,單純就只是當一個吉祥物。
他從沒有同意,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越發的堅定着自己的想法。
他認爲神僕的死,不是代表着神祇那邊不會有什麼謀劃了,而是他們最重要的謀劃,已經完成了!
而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所有人都需要自信與希望的時候,他說的話自然少了些說服力。
他非說安全區有問題,人類聯合也不能浪費人力不是。
而且最關鍵的,其實還是因爲君安易一直以來都在信遠的身邊。
包括金正義在內的很多人,都知道信遠參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君安易。
所以信遠現在發癲一樣的行爲,就被理解成了“看局勢穩定,不打算帶着君安易以身犯險了。”
不得不說,邏輯還是對的上的...信遠自己都覺得有道理。
但他每天還是在三個城市的上空盤旋看着,看着三個城市的情況。
用他的話說,這三個城市,是他僅有的底氣了,因爲根據對方的態度,這三個地方是被自己影響過的。
“怎麼會這樣!...”
君安易站在塔樓的邊緣,看起來相當憤怒地自言自語。
信遠逛完了今天的情況之後,回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左眼稍微跳了跳,開口道:“咋了,發生什麼事了?”
信遠接過手機,大概掃了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感覺有些好笑。
原來,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中,他一直選擇避戰的行爲,已經算是人盡皆知了。
原本已經被神化的人格,此時也是有了一定的下降。
雖然大部分還都是以誇讚爲主,但也多了很多的聲音。
諸如,“其實他也只是一個人不是嗎,不願意以身涉險也是正常的。”
“躺在功勞簿上,開始不幹事了。”
“本來以前一直很崇拜他的,現在,唉...”
“其實我在一開始就覺得他有問題,當時沒人信,現在一看果然!”
戰時計劃經濟,雖然收走了生活必需品統一發放,但還是管不住人們上網的熱情的。
再加上最近人類聯合趁機一直在推出其他的“英雄人物”,好來降低人們心中對信遠的依賴,所以這樣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大起來了。
君安易對此當然是十分憤怒的,信遠倒是還不在意。
甚至還反向安慰道:
“沒關係的,這都很正常,人們只是期待一個救世主,但只要救世主不是自己,就沒人在乎救世主是誰。”
“另外,他們一開始把我捧上天的時候,也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
“譭譽和我有啥關係,看看他們日後罵我的聲音,會不會和當時誇我時一樣響亮。”
信遠站在樓頂,伸了個懶腰,身後的君安易已經開始開小號對線了。
其實,最希望他們那些噴子說的是對的人,是信遠自己。
眼前一陣的扭曲,陰影中走出了一個人影,對於這個畫面,信遠已經不陌生了。
看着黑袍人,主動開口道:
“怎麼樣,你們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沒有...”黑袍人道,“那七個極致屬性,確實很難找。”
“現在已知的,只有莫輕古,孟巡天,還有君安易了,當然你也可以算一個。”
“剩下的四個...我們判斷要麼是根本沒顯露出能力,要麼...就在西大陸!”
聽到這話,信遠忍不住嘆了口氣。
果然,這事實在是不簡單,他還幻想着有像孟巡天那樣的高手能指望一下的。
黑袍人說完消息之後,看着信遠表情奇怪的說道:
“兵魁他們這時候也去了邊境了,不過我們也覺這裏有問題,還有一部分兄弟留在這裏。”
“倒是你...你還真是堅定啊,所有人都覺得這裏問題不大,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嗎?”
“不懷疑。”信遠聳了聳肩,心說我就算是猜錯了又能怎麼樣,要是猜錯了那纔好呢!
“全世界的高層都不支持你...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裏來的了。”黑袍人聳了聳肩,少見的嘖嘖稱奇。
信遠冷笑一聲,開口道:“肉食者鄙,未能遠謀!”(出自曹劌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