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爆炸的前一刻,這是信遠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媽的,布衣,你說的有代價,是這個意思?
自己這條命,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憑藉着自己這麼多年的戰鬥本能,他瞬間將自己這輩子所擁有的所有防禦技能,全部瞬間釋放了出去。
之前所有複製到的技能,各種各樣的盾,鎧甲,全部不要命的來了一遍!
與此同時,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向後閃現!與爆炸的中心拉開距離!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動作了。
剩下的,就看命了......
第二個極致屬性,第二個SSS!
既冰河時代之後,不滅狂雷也被存儲到了信遠的身體中!
一個人的體內,同時有兩種頂點的能力!
這一瞬間,說是一段歷史的開始,也不爲過。
不過,信遠已經想不清楚這些了。
我還活着嗎?布衣不是說我運氣不錯嘛?爲了複製能力直接死過去應該也不算運氣不錯吧!
爲什麼,我一點也不疼,渾身好溫暖的感覺...
壞了,我給自己作死了???
腦子裏支離破碎的想法拼湊着,讓信遠感覺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國。
【復刻成功,獲得SSS級天賦——不滅狂雷!】
【正在自動提升天賦...】
【天賦等級頂級,無法提升,正在嘗試突破限制器......突破限制器失敗。】
悅耳的聲音在腦海中斷斷續續的響起,讓信遠放下了心中的戒備,看來自己還活着...
好熟悉啊,一模一樣的開場白,一模一樣的表述,一模一樣的突破限制器失敗。
這個特殊的提示音瞬間就帶着他的思緒飛回到了曾經,飛到了那個第一次和君安易見面的下午。
“夢開始的日子了屬於是。”
躺在不知道什麼地方,信遠心中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傷勢,也不感覺疼。
但事實上,他現在的樣子...算得上是一個“外焦裏嫩”了。
最後本能般的努力,讓他保住了命,但身上僅有的幾塊布,已經和血肉完全融爲了一體。
至於身的其他部分,只能說那是一個拍下來絕對不過審的狀態。
他能活着,除了半神之軀以外,此時其實也有幾分不滅狂雷的功勞。
不過信遠自己倒是還覺得挺好,活着,不疼,那不就等於是沒事嘛!
稍微了想了想,用盡喫奶的力氣,從戒指中拿出了一個東西,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然後,躺平了。
但是他這裏躺平了,別人可都快嚇死了!
黑袍人看着那一幕,渾身忍不住都是顫抖了一下,雙眼滿是難以置信。
求錘得錘!讓你浪!
君安易就更不用說了,她人都傻了,跟他媽做夢一樣!
行百里者半九十,本來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要送死啊?
巨大的疑惑與荒誕感衝昏了她的頭腦,以至於她現在都來不及傷心或是害怕,只有呆滯。
身上的氣息鼓動着,如果不是莫輕古在一旁分心協助,她恐怕現在就要不小心衝進第七境了,導致根基受損了!
無神的雙眼看向了布衣,布衣連忙舉起雙手。
“那個...醒醒,其實說不定沒死。”
這句話此時有某種醍醐灌頂的魔力,讓君安易從某個狀態中驚醒,然後踉蹌地跑了出去。
另一個城市,龍宇軒靜靜的在空中站着,目睹着之前的一切。
看到信遠上去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皺,他知道那傢伙不可能做無用功。
......
君安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過來的,站在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前。
此刻,那遍佈軀體的裂痕中,還不斷有着電弧閃動。
半神之軀此時根本沒法修復,只能是一邊恢復,一邊讓雷電破壞,消磨掉這一部分能量才能變好。
辛好信遠現在沒有知覺,要不然這可比凌遲難受多了。
君安易的視線上移,驚恐的看向了信遠的臉部。
於是,他就看到...一張滑稽的大猩猩面具蓋在他的臉上,右手還在旁邊比了一個“耶”。
瞬間,君安易立馬繃不住了,立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與此同時,眼淚決堤而出。
單膝跪了下來,擡起手來,卻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在這觸目驚心的軀體上,顫巍巍的晃悠着。
慢慢的,她開始顫抖着,想去摘下那個面具。
“別了...給我留點面子...”卡殼而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那個比着?的手,也按住了面具。
聲帶損壞嚴重,目前也就只能發出這種聲音。
聽到這句話,君安易瞬間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跪在地上,彎着腰,伸手勉強撐着地面。
太戲劇性了,爲什麼他總要讓自己心驚肉跳的才滿意...
不過...還好。
“對不起。”信遠說道。
君安易擦了擦眼淚,沒理他,她感受着地面嶙峋隔手的石子,以及那滾燙的溫度。
長出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扶助了信遠的手腕,用能量把他擡了起來,用盡可能小的動作,把他移動到了自己的背上。
揹着信遠比自己高一頭的身軀,艱難的站起身來。
然後,開始一步步向外走。
“抱歉,我也沒想到這麼狠,只是確實不去不行,那可是不滅狂雷啊,全世界只此一份的。”
“你知道的,我沒事,我還活着,就等於是沒事,而且我現在還不疼。”
“你不是冰霜戰神嗎?爲什麼身上這麼暖,好舒服啊。”
信遠帶着歉意,在她背上絮絮叨叨的說着。
君安易慢慢揹着他走,儘可能的聲音平緩的說道:“少說兩句,省點力氣,一會找地方休息。”
“我不,我想和你說。”
“嘿嘿,其實我有複製的能力,孟殿主的能力,被我複製下來了,算是保留下來他的遺產了...”
“他的辦法居然是耗盡全力而亡...沒想到啊,真是太遺憾了...”
“告訴你個祕密,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結束了,我有預感,這場什麼世界末日,過去了,孟殿主給咱們鋪了路,扼殺了對方最恐怖的攻勢。”
“太好了,不用奔波了,我是真不想管這些事,我可以好好跟你說些事了...咳咳!”
信遠神智現在也不是很清醒,劫後餘生,瀕臨死亡,他此時是心裏防線最薄弱的時刻。
“你在揹着我嗎?你走的好穩啊,去哪啊?就這麼一直走嗎?”
一直聽着背後信遠的聲音,君安易沒有說話。
一開始揹着他的時候,信遠身上的雷霆餘波,還讓她的身體一陣的刺痛和酥麻。
而現在,酥麻感褪去,信遠說話的聲音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君安易終於笑了,開口輕柔的回道:
“嗯...”
“就這樣...一直一起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