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視角中,周圍的一切都泛着淡淡的金色,好像世界就變成了這個顏色。
但要是按照兵魁的說法,其實之類只是相當於有了一個蓋子,將天地籠罩住了,在這個範圍之內,進行祂們想要的操作。
根據萬物之聲的距離來看,出了這個範圍之後,一切都是正常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怪不得連兵魁都說“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讓信遠心頭一沉的是,神明的氣息,居然可以如此完善的就只侷限於這個地區中,這種操控力,是從前的神僕或是神祇,都沒有顯露出來過的。
這次,好像來的存在更加不一般了...
人類的底牌幾乎就一直亮在這裏,最強就是封侯境,沒有什麼其他好說的。
但是神明不一樣,幾乎是每一次再見面,都能給整出點不一樣的動靜。
“總之,沒有敵人的,對麼?”
旁邊,兵魁皺起了眉頭,有些生硬的問道。
到了這種時候,他根本也是沒什麼辦法,信遠纔是神祇方面的專家,沒有敵人的情況下,他沒什麼用...
“對吧...應該!”
信遠這次沒有把話說死,一直將萬物之聲開着,保持在自己的四周,以防萬一。
神祇的深不可測實在是難以捉摸,他現在對自己,也是沒有什麼自信。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兵魁問的很自然,好像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身爲前輩的架子,習慣的問信遠的意見。
“先解決這裏的事情吧,另外,深淵分佈在各地,幫我找找消息,看看這次的行動到底都在哪裏有。”
“別的地方怎麼樣了,別處有沒有打起來的。”
信遠也是不客氣,說話的語氣和下命令也差不多,說完之後,信仰之槍重重的向着地面一插。
整個空間中像是出現了一個旋渦,鯨吞着周圍的神力,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貪婪的汲取着。
不管怎麼說,先把這個地方先淨化了,順便給自己的長槍充充電。
飛向高空,信遠整個人的胸膛高高挺起,深吸一口氣,聲如洪鐘的在全城響了起來。
“喂!醒醒!起牀了鄉親們。”
聲音震的人耳膜生疼,但也是成功的將所有人從之前的狀態中喚醒,一個個靜默之城,那些被蠱惑了的民衆,從幻夢中被信遠驚醒。
但是這一次,與往常不一樣。
人們醒了,但是沒有迷茫,沒有那種懷疑人生的感受,只是表情上緩慢的呆滯之後,便低頭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根本就不用什麼官方安撫,好像人們理解了這一切,沒有嘈雜,沒有惶恐的吵鬧。
這座城市,好像還是靜音鍵。
信遠在高空中大喊了三聲,還配合着自己的神力傳播,有些人感覺頭昏腦脹,有些人迷惑中四處張望,但是,沒有歡呼!
那種平日裏劫後餘生的感覺沒有了,那種全城的歡呼也沒有了,只有時不時的擡頭,然後低頭。
就像是衆人都嚇壞了一樣。
信遠的眉頭緊縮,從他的感覺中,自己已經是喚醒了下面的衆人,他們此時不是神僕,但是,總覺得精神狀態好像是有點不對...
他不是享受那種歡呼雀躍,不是享受自己被當成救世主的成就感,他只是感覺一切都很不協調。
“怎麼樣,醒了嗎?剛纔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信遠蹲下,一把按住了對方腹部最大的傷口處,灌注入自己的力量,急切地問道。
對方看到信遠,灰暗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神光,猛地抓住了信遠的手臂!
他用的力量及大,像是抓住了某個救命稻草,雙眼逐漸佈滿血絲。
用力的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信遠當時就急了,他只能是把超能者當作突破口,畢竟民衆的狀態看起來,已經不是一個能交流的水平了。
“剛纔具體發生的什麼,你和神僕動手了是嗎?”
那個超能者還是說不出話,好像之前看到的景象,已經完全擊碎了他的精神。
抓着信遠的手,傷口處還不停的滲出鮮血,嘴脣顫抖的看着信遠。
噗!
一聲非常乾脆地響聲,一根長刺捅入了那個超能者的大腿。
——兵魁乾的。
痛感讓那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信遠和他全都回頭,驚駭的看着兵魁。
兵魁淡淡道:“清醒點,說話,現在不是墨跡的時候。”
信遠:......
也不知道是不是痛感起了作用,那個超能者掙扎的,艱難說道:
“信遠,你是信遠對吧!你是人間之神!”
“信遠,祂們,這次真的來了。”
信遠追問道:“什麼叫來了,怎麼來的?”
“祂,祂在佈道,在向着人們傳播屬於祂的世界,祂漂浮着在發光,祂無所不能,我好像看到了...一切!”
信遠皺褶眉頭,感覺實在是有點抽象,在腦海中難以想象中剛纔具體的畫面。
大概,就是那個神僕在天空漂浮,然後釋放神力,蠱惑衆生唄。
這...和以前的神僕有什麼不一樣嗎?
但是看這傢伙的狀態,細緻的東西可能也是沒法說了。
治療着他的傷口,信遠還想着怎麼循循善誘,對方突然像是瘋了一樣,雙手向上一探,像是想要去抓信遠,整個人像是一隻抽搐的大蝦。
“信遠,如果有誰能贏的話,那就只有你了!”
“神原來是那樣的嗎?神*……#**。”
說到後面,他嘴裏吐出來的已經不是人類的語言,而是信遠之前聽到的神音。
信遠立馬釋放出神力,暗金色的神光籠罩,安撫着對方的靈魂。
超能者躺下,在地面上躺的平平整整,像是一個放棄了一切的鹹魚,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有氣無力的偏過頭來,看着信遠,突然,這個七尺男兒,這個看起來魁梧健壯的漢子,突然就哭了。
他哭的很沒出息,淚水瞬間讓染血的臉變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哽咽的說道:
“我…我這輩子再也沒法破境了!”
“我完了,我完了!!”
還有一句話,他埋藏在心裏沒有說。
——除非,像神明祈求,向那一邊的世界叩首。
這個時候的信遠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對於正常人來說,只要你曾親眼見過天堂,那隻要不去那裏,便哪裏都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