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小子身上的能力有古怪...”
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他一步邁出自己的街區,在周圍衆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決定出手!
要知道,這裏的人可都是認識他的。
來到這條街區之後,他還從來沒有真正出手過!
“等一下,你先站住!”
開口就是非常沒用的開場白......
廢話,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會有人真的給你站住啊!
信遠的萬物之聲立馬搜索到了一個第七境頂峯的氣息,也當然聽到了他對自己說的話。
這個第七境,恐怕是比屠夫還要更加恐怖幾分。
但他怎麼可能停下來,反而是加速了纔對,還專門嘗試着避開那個傢伙。
自己的目標已經近在咫尺,這種話他當然是懶得理會。
這個剛邁步而出的第七境,也是不多廢話,身形電射而出,與此同時,身邊的其他幾個人,也是同樣閃身而出,一同爆射而去。
他們互相之間配合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作戰思路,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陣型,衝了出去。
其他的街區罪犯當然也是已經反應了過來,開始重新追擊。
感受着身邊飛速穿行而過的身影和速度,鬼娃娃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信遠此時可以說是前有追兵後有堵截,旁邊又突然頂出來了這麼一股勢力,當下也是老實不客氣,直接一把能量幻化的炸彈就扔了過去。
黑煙在對方的臉上炸開,沒有造成絲毫的傷害,伸手一摸,放在自己鼻子下面聞了聞,隨後眼中金光大放!
“絕對是!這絕對就是‘兵’的氣息。”
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而緊張,好像變了一個人,低聲說道:
“今天不能讓他走了,也不能讓他死了!都聽明白了嗎?!”
周圍看起來像是他手下的人齊齊點頭,都是明白此時的不同尋常。
而此時,信遠距離自己的目標,已不過百米之遙。
那裏,一左一右各有一個街亭,街亭的擺放位置很齊整,青灰色的房檐之間,連成了一條線。
只要過了那條線,第九街區這1794米,這人間與地獄的距離,就算是被他跨過去了。
雖然投機取巧,雖然他沒有真正意義上一路打穿。
但是不重要,歲月史書在信遠手上,歷史是由老子書寫的!
最後,他沒有躲開眼前疾風驟雨的攻擊,選擇冒險硬扛了最後一次,靠着能量的衝擊將自己的身體視作炮彈,拋物線一樣的飛了過去。
臉上終於露出喜悅的神色,伸出自己的手臂,探出自己的手指,用力的去探那條盡頭的線條。
身後的所有高手已經都不重要,他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是百米衝線前的博爾特!
然而,不出意外的,意外發生了......
空間好像突然變得很慢,在那一瞬間信遠還以爲鬼娃娃的能力對自己又起了作用。
但事實不是那樣,這只是單純的能量作用,好像一隻能量的大手攥住了信遠的全身的,讓他連毛孔都無法張開。
這種完全被人捏在股掌之間的感覺,僅僅只是持續了兩秒。
兩秒的時間中,他前衝的身軀不自然的戛然而止,開始自由落體,最終慢慢降落到了地面上。
在掙脫那種束縛感之後,他就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
他數不清那是多少人,但是按照第九街區的設定來看,整個西大陸所有最頂尖的罪犯,可能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這是比哥譚還要更加哥譚的場景。
所有人臉色複雜的看着中間的信遠,此刻沒有任何一個人動手,他們全都驚訝着,驚訝着眼前這個傢伙所做到的壯舉。
他們全都感覺,自己的臉很疼!
看着那一步之遙的青灰色細線,信遠心中遺憾的嘆了口氣。
咫尺之間,恍若天塹。
他知道,剛纔一定是有某個從沒有露面的存在,出手了。
這個小地方,真有封侯......
罷了,自己太貪心了,得到一個SSS級的頂級異能,已經是意外之喜。
是時候,該逃命了。
一路的疲憊,以及傷勢,讓他耳邊的所有聲音變得模糊不清。
屠夫從街頭一直砍到街尾,臉上兩道猙獰的傷口,已經讓他來不想去思慮什麼。
碎骨刀高高舉起,重重的劈下去。
正當信遠打算開始動用自己的搏命閃現只時...
噹啷!
清脆的炸響在頭頂上方響起,碎骨刀被硬生生地擋住,難以寸進!
信遠身體一晃,驚訝的擡頭,第九街區的罪犯們也是同一時間扭頭,不解的看着那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
對方眉眼低垂,對那一道道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視若無睹,雙眼死死的盯着信遠。
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顆粒,捏在了手,開口道:“這個,哪裏來的?”
“你爲什麼會有,兵的力量?”
信遠看着對方雙眼中的暗沉,感受着對方身上那獨特的氣質,以及那中熟悉的感受,一道閃電猛地在他的腦海中劃過!
“你們...是深淵的人?!”信遠道。
話音出口,石破天驚,對方眼中瞬間涌上懷戀與痛苦交織的神采,他身邊的所有第六境,也同時神魂顫抖,身形都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周圍的人或許不知道深淵是什麼,但這個名詞,已經在他們心裏,封存了太久了。
信遠在這裏,遇到了深淵殘部!
第七境的雙眼緩緩凝神,看着信遠,呼吸粗重,
“你...你纔多大?你見過他?你爲什麼...”
“我是從那邊過來的,我認識你說的那個人。”信遠十分果斷地說道,最後又補了一句。
“我們是朋友。”
此時,他把自己曾經說過的什麼“都是生意”之類的話完全當成了放屁,直接就和深淵成了朋友了。
再怎麼說,在這西大陸中遇到深淵的人,他竟然有幾分莫名的親切感。
“你叫他兵嗎?他現在已經是兵魁了,我們是朋友。”信遠再次重複道。“請問,你是?”
“...斗魁。”
沙啞的兩個字從口中吐出,斗魁擡起頭來,瞪着自己的雙眼。
深淵斗魁,這個已經年入古稀,一生與恐懼和殘忍相伴的傢伙,竟然感到自己雙眼,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