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好啊。”
“他，叫什麼名字來着？”
信遠有些不記得曾經有沒有和白手侯提起過莫輕古的名字，但是很清楚的是，眼前這個垂死的老人，顯然已經記憶模糊，不太可能還記得了。
“莫輕古，他是人類的第一個入聖者。”
“哦，是他啊，那個年輕人，當時就被看好是世界最頂級的天才吧，還真讓他成了。”
白手侯贏無夜呵呵的笑着感慨，信遠嘴角抽了抽，沒有太多的講述摸清古的生平，沒去講他人生中的掙扎，頹廢，以及那些充滿了爭議的時光。
這個老者記憶中的天才挽救了世界，這樣就挺好。
看贏無夜一副虛弱的樣子，信遠主動的開口繼續說道：
“他用一種誰都不懂的方式，模仿神祇，吞噬神祇，入聖成功。”
“他說，入聖是一種全新的境界，和超能者的積累進化不同，理論上來說，人人都有入聖的可能。”
“他說，入聖就是成神。”
“他還說，入聖的路不止一條，或許還有很多種其他的可能，關鍵是進入到那個全新的境界。”
信遠不厭其煩的說着，他知道，作爲一個在封侯境的頂點待了這麼久的人來說，入聖者的消息，比什麼都重要。
“入聖就是成神...全新的境界.....”
果然，在聽到信遠口中的這些話之後，贏無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像是迴光返照一樣，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起來。
但是那種明亮的感覺很快就又重新暗淡了下去，信遠知道，他是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機會，明白一切來的太晚。
同時，也是遺憾於那樣的先驅者，不是自己。
信遠對於這種事情沒什麼好安慰的，對於一個英雄來說，衰老是遠比死亡更加難堪的事情。
贏無夜自己轉移了話題，道：
“聽說你在那邊搞了些大動作？不錯啊，不錯，改變世界的大事，就得是年輕的時候去做纔行。”
“人類聯合，現在很不堪嗎？聽說你和我們那邊的兄弟關係不好。”
“大部分都過去了，現在，總的目的大概還是一樣的。”信遠深吸了一口氣，“那邊，也有了新的白手侯。”
“哦？”
“嗯，叫做金正義，封侯境，承接了您白手侯的......衣鉢。”
信遠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描述這個事情，畢竟，贏無夜現在還沒死啊...
但是贏無夜並不是很在意，“金正義？好名字！好像有點耳熟的樣子。”
“那和你關係最差的，主要是誰？”
“我記得，好像你上一次來到這裏，好像就是受到了某人的陷害對吧。”
信遠點點頭，對於這個事情他不想多說。
“嗯，黑手侯龍宇軒，事情暫時解決了，沒什麼好說的。”
贏無夜對此也沒多話，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他對信遠也是有基本的判斷的，他沒打算勸和之類的事情，那種話說出來讓人討厭。
“呵呵，你說他是黑手侯，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也不喜歡他們那種人。”
“不過，如果只是對付敵人的話，他其實也是值得相信的，黑手的殘酷，對於神祇只會更加的不擇手段。”
贏無夜最後不褒不貶的說了兩句，重新變成了之前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
“能再見你一面，已經很好了，我沒什麼能幫上你的，你來了，過兩天世界應該要有大事吧。”
“看到你一次又一次的進化，也算是了我心願，謝謝。”
說完之後，贏無夜就如同枯木一樣不動了，要不是呼吸還在，信遠都懷疑他說完遺言就死了。
看着這個人類最巔峯的存在此時的樣子，信遠也是無言，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高手因爲壽命和暗疾，變成現在這樣。
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
稍作思考之後，信遠有些猶豫，像是想到了什麼。
最終，他還是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珠子。
那是一顆神核，一顆殘破的神核。
也就是當時，他和路西法，贏無夜聯手解決掉的那個西大陸災級神祇！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他還是將那神核放在了贏無夜的牀邊。
“這東西叫做神核，我們當初擊殺得到的，應該也有你一份纔對。”
“我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的，但是在東大陸，有一位封侯境的高手拿走了一個，說是可能有機會窺探入聖的門檻。”
“您......我放在您這裏了。”
說完之後，信遠轉身走出房間，只剩下贏無夜劇烈顫抖的雙眼，以及那閃爍着詭異綠光的珠子。
......
“還活着嗎？要是說完就死了，現在給他收屍？”
一出門，柳白龍迎面就是一句這話。
“還沒...但是狀態，就不知道怎麼樣了。”信遠回覆道。
“嗯？”柳白龍顯得很疑惑，“不對啊。”
“他的壽命早就該盡了纔對，一直以來還活着，本來就是靠着一些執念。”
“現在見到了你，應該執念也算是滿足了纔對啊，怎麼還挺着呢...”
“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聽着柳白龍幾乎沒什麼感情的話，信遠也是無語，不過想來也對，對於這個深淵之主來說，生死實在是已經看慣了。
“你歲數比他還大吧，受的傷應該也更重，你怎麼沒死？”信遠忍不住問道。
“呵呵，我自然不是一般人。”
信遠推着他離開，路上，柳白龍再次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在這個世界。”
“複製你在東大陸那邊的經驗？準備好又一場世界大戰了嗎？”
“複製？”信遠擡頭看了看周圍那瘮人的暗紅色，看着這個世界空氣中的暴力感。
“我覺得，不一定需要吧，這個世界已經給我做好先決的準備了。”
柳白龍表示這些都無所謂，只是提起到：
“不管怎麼樣，你應該還是需要整個世界的力量幫助的吧。”
“你不覺得，是時候赴約了嗎？”
“曾經約定好的事情，你不會忘了吧。”