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腦子有病吧,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麼叫你說我們知道?
任天涯還以爲信遠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當下解釋道:
“關於你對寂寞田園的想法,我也聽說過一些,那真的是我們也不曾瞭解的。”
“不,你們瞭解。”信遠執拗地說道,像是聽不進去人話一樣。
任天涯:……
信遠繼續說道,“那東西是你們搞出來的,總之也是和你們有關係。”
“你們不可能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要麼是在隱瞞,要不是你還沒有資格知道,要不是你們明明知道,但因爲自己是酒囊飯袋而忽略了信息。”
“而現在,我要知道那些消息,你們要想辦法給我!”
“之前不是說還有個什麼落了水的老女人嗎,或者你們所說的那個什麼鳥人天使,總之,總有人知道的。”
任天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活到現在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對方的實力明顯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只能是臉色鐵青地說道:
“那可能是我不瞭解了,但既然是交易,你想付出什麼?”
說到這裏,任天涯的心思就變得有些活絡了起來。
畢竟信遠身上的神威,還有他的搖擺不定的做事方式,讓他覺得這可能是一個能招攬的人。
現在,黑旗這塊骨頭已經點過於難啃了。
但假如說,黑旗之主臨陣投降了呢?
那黑旗這段時間所做的所有努力,便會瞬間瓦解冰消,成爲一場笑話!
而且....邊想着任天涯還偷偷上下打量着信遠。
仔細看過去,那種神聖而霸道的氣息,完全就是和主一模一樣!
甚至於他都精神恍惚,感覺自己是不是在以下犯上。
越想,他就越覺得眼前這人,簡直就是主賜給他們光明聯合的使者。
腦子裏yy着。信遠此時卻是說話了。
交易什麼?他本來沒想過,但之前,鬼娃娃所說的話,這個時候給了他不小的啓發。
當下直接張嘴,信口就說,沒覺得有絲毫不對的道:
“不殺之恩,就是大恩。”
“你們要是把該給的東西給我,我就不往死弄你們了!”
任天涯:……
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而猙獰,任天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這個僅僅只有第六境的小鬼,完全就是在耍自己玩!
“小子,我看你是真的想要找死。”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任天涯看着信遠。
“你不會以爲,不知道從哪裏找到深淵這幫已經半截子入土的傢伙,就真的有了底氣了吧?”
“井底之蛙!我們當初打敗了人類聯合,打散了深淵春秋,會害怕你一個毛頭小子?”
“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投降,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信遠也是同樣笑了,下一秒,身體重新衝出,手中長槍如長虹貫日,一往無前的捅向對方的胸口。
“你看,我對你們的瞭解還是到位的吧。”
“賤骨頭,不打的服服帖帖,就不懂得好好說話。”
任天涯一聲狂吼,雙手高舉掀起狂瀾,擋下這一擊,
“這話同樣送給你!不把你這身皮肉打疼,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兩人的戰鬥比起之前更加的激烈和兇險,只是信遠對此真的毫無所謂,他知道這樣打下去自己肯定是個贏。
一個神胎被任天涯拿出來,下一秒卻被一槍捅碎!
信遠神威壓制之下,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神降。
這是信遠對神僕,來自於靈魂的,最爲關鍵的壓制!
任天涯面色陰沉似水,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沒有神祇相助,自己這幫人怕是真要輸。
“你最好別欺人太甚。”任天涯說道。
“我偏要欺你太甚!”信遠回道。
眼中閃過幾分決絕與兇狠,任天涯突然像是不要命一樣的衝了上來,和信遠扭打在一起。
同時拋出一個東西,大喊道:
“入心!”
另一個黃金神子立馬也扔出一個東西,兩人的東西在空中組合,瞬間爆發出席捲全場的恐怖神威!
信遠倒吸一口涼氣,這玩意神降不需要儀式就算了,還瞬發?
這個氣息...災級的??
災級不是可以毀滅世界了嗎?你們要能有這玩意,和老子墨跡那麼久?
但想象中的滅世威能沒有出現,天上只是一個大肉片,上面的肉瘤噁心的扭動着。
但這玩意出現的瞬間,天空中的所有人瞬間精神萎靡,甚至有不少第五境,直接雙手下垂,無力的低下了頭。
入心!
就這一下,無敵之心被破,此生難有寸進!
“喂!都醒醒!”
信遠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但卻沒有任何用處。
這是屬於“神”的威亞,真正的神總會告訴你,什麼叫做不可直視。
信遠自己倒是還能抗,但其他人,哪怕是斗魁都低下了頭。
“哈哈哈哈!”任天涯渾身是血的狂笑,伸手指着信遠。
“逗你玩呢!還當真了,還奴隸起義?還黑旗?”
“他們生來就是奴隸!他們能跪在主的榮光下,是他們的榮幸,還瘋狂?你們知道你們有多搞笑嗎?”
信遠牙關緊咬,看向邊城。
連超能者們都是如此,更不用說那些普通的奴隸們。
此時,城內能站着的人,已經很少了。
大部分人第一時間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身形顫抖的五體投地。
胡星,也是勉強半跪,低着自己的頭,再無反抗之心。
他的心中此時,只是想到了信遠,默唸着一句話: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我們就是生來奴性啊,讓您失望了...”
四十七年的精神洗禮。
四十七年的奴役。
四十七年吸入那紅色粉塵。
有些東西早已經深深的種在人的心底,破不開,解不掉。
那些東西不是信遠幾句口號,雜碎幾個神祇雕像,就能徹底破除的。
他們終究還是低頭了,哪怕這其實並不怪他們...
信遠沒有理會任天涯的譏諷,只是死死的盯着天上,雙眼一眨不眨。
此時,他是這片世界唯一一個敢擡頭的人。
下一秒,他沖天而起,來到了那個肉瘤只上,高舉着此時已經興奮顫動的信仰之槍,表情嚴肅。
“如果你們非要向某個存在低頭,纔有行走世間的勇氣的話。”
“那就!向我低頭!”
長槍用力向下一捅!
嗡!——
暗金色的神威驟然炸開,籠罩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