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黴的第七境,連還手和抵抗的機會都沒能獲得,便已經成爲了吉祥物被擺放在這裏。
要不是信遠擔心意外的發生,讓大家儘量不要靠近的話,此時他的身上應該到處都是爛番茄和臭雞蛋纔對。
“時空之力,副作用這麼大的麼?”
信遠看着手裏扭曲的能量團,對着下方的鬼娃娃問道。
“你身體無法繼續長大,等級難以提升,甚至精神上的...都是因爲這個異能對嗎?”
鬼娃娃擡頭一笑,那笑容依舊瘮人,那發黑的印堂與濃郁的黑眼圈,好像就永遠沒辦法消退了一樣。
“是啊,所以我才說哥哥奇特啊...”
“你擁有我的力量,但卻不用經歷這些呢。”
信遠:......
信遠聽着這話,不由得一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種情緒閃過了一瞬,他下意識地說道:“其實,我只是一個幸運兒而已。”
鬼娃娃沒有迴應,擡手像是摸着一件玩具一樣,輕輕撫摸着龍鬚的身體。
“是啊,其實我也在嫉妒哥哥的...”
“哥哥要好好活着啊,活着去見我見不到的風景。”
“不過......”
鬼娃娃的聲音最後有了幾分遲疑。
“怎麼了?”信遠疑惑的低頭。
“如果哥哥死了的話,屍體能交給我來保存嗎?”鬼娃娃笑着說道。
信遠:......
“行了,今天的練習就先到這裏吧。”
信遠扭頭就走,轉身走出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我想要跨過禁魔天淵,很需要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來源於你,你若能全力助我...那要是我真的身隕,我的屍體給你沒什麼。”
信遠說完這些話不敢細想,以鬼娃娃的心理變態程度,他細想就覺得有些噁心了。
但是無所謂,這種大餅該畫就畫,要是真的死了,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謝謝哥哥!”鬼娃娃當下雀躍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歡笑。
......
幾天的時間中,信遠也徹底沒管黑旗的事務,選擇了徹底的放手。
黑旗這段時間算是徹底的有了時間休整,石定遠帶着各路人馬,開始在北面清掃各大城市。
由於沒有支援,加上之前的戰敗,基本這些城市中也沒什麼防禦力量了。
接連的戰爭,加上後續的修養,黑棋做大了之後,就有了各種各樣需要思考的問題。
那些問題,就是信遠完全不懂的了,正好交給石定遠他們。
美其名曰——不要讓黑旗依賴自己。
他現在的重點,就是等。
耐着性子一天又一天的等,等春秋,等光明聯合的人。
終於,算是讓他等到了一位。
某天上午,信遠將暗紅色的雲層轟出了一個洞,正坐在下面和柳瞎子曬太陽。
“光明聯合來人了,說是根據之前的話,要給你送信。”
信遠立馬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終於是來了!”
“我還以爲他們內部沒人敢來送信呢,他人在哪?”
石定遠看了看信遠,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別急,好歹是世界最大反抗組織的首領,還得是要有點牌面纔是。”
.....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功夫,一個看起來還算比較氣派的大廳中,信遠正坐在首位。
身上還披了一件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皮大氅,像是個山大王一樣,信遠都覺得自己好像那個座山雕。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牌面嗎?......
不一會,幾個深淵的人帶着一個青銅神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路上還連踢帶打的。
當信遠看到他眼睛上還被懵了一塊黑布的時候,整個人腦袋上都快出黑線了。
真把我當座山雕是吧?!
他現在也是沒有了在第九街區時候的雅興,對方把眼罩一摘,他直接開門見山道:
“洛水那個女人怎麼說?我要禁魔天淵的消息,對了,我還得保證真實性,你們來想辦法給我保證。”
青銅神子站在下面,看着大剌剌坐在主位的信遠,整個人都愣住了。
此次前來,他真是覺得自己進了龍潭虎穴一般。
周圍人幾乎都沒怎麼掩蓋氣息,斗魁給了信遠面子,竟然此時也坐在他的左手下手位!
青銅神子整個人突出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在他的視角中,自己基本上也是活不了幾分鐘了。
擡頭看着信遠那年輕而棱角分明的臉,那一雙暗金色的瞳孔,不由得心頭一陣的顫動。
就是這個傢伙嗎?
就是他,將整個世界震得晃動起來了嗎?
好年輕!
“你...您就是信遠?”
“廢話,那不然我還是誰?”信遠往後一靠,雙手環抱胸前,一隻腳還搭載了扶手上,比土匪土匪多了。
“少廢話,洛水的意見呢!”
青銅神子嚥了口吐沫,眼睛一閉,心一橫,心說這條件一說,自己怕是就要死了吧...
“首領說,要讓您親自去和她談。”
“您...一個人去!”
話音落下,他緊閉雙眼,已經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果然,無數道強橫的氣息與殺意鎖定了他,但是最後抹脖子的那一下,卻是遲遲沒有下來。
睜開雙眼,發現房間中的衆人要麼冷笑,要麼皺眉,全都看着信遠。
他們眼中,這種條件...看來是要開戰了吧。
信遠盯着下面的神子,眉眼間突然有了笑意,拍着大腿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好,洛水這個女人好氣魄!有點膽子嘛!”
“居然敢親自見我!”
“行,我答應了!很快就能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