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個探照燈從摩天大樓的頂部打過去,燈光的照射着遠處的天空,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只是民衆,軍方的守軍們,很清楚前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強烈的能量波動,關鍵節點,已經多久沒沒有過暴動了。
“隊長,那是...那是什麼東西?”
“天空中的那個虛影,這種能量級別,這是暴動了吧!”
防禦平臺上,一個拿着望遠鏡,穿着軍綠色靴子的超能者,此時正對着遠方的景象呲牙咧嘴着。
這明顯是已經超出他們能力的場面,提前沒有任何的預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絕對是封侯級別的戰力....”
“不對....上報了嗎?我們需要增援!”
“還有,我們在等什麼?!這時候不該疏散民衆嗎!?”
好像是突然間意識到問題的關鍵,穿着軍靴的超能者立馬扔開了手裏的望遠鏡,回頭問道。
旁邊,他的隊長,也是這裏的超能者最高負責人,此時腳尖點在欄杆上,也在向着遠處眺望着。
雖然也是一頭的冷汗,但是相較於自己的這個隊員,他看起來倒是冷靜上許多。
“上報當然是已經上報了,至於增援,暫時先別想。”
“但是先別慌,首先,距離我們還遠,其次,你再仔細看看。”
說着,隊長伸手點了點遠處的天空,那若有若無的遮住天空的翅膀。
“那邊不是有東西在現世,看動靜,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戰鬥。”
“不是邊境節點暴動,而是邊境節點那邊,打起來了!”
“已經打起來?”穿着軍靴的下屬有些不敢置信。
“開什麼玩笑,我們這邊本來就是重點地區!”
“但凡是上面什麼時候要動手,肯定會提前組織調配我們這邊的部署,不可能完全不和我們說的!”
“任何部門,任何級別,哪怕是封侯境!怎麼可能會突然動手,咱們都完全不知情?”
隊長聽着自己聒噪的下屬,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脣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斜了他一眼。
“吵吵什麼,不是說了讓你先淡定,現在就是急死你也沒什麼用處。”
“另外,誰跟你說過,這世上有人要對邊境節點出手,就一定會通知我們,準備協同配合的?”
說到這裏,隊長雙眼微眯,意味深長的看着眼前的下屬。
“這個世界的權力機構已經變了,你忘了...有某個人,是不受我們現有體系管束的嗎?”
話音落下,聯想到近些時間世界上所發生的種種大事,一瞬間,那個急躁的超能者,就已經懂了個大概。
當下立馬如同鵪鶉一樣耷拉了下去,要是那個世界公認的瘋子搞出來的事情...那自己還是別多想了。
畢竟,那幫最頂尖的人們,好像也沒拿他有辦法。
最後,只能是無奈的說道:
“那怎麼說,我們還疏散民衆嗎?”
隊長眼光下移,看向了那熙熙攘攘的人羣,沒人是瞎子,天邊的異像誰都能感受到的。
“先把能量防護罩升起來吧,別的再看。”
“是!”下屬小隊的人員敬了個禮,趕緊離去了。
說實話,他有點不想留在這裏,畢竟,信遠的名字現在就已經等同於一種壓力,只要與他可能有關的事情,上面都還沒有定下來基調。
說來離譜,對於基層的辦事和戰鬥人員來說,他們甚至不確定信遠未來是敵是友。
隊長點了一支菸,繼續站在欄杆上,站在那些大功率的軍用探照燈旁邊,深吸了一口。
遠處,防護罩緩緩的升起,那防護罩其實面對封侯境,沒什麼大用。
張開這一層的保護,一方面是爲了以防萬一,可以抵擋一部分的能量衝擊,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在放着牆內的民衆。
圍牆這種東西,向來是既防外面,也防裏面的。。。
有了這層防護罩,能避免裏面的民衆向外面看,更是能防備那些心裏沒逼數的傢伙驅車跑過去。
信遠在今天做作的事情,消息還處在完全封鎖的狀態,聯名會的衆人,還處在糾結當中。
但是紙包不住火,連這個邊境地區一個剛剛第六境的作戰隊長,也知道變革已經開始了。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煙,煙塵滾滾,好似雲霧一樣模糊這眼前大範圍的畫面。
愁緒涌上心頭,眉頭緊鎖,難以放鬆。
“如果是你的話,這一次應該也是你的主動出擊吧。”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世上,也只有你會這麼幹了。”
“這到底是好是壞...”
煙霧縈繞在天台之上,好似是一朵雲。
.....
牽一髮而動全身,全世界的各個角落,都因爲信遠的行動,都有所改變。
踏踏踏...
腳步聲踩在石板地面上,在逼仄而幽暗的迴廊中,反射出清脆的音節。
紅蓮監獄。
這個專門開闢出的宛若苦行僧一樣的通道,平時能來到這裏的,全世界也不過廖廖數人。
灰手侯深邃的面孔從陰影中緩緩浮現,腳步停在了一個大牢的門前。
“怎麼,信遠出現了?”
還沒等他說話,牢裏面,龍宇軒的聲音反而是傳了出來。
雖然這寒髓製造成的冰屋,壓制着龍宇軒身上的狀態,但是明顯有了幾分中氣的聲音,也說明着他的狀態。
他身上的傷,已經快好了。
兩個老朋友隔着牢門相見,灰手侯看起來有點沉默,不自然的問到:
“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嗎,最近怎麼樣。”
龍宇軒顯得有點奇怪。
“我沒事,而且,你有點不對勁。”
“楚殷,你身上有不安的氣質,亂的很,發生什麼事了嗎?”
灰手侯表情明暗不定,他不確定,這個消息要不要和龍宇軒說,他受的受不了。
但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決定把這個吐血的消息,告訴對方。
“信遠確實出現了。”
“他提出了...一個我很難形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